分卷閱讀317
時我便跟著袁大人一塊兒前往?!?/br> 刺客仍是不言語,但喉頭卻忍不住一動。 崔曄原地未動,袁恕己卻走到阿弦身后,他先揮手命差官們后退,才說道:“這個當(dāng)真就是錢掌柜的同黨?” 阿弦道:“是。” 袁恕己問:“你怎么知道?” 阿弦道:“那個黑衣人……”她望著面前的刺客,“那個代替錢掌柜而死的黑衣人,他剛才不顧一切想要困住我?!?/br> 袁恕己當(dāng)然知道她指的是誰。 刺客卻終于忍不住道:“你……你在說什么?!” 阿弦道:“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プ」鳎侵滥銈儓D謀的是什么,如果真的這樣憎恨皇后,就向著皇后好了,折磨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子,不怕玷辱了長孫大人的英名嗎?” 刺客雙眸圓睜:“你住口!” 阿弦道:“你們以為,拿住了公主就能對皇后如何?對皇后而言,只怕這本就不算什么,就算你們殺了公主,對她來說只是另一次的選擇跟失去而已。你們根本阻不住皇后,你們所做的種種,反而像是在給她鋪路!” 袁恕己在后聽著,這樣“大逆不道”,令他心驚rou跳,本想攔住阿弦,卻又無法出聲。 此刻只好慶幸方才先見之明,叫手下人退避了。 此時崔曄站在桌邊上,目光深深看著阿弦的背影。 桌上玄影低低地嗚了聲。 崔曄方轉(zhuǎn)開頭,舉手撫在玄影的身上。 如此思忖片刻,崔曄道:“袁少卿。” 袁恕己正不知如何處置,這情形已經(jīng)復(fù)雜的超出預(yù)計,聞聲折回崔曄身旁。 崔曄低低在他耳畔說了一句。 袁恕己卻失聲道:“不可,這怎么能夠?” 崔曄道:“這是沒有法子的法子?!?/br> 袁恕己咬牙搖頭:“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活口……” 崔曄道:“留下他毫無用處?!?/br> 袁恕己瞪著他:“若是給人知道我如此……我還有命在嗎?” 崔曄道:“我只是提議,人是袁大人捉住的,如何處置,在你。” 袁恕己握拳,正要砸落桌上,忽對上玄影烏漉漉的雙眼。 他極快地思忖片刻,終于回到刺客身旁,忽然道:“來人,放開他。” 不遠(yuǎn)處兩邊差人聞聲,各自莫名:“大人?” 袁恕己磨牙:“解開繩索,放了他!” 差人們大驚失色,對視一眼,又看崔曄也無言語,只得遲疑著上前,將刺客解開。 這刺客也同樣滿目疑慮:“你們想干什么?” 袁恕己生生地將胸口那股涌動的不平之氣壓下,哼道:“滾回去,把方才小弦子的話都告訴錢掌柜?!?/br> 刺客卻冷笑道:“你們以為隨便編造幾句話,我就會信?你們不過是想跟蹤我找到……” “閉嘴,”袁恕己道:“若按我的意,你傷了玄影一刀,我就要在你身上報以千百,不要不識抬舉,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快滾!” 刺客看看袁恕己,又看向阿弦,目光掠過兩人身后的崔玄暐,終于道:“好。” 他后退數(shù)步,然后躍出門口,沖入人群中。 大理寺的官差忙問:“大人,要不要暗中追上?” 袁恕己回頭看一眼崔曄:“不必!” 崔曄仍是默然無聲。 “你的法子最好管用,但說實話,我覺著這種婦人之仁未必奏效……”袁恕己正要再說,身旁阿弦身形一晃。 袁恕己忙將她抱住:“小弦子!” 阿弦舉手遮住雙眼:“大人放心,我沒事。我、我想帶玄影先回家去?!?/br> 袁恕己道:“它傷的這樣,不如暫且留在這里。你當(dāng)真沒事?臉怎么這樣白?” 阿弦反復(fù)呼吸,才緩步走回桌旁兒。 她低頭打量玄影,玄影雖動不了,卻仍抬嘴向著阿弦嗚嗚咽咽地叫了聲。 阿弦揉了揉它的耳朵,又在嘴上輕輕撓了一下,玄影試著伸出舌頭舔她的手,溫?zé)岬母杏X令人心安。 忽然崔曄對袁恕己道:“殿下已失蹤三日,若是對方想要對殿下如何,此刻絕不會風(fēng)平浪靜,一直按兵不動,證明主謀之人也在猶豫。不過,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做出決斷?!?/br> 袁恕己哼道:“如果最后是魚死網(wǎng)破,你就害死我了?!?/br> 崔曄道:“那袁大人還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袁恕己無奈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明知道這是自尋死路,卻又忍不住要相信你?!?/br> 到此,袁恕己又看阿弦:“小弦子,不如我先陪你回家去?” 阿弦抬頭:“大人不必在這里耽擱時間,還是專心查案,我……我暫且要在這里守著玄影?!?/br> 此案牽連甚廣,叫人九轉(zhuǎn)回腸,袁恕己的確有些無心他顧,把心一橫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了,你記得不要一個人亂走?!弊詈笠痪湓?,眼睛卻盯著崔曄。 之前袁恕己因覺著玄影的舉止有異,思來想去,便步出大理寺前來找尋,誰知果然正趕上玄影遇刺,而阿弦被困在虛空之中。 袁恕己對這幅場景并不陌生,當(dāng)初在桐縣那夜驚魂,他抱著阿弦跟看不見的力量對抗,幸虧崔曄及時趕到才得以破解。 如今卻仿佛同那時的情形有些相似。 故而袁恕己不放心,最后一句雖是對阿弦說的,卻也是提醒崔曄。 誰知袁恕己前腳剛走,阿弦道:“阿叔也去吧?!?/br> 崔曄掃一眼周遭——這是在醫(yī)館。 仿佛記得在桐縣的時候,半昏半睡中阿弦曾對他抱怨:“我最討厭去亂墳崗,另外一個地方就是醫(yī)館,有很多討人厭的‘家伙’?!?/br> 崔曄道:“我陪你守一守玄影?!?/br> 阿弦低頭道:“不用。別耽擱了正經(jīng)事?!?/br> 崔曄忍不住問道:“阿弦在難過什么?” 阿弦道:“我哪里有難過?” 崔曄道:“如果……是因為公主,你放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br> 阿弦緩緩抬頭:“阿叔,皇后……是真的擔(dān)心公主的生死吧?” 崔曄道:“這是當(dāng)然了?!?/br> 阿弦想了想,笑道:“這就好?!?/br> 崔曄看著她笑,但這笑里卻滿是無以言說的傷痛,崔曄本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伸出手去,將阿弦的手握在掌心。 雖然心里仍有一種莫名涌動的難過,但被他握住手的時候,身體仍有一種奇異的放松自在之感,就像是之前被黑衣鬼魂困在幻境之中無法掙脫,因他的到來而迷障破除一樣。 阿弦看著他攥著自己的手,鼻酸:“阿叔……” 崔曄“嗯”了聲。 阿弦張口而無聲,只是在心里想:“如果還在桐縣該多好,如果伯伯還在,我就不會來長安,就不會知道所謂身世,也不會跟大哥分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