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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不知發(fā)生何事,卻明白非同等閑。 阿弦隨著眾人站在路邊兒上, 緊緊地盯著隊伍,她在找尋一人。 但一直等到禁軍離開, 也終究沒有看見她想見的那人:太平公主。 隨著隊伍遠去,人群才恢復(fù)正常。 有路人道:“看樣子是出了大事, 今天在路上的官兵都比平日多了一倍?!?/br> “前不久那個人頭案還沒解決,死的據(jù)說還是公門中人,正值節(jié)下,還是朱雀大道上,不知是什么兇犯那樣大膽?!?/br> 次日,坊間有一則極詭異的流言四起。 據(jù)說是當(dāng)朝崔天官的妻子盧氏, 去城外燒香還愿的時候遇到一伙強賊,盧氏不幸, 竟被賊人所辱。 頓時間, 長安城內(nèi)掀起了軒然大波,街頭巷尾,人人傳說。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長安城的治安戒防更加嚴密, 街頭巡邏的禁軍比比皆是,連皇宮中的金吾衛(wèi)也都出動了不少。 這流言如此轟動,以至于竟無人留意,大明宮里少了一個舉足輕重、武后心坎上的人。 這日, 周國公府。 賀蘭敏之喂完了那只綠孔雀,拍著手對阿弦道:“事情變得有趣了,崔曄的老婆給他戴了一頂偌大的綠帽,這真是我活這么大所見過的最匪夷所思的事?!?/br> 阿弦不語,她正在為此事煩心。 阿弦不知此事真假,但若是真的話,身為女子,盧氏遇到這種事,實在比殺了她更加難堪,何況這件事居然還沸沸揚揚地傳了出去,簡直雪上加霜。 阿弦雖跟那女子素未謀面,卻不禁心生憂慮憐惜,如果事是子虛烏有,當(dāng)然天下太平,但是流言猶如覆水難收,卻叫人無法收拾。 且更不知道崔府的情形如何,崔曄又是如何。 阿弦在聽說這傳言的時候,就想去尋崔玄暐……但轉(zhuǎn)念一想,見了他該如何開口?縱然她有詢問真假之心,慰問安撫之意,然而遇上這種事,卻不是尋常的傷病等可以好心慰撫的,唯恐弄巧成拙才是真。 正猶豫中,下頜被人輕輕一挑。 阿弦抬頭,對上賀蘭敏之帶笑的雙眸:“又在出什么神?” 阿弦將頭轉(zhuǎn)開:“公子,這若是流言自然無礙,若是真的,豈不是人間慘事,又何故是那種幸災(zāi)樂禍的口吻?!?/br> 賀蘭敏之笑道:“這就幸災(zāi)樂禍了?我可還什么都沒說呢?!?/br> 他想到這里,忽然又道:“既然如此,你想不想知道另一件兒更匪夷所思的事?” 敏之個高,微微俯身低頭,在阿弦耳畔道:“你知道么?太平那妮子出事了?!笨谖抢锞尤挥袔追止殴值牡靡狻?/br> 阿弦心頭一顫! 從昨日到現(xiàn)在,除了被崔府的事掛心,阿弦心頭疑惑的還有一件兒,便跟太平公主有關(guān)。 阿弦記得自己看見太平跌倒在地的那一幕,雖然身為旁觀者,但仍覺心驚rou跳,似乎能感覺到那種身臨其境的恐懼。 而且阿弦明明知道,那種恐懼其實并不屬于她自己。 她感受到的是當(dāng)時太平的感覺。 又加上禁軍出宮,阿弦直覺太平或許出事了,可是所見所聞,并不曾有任何一個字事關(guān)“太平公主”。 沒想到這點疑惑,在此刻被揭開。 阿弦脫口問道:“是什么人對公主不利,公主如今可回宮了么?” 敏之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他瞇起雙眸:“我不過是說太平出事,未必是有人對她不利所致,你又如何知道她不在宮中?” 阿弦的心又有些空落而張皇,如同昨日在丹鳳門前的感覺。敏之見她雙眼放空,一把又捏住她的下頜:“說話!” 敏之手上用了三分力,阿弦吃痛,揮手將他的手打落。 賀蘭敏之卻笑道:“你可知道憑著你方才那兩句話,你差不多就是死罪了?” 阿弦道:“為什么?” 敏之道:“太平是皇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平日里誰敢彈她一指甲都是死罪,今番太平失蹤,你猜皇后是如何心情?” 阿弦道:“為何外頭毫無消息?” 敏之道:“這也是皇后的高明之處,原本陛下想要滿城搜找?;屎髤s怕逼急了賊人狗急跳墻,故而不許人聲張,只暗暗地加緊搜尋?!?/br> 阿弦低頭,敏之道:“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你是為何知道這絕密內(nèi)情的?” 阿弦知道賀蘭敏之不像是崔曄袁恕己一樣相信她的天賦之能,事實上,除了崔玄暐一開始就信她外,袁恕己起初非但不信,幾乎當(dāng)她是無稽的惡作劇一流,后來也是經(jīng)過數(shù)次經(jīng)驗,才終于對她深信不疑的。 幸而崔玄暐是君子無礙,袁恕己則如阿弦所說,“外厲而內(nèi)熱”,就算知道她的能為,也并無他意。 但是敏之的性情跟以上兩位皆不相同,依稀是個邪大于正,邪意凜然的人,所以阿弦始終對他極有保留,當(dāng)然也不想在他面前把自己所能一一說明。 如今見敏之問,阿弦便道:“我其實是是猜的。昨兒我在丹鳳門前等待公子,公主正好出宮,還跟我說要去崔府,今日崔夫人出事,故而我便有此聯(lián)想,不料歪打正著了?!?/br> 昨日太平勸阿弦跟她的時候,只說了一個“崔”,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阿弦也并未在意。 如今回想,才知道太平當(dāng)時要說的是去崔曄府上。 敏之聽了這番說辭,倒是沒什么懷疑:“原來是這樣,你倒也聰明。” 阿弦道:“公子,如今可有消息了?” 敏之搖頭:“昨兒我甚晚回來,還無任何消息,這會兒也無人送信來,只怕仍是兇多吉少?!?/br> 阿弦道:“是什么人敢對公主下手?” 敏之道:“自然是跟皇后娘娘有深仇大恨的人了?!?/br> 阿弦吃了一驚,敏之道:“你不信?你想想看,太平的身份何等尊貴,若是動手的人為求利,不至于冒著誅九族的風(fēng)險,唯一的解釋是有仇,還是大仇。而太平年紀尚小,雖然刁蠻不至于跟人結(jié)下如此血仇,但我那位姨母就不同了。” 阿弦訥訥道:“怎么不同?” 敏之呵呵道:“這還用問么?天下之大且不必說了,單是這長安城里,只怕就有一大半兒她的仇敵呢,光是長孫無忌他們……” 敏之及時停了下來。 阿弦抬頭,敏之卻不再說下去,只笑道:“總之,我們就只隔岸觀火就好了,他們打的越熱鬧,我越高興。” 阿弦不由道:“公子,太平公主畢竟是您的表妹,你難道不擔(dān)心她的安危?” 敏之笑道:“我當(dāng)然擔(dān)心,只是我這個人不善于表達,所以你沒看出來。” 阿弦叫道:“你方才明明在幸災(zāi)樂禍!” 敏之道:“我天生說話就是那樣的,不然你要我哭么?” 他竟說做就做,立刻換了一副沮喪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