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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0

分卷閱讀300

    , 雖不知發(fā)生何事,卻明白非同等閑。

    阿弦隨著眾人站在路邊兒上, 緊緊地盯著隊伍,她在找尋一人。

    但一直等到禁軍離開, 也終究沒有看見她想見的那人:太平公主。

    隨著隊伍遠去,人群才恢復(fù)正常。

    有路人道:“看樣子是出了大事, 今天在路上的官兵都比平日多了一倍?!?/br>
    “前不久那個人頭案還沒解決,死的據(jù)說還是公門中人,正值節(jié)下,還是朱雀大道上,不知是什么兇犯那樣大膽?!?/br>
    次日,坊間有一則極詭異的流言四起。

    據(jù)說是當(dāng)朝崔天官的妻子盧氏, 去城外燒香還愿的時候遇到一伙強賊,盧氏不幸, 竟被賊人所辱。

    頓時間, 長安城內(nèi)掀起了軒然大波,街頭巷尾,人人傳說。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長安城的治安戒防更加嚴密, 街頭巡邏的禁軍比比皆是,連皇宮中的金吾衛(wèi)也都出動了不少。

    這流言如此轟動,以至于竟無人留意,大明宮里少了一個舉足輕重、武后心坎上的人。

    這日, 周國公府。

    賀蘭敏之喂完了那只綠孔雀,拍著手對阿弦道:“事情變得有趣了,崔曄的老婆給他戴了一頂偌大的綠帽,這真是我活這么大所見過的最匪夷所思的事?!?/br>
    阿弦不語,她正在為此事煩心。

    阿弦不知此事真假,但若是真的話,身為女子,盧氏遇到這種事,實在比殺了她更加難堪,何況這件事居然還沸沸揚揚地傳了出去,簡直雪上加霜。

    阿弦雖跟那女子素未謀面,卻不禁心生憂慮憐惜,如果事是子虛烏有,當(dāng)然天下太平,但是流言猶如覆水難收,卻叫人無法收拾。

    且更不知道崔府的情形如何,崔曄又是如何。

    阿弦在聽說這傳言的時候,就想去尋崔玄暐……但轉(zhuǎn)念一想,見了他該如何開口?縱然她有詢問真假之心,慰問安撫之意,然而遇上這種事,卻不是尋常的傷病等可以好心慰撫的,唯恐弄巧成拙才是真。

    正猶豫中,下頜被人輕輕一挑。

    阿弦抬頭,對上賀蘭敏之帶笑的雙眸:“又在出什么神?”

    阿弦將頭轉(zhuǎn)開:“公子,這若是流言自然無礙,若是真的,豈不是人間慘事,又何故是那種幸災(zāi)樂禍的口吻?!?/br>
    賀蘭敏之笑道:“這就幸災(zāi)樂禍了?我可還什么都沒說呢?!?/br>
    他想到這里,忽然又道:“既然如此,你想不想知道另一件兒更匪夷所思的事?”

    敏之個高,微微俯身低頭,在阿弦耳畔道:“你知道么?太平那妮子出事了?!笨谖抢锞尤挥袔追止殴值牡靡狻?/br>
    阿弦心頭一顫!

    從昨日到現(xiàn)在,除了被崔府的事掛心,阿弦心頭疑惑的還有一件兒,便跟太平公主有關(guān)。

    阿弦記得自己看見太平跌倒在地的那一幕,雖然身為旁觀者,但仍覺心驚rou跳,似乎能感覺到那種身臨其境的恐懼。

    而且阿弦明明知道,那種恐懼其實并不屬于她自己。

    她感受到的是當(dāng)時太平的感覺。

    又加上禁軍出宮,阿弦直覺太平或許出事了,可是所見所聞,并不曾有任何一個字事關(guān)“太平公主”。

    沒想到這點疑惑,在此刻被揭開。

    阿弦脫口問道:“是什么人對公主不利,公主如今可回宮了么?”

    敏之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他瞇起雙眸:“我不過是說太平出事,未必是有人對她不利所致,你又如何知道她不在宮中?”

    阿弦的心又有些空落而張皇,如同昨日在丹鳳門前的感覺。敏之見她雙眼放空,一把又捏住她的下頜:“說話!”

    敏之手上用了三分力,阿弦吃痛,揮手將他的手打落。

    賀蘭敏之卻笑道:“你可知道憑著你方才那兩句話,你差不多就是死罪了?”

    阿弦道:“為什么?”

    敏之道:“太平是皇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平日里誰敢彈她一指甲都是死罪,今番太平失蹤,你猜皇后是如何心情?”

    阿弦道:“為何外頭毫無消息?”

    敏之道:“這也是皇后的高明之處,原本陛下想要滿城搜找?;屎髤s怕逼急了賊人狗急跳墻,故而不許人聲張,只暗暗地加緊搜尋?!?/br>
    阿弦低頭,敏之道:“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你是為何知道這絕密內(nèi)情的?”

    阿弦知道賀蘭敏之不像是崔曄袁恕己一樣相信她的天賦之能,事實上,除了崔玄暐一開始就信她外,袁恕己起初非但不信,幾乎當(dāng)她是無稽的惡作劇一流,后來也是經(jīng)過數(shù)次經(jīng)驗,才終于對她深信不疑的。

    幸而崔玄暐是君子無礙,袁恕己則如阿弦所說,“外厲而內(nèi)熱”,就算知道她的能為,也并無他意。

    但是敏之的性情跟以上兩位皆不相同,依稀是個邪大于正,邪意凜然的人,所以阿弦始終對他極有保留,當(dāng)然也不想在他面前把自己所能一一說明。

    如今見敏之問,阿弦便道:“我其實是是猜的。昨兒我在丹鳳門前等待公子,公主正好出宮,還跟我說要去崔府,今日崔夫人出事,故而我便有此聯(lián)想,不料歪打正著了?!?/br>
    昨日太平勸阿弦跟她的時候,只說了一個“崔”,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阿弦也并未在意。

    如今回想,才知道太平當(dāng)時要說的是去崔曄府上。

    敏之聽了這番說辭,倒是沒什么懷疑:“原來是這樣,你倒也聰明。”

    阿弦道:“公子,如今可有消息了?”

    敏之搖頭:“昨兒我甚晚回來,還無任何消息,這會兒也無人送信來,只怕仍是兇多吉少?!?/br>
    阿弦道:“是什么人敢對公主下手?”

    敏之道:“自然是跟皇后娘娘有深仇大恨的人了?!?/br>
    阿弦吃了一驚,敏之道:“你不信?你想想看,太平的身份何等尊貴,若是動手的人為求利,不至于冒著誅九族的風(fēng)險,唯一的解釋是有仇,還是大仇。而太平年紀尚小,雖然刁蠻不至于跟人結(jié)下如此血仇,但我那位姨母就不同了。”

    阿弦訥訥道:“怎么不同?”

    敏之呵呵道:“這還用問么?天下之大且不必說了,單是這長安城里,只怕就有一大半兒她的仇敵呢,光是長孫無忌他們……”

    敏之及時停了下來。

    阿弦抬頭,敏之卻不再說下去,只笑道:“總之,我們就只隔岸觀火就好了,他們打的越熱鬧,我越高興。”

    阿弦不由道:“公子,太平公主畢竟是您的表妹,你難道不擔(dān)心她的安危?”

    敏之笑道:“我當(dāng)然擔(dān)心,只是我這個人不善于表達,所以你沒看出來。”

    阿弦叫道:“你方才明明在幸災(zāi)樂禍!”

    敏之道:“我天生說話就是那樣的,不然你要我哭么?”

    他竟說做就做,立刻換了一副沮喪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