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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撒賴道:“您先前已經(jīng)問過了,我不知道什么玄影?!?/br> 阿弦回味過來,上前一把攥住馬二胸前衣裳:“你敢扯謊?那日你跟我爭玄影,還幾次叫過它的名字,你是不是……因此懷恨在心,所以去偷走了它?你把它怎么樣了?” 馬二還要狡辯,陳基將阿弦拉開,輕聲在他耳畔說了一句話。 不知為什么,馬二的臉色陡然煞白:“周、周……” 他哆嗦著還未說完,陳基道:“你在這里不說,到了那里,連說的機(jī)會都不會有了?!?/br> 馬二只得叫道:“我說我說,我把那狗兒賣了!” 陳基道:“賣到哪里去了?” 馬二道:“是、是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求救似的看向身旁,他身側(cè)那兩人如何敢出頭,拼命地縮頸矮身。 旁邊一名公差立刻踹了一腳,“還不說!” 馬二道:“賣到十里香了!” 陳基的臉色也變了。 阿弦聽到這個名字,本能地覺著不大妙:“十里香在哪里,是什么地方?” 陳基問道:“什么時候賣了?” 馬二道:“是、是早上?!?/br> 陳基拉著阿弦離開。 身后傳來公差的喝罵聲,以及馬二等慘叫的聲音。 “十里香”是哪里,阿弦畢竟在長安日短,尚未聽聞。 但陳基跟這些公差們卻都心知肚明。 陳基原先還存一線希望,追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些不敢再繼續(xù)了。 阿弦畢竟并非不諳世事的孩子,見陳基臉色凝重,隱隱帶一絲傷意。阿弦眼前恍惚,卻道:“大哥,我們、我們立刻去查……” 陳基想攔住她——如果玄影是早上被送去的,那么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再叫阿弦過去,豈不是白受一場驚擾,苦痛且又加倍。 “阿弦,不如我們……” 阿弦見他遲疑,大聲叫道:“玄影等著我們呢,大哥!” 陳基聽出她的嗓子有些啞了,陳基紅著眼:“好。我?guī)闳ァ!?/br> 還沒到十里香,就嗅到一陣奇異的香氣。 食客們正在里頭大快朵頤。 阿弦還未進(jìn)門,看到如此場景,只覺著自己也在那翻滾的鐵鍋里,胸口也隨著那沸騰的湯水滾動,心顫欲吐。 陳基叫她留在門外,自己入內(nèi)。 那店家見兩人身著公服,不敢怠慢,忙陪笑迎上來。 阿弦伶仃站在門口,模糊的雙眼中看見陳基比劃著跟店家說著什么,那店家緊鎖眉頭如在思忖,然后擺手,又指點門外…… 阿弦舉手抹去眼中的淚,覺著自己如一根扎在地上的木楔子,渾然麻木。 忽然陳基面上露出驚疑之色,隱隱帶一絲意外,他又追問了店家?guī)拙洌郊贝掖遗艹鰜怼?/br> 見阿弦立在門口滿面淚光,陳基舉手給她擦去:“弦子別怕,玄影不在這里。” 像是魂兒又被這句話重新招回來了。 陳基道:“那店家說,玄影被送來的時候,正好兒有個體面打扮的中年人來到,把玄影買了去……店家說那人很看好玄影,特意買了看家護(hù)院去了,咱們再留心去尋,總歸會有著落。” 阿弦抓著他:“大哥,我們再繼續(xù)去找好么?” 陳基道:“我已經(jīng)叫那店家?guī)臀胰つ侨肆?,且府衙的兄弟們我先前也交代過,我們先回家去可好,玄影機(jī)靈,興許它會自己跑回來呢?” 當(dāng)下兩人又回家看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 阿弦哪里會踏實等候,在外游逛找到半夜,才被陳基硬是拉了回來。 這夜,阿弦并未回房,趴在堂下的桌子上,始終看著院子里開著的門扇,許多次都想著玄影會從那敞開的門外跳進(jìn)來。 她看了許久,恍惚之中不覺睡了過去。 “汪汪!”是玄影的叫聲。 阿弦大喜,正要呼喚,玄影的叫聲卻越來越急,像是遇到了什么兇險。 突然有人道:“這狗兒倒也歡實,應(yīng)該會陪著逢生多玩些時候?!?/br> 又有人道:“這樣是不是太……這狗兒長得倒也好看?!?/br> 先前那人道:“先前主子下落不明,逢生也精神不振,且主子不在,沒有人敢靠近逢生,更不敢放它出籠子,害得他元?dú)獯髠?,這般頹喪的。如今主子好歹平安回來了,我們要快些讓逢生也恢復(fù)才好。不然的話逢生若有個三長兩短,主子倒也罷了,老夫人跟夫人那邊兒,只怕要說不吉祥,降下罪來,還不是在你我身上?” “那您老的法子真的管用?” “逢生雖然認(rèn)主,畢竟也是百獸之王,當(dāng)然不能當(dāng)家貓一樣養(yǎng),且那家貓還知道捉幾個活老鼠、雀兒之類的練身手呢,何況逢生?給他一兩個活物逗引著,他的野性就上來了,自然不會如先前一樣病懨懨的模樣。” 只聽得“當(dāng)啷”一聲,是開鎖鏈的聲音,而玄影叫的越發(fā)急了,嗚嗚地又掙扎起來。 好像擋在眼前的黑/幕撤去,眼前是一處頗大的空地,前方數(shù)丈開外,卻似是個黑黝黝地極大孔洞,隱隱透著寒腥之氣。 玄影凝視那邊兒,畏懼地后退,身后的門卻已經(jīng)被牢牢地關(guān)上。 無處可逃。 “吼……”一聲沉悶如雷的低嘯,似引得天地都為之顫動。 那洞xue之中,緩步走出了一只吊睛白額斑斕猛虎!兩只碧油油地眼睛森森轉(zhuǎn)動,當(dāng)看見玄影的時候,猛虎又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張開血盆大口,縱身躍起! 阿弦慘叫道:“玄影!”渾身巨震,醒了過來。 把對面的陳基也嚇得猛然醒轉(zhuǎn)。 額頭的冷汗把手臂都濕了,阿弦扭頭看向門口,胸口起伏:“大哥,玄影真的被買了去看家護(hù)院了嗎?” 陳基擔(dān)憂地看著她,竟不能答。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阿弦忽然喃喃道:“我聽見玄影的叫聲了?!?/br> 陳基啞然:“弦子……” 阿弦猛地站起身來:“我真的聽見了!”她轉(zhuǎn)身往外跑去,被門檻絆的往前搶出幾步,才跑到院子中間兒,便停下了。 敞開的院門外,緩步走進(jìn)一道人影,華服在夜影之中,映著月色,熠熠生輝,正是賀蘭敏之。 他的雙臂抬起,抱著一物,夜影里看不清。 阿弦窒息。 敏之懷中那物卻掙動起來,敏之微微俯身之際,那物躍下地,向著阿弦跑來。 通體的黑色,只是似受了傷,腿上一瘸一拐的。 卻的確是玄影無疑。 阿弦抱住玄影,大驚大悲大喜之下,心神激蕩,身體已經(jīng)無力,跌坐地上,只抱著它放聲大哭起來。 陳基被這一幕驚住了,又見敏之也在,正躊躇要上前行禮,卻又止步。 只見敏之盯著地上大哭的阿弦,神色復(fù)雜。 半晌,他后退數(shù)步,將到門口的時候轉(zhuǎn)身,竟一句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