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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8

分卷閱讀128

    道:“原來你是因為怕連累到我跟伯伯才要離開的?”

    那天醒來后,阿弦漸漸想起被附身后的種種,包括玄影“請”了救兵前來。

    雖然老朱頭跟英俊、包括袁恕己在內都未曾提起此事,阿弦又怎會不明白。

    英俊聽到她聲音中透著驚喜:“這幾天,你便是因為知道我要走,才不理我了么?”

    阿弦偷偷吐舌,撓了撓頭道:“我只是、只是生氣,你要走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br>
    英俊忽地問道:“陳基當時也是偷偷走的?”

    阿弦一怔,搖頭道:“其實他早就說過很多次他想去長安。”

    英俊道:“假如有朝一日我想起來,我也要走呢?”

    腕子上的小手一顫,然后阿弦道:“我……我會替阿叔高興,會親自送你離開!”

    英俊笑了笑,復喃喃道:“傻孩子?!?/br>
    阿弦解開心結,走路也覺輕快了許多,才走四五步,又想起一件要緊的事兒,回頭問道:“對了,阿叔為何要跟三娘子廝混在一塊兒?”

    英俊道:“我已經答應了她,在她的酒館做賬房了?!?/br>
    “什么?”阿弦一驚,幾乎撒手。

    不料英俊手腕一展,反將她的手握住,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我也知道她是何等樣人,放心就是了?!?/br>
    阿弦心慌:“不成!你又看不見,做什么賬房?何況看不見……她對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呢!”

    原先困擾阿弦不去的,是陳三娘子挨向陳基的那曖昧場景,但此刻浮現眼前的,卻是方才三娘子倒酒之時,那似乎要把人吞掉的媚眼。

    只是英俊看不見,也不知道她自個兒在那里sao情什么。

    英俊似乎忍笑:“何況去做工,一個月好歹有些錢拿,朱伯的手頭也能寬裕些,我常聽他念叨,我奪了你的口食呢。自然要為你補回來?!?/br>
    阿弦有些臉熱:“我又不是饞嘴的人?!?/br>
    英俊微笑:“聽話,朱伯是疼你之心,且也讓我為你做一點小事罷。”

    說到這里,阿弦忽然掀了掀鼻子:“我聞到香味兒了,這會兒伯伯大概還沒收攤?!?/br>
    她在前領路,又穿過兩條街,果然看見老朱頭的燈籠還挑在那里,玄影大老遠便聽見動靜,飛也似的跑過來撒歡迎著。

    老朱頭正攪湯粥,回頭看時,卻見兩個人手拉著手緩步而來,英俊高大頎長,阿弦卻纖瘦矮小,又有玄影在前頭蹦跳,這場景看來竟仿佛……

    老朱頭定定看了半晌,想到這幾日阿弦對英俊不理不睬的模樣,含笑嘀咕道:“這可是雨過天晴了么?倒也好。”

    就聽阿弦遠遠地嚷嚷:“伯伯,我餓了!”

    老朱頭早捏了一個雞蛋在手里:“知道了?!睂⒁洛伒臅r候想了一想,回頭看一眼英俊,便又多拿了一個,嘴里道:“我這是愛屋及烏呢,哼?!?/br>
    這幾日里,桐縣鬧得沸沸揚揚的除了岳家那件不倫異案外,還另有一件不算太大的小案件。

    卻是有個小商販,在縣衙狀告陳家的陳大仗勢欺人,強買不成便將他打傷。

    說來也怪,此事也已經是數月之前的舊案了,小販本來懼怕陳大霸道,只忍氣吞聲,非但不敢上告,連半個子的賠償都沒有,不知為何竟舊事重提。

    縣衙當即行動,陸芳親自帶人查理此事,不出兩天便找到幾個目擊證人。

    案情很快理清之時,又有幾個桐縣百姓,曾跟陳大有過不合的前來告狀。

    卻都是告陳大橫行鄉(xiāng)里,打傷良民等。這案子本是極小,并非涉及人命,又都是舊案,按理說不必提交府衙。

    誰知府衙中派了人來詢問,縣令按照袁大人指使,罰沒陳家大半家財,一筆分發(fā)給曾被他欺凌的苦主,一筆罰入官庫。

    阿弦第一時間便從高建口中得知此事,高建道:“陳三娘子先前還為了陳大的事兒往你家里走動,這兩日必然也忙得很?”

    阿弦搖頭:“這幾天她不曾去我家,更是半個字也沒跟我提這件事兒,就好似什么也沒發(fā)生?!?/br>
    高建也不明白,道:“我還怕她擾你,如此識相就好了?!焙鋈挥滞敌Φ溃骸坝⒖∈鍩o端端怎地去了她的酒館?你可知道坊間都在傳說什么?”

    阿弦啐道:“那些臟耳朵的話不要說給我聽?!?/br>
    高建吐舌道:“也罷了,果然不堪入耳,只是你居然肯讓英俊叔過去,倒是讓我意外。”

    阿弦心想:是他自個兒想去的,難道我要攔著他?

    何況英俊的身子已經好轉,大夫的意思,也是讓他經常走動走動,不要只悶在家里,所以阿弦才肯放手。

    后來聽說府衙親自過問,阿弦猜測其中訣竅,暗中詢問袁恕己。

    果然袁大人道:“那岳青雖然是因為目睹父親跟妻子的茍且一怒而亡,但按照你所說的,他是因為頭上有舊傷才如此,若先前不是被陳大打傷,這一次未必丟了性命。但如今的醫(yī)學尚無法查驗確定,竟無法直接定陳大的罪。”

    但袁恕己是個極機變的人,陳大向來橫行當地,這種霸道之人,有了一次,未必沒有三次四次,因此他暗中叫人追查,果然又找出許多苦主,趁機就鬧起來,終究法辦了陳大。

    袁恕己說罷,便笑道:“怎么,你還不謝恩?!?/br>
    阿弦詫異:“謝什么恩?”

    袁恕己道:“我這個法子,既懲治了真兇,又沒傷你陳基哥哥的顏面,你該不該謝我?”

    阿弦嘿嘿地笑了起來。

    袁恕己見她笑的爛漫,便咳嗽了聲道:“那夜你匆匆走了,實在可惜,沒吃到吉安酒館做的雪團子?!?/br>
    阿弦道:“他們當真做了?”

    袁恕己點頭:“油膩膩的,難為你愛吃那種東西?!?/br>
    阿弦瞪圓了眼:“哪里油膩?明明是香且嫩滑,入口即化?!?/br>
    正說著,便見吳成進來,道:“大營的回復公文有了?!?/br>
    袁恕己接了,立即拆開查看,臉色凝重,阿弦見他有公務料理,便悄悄退了出來。

    仍是轉往府庫,那管理府庫的差人已經跟她混熟,見她來到,也不必特意招呼,只讓她自行入內,隨意查看。

    先前已經把滄城的卷冊看完了,這兩日阿弦正在檢看招縣的檔冊。

    輕車熟路地往擱放卷檔的書架而去,正要將上回沒看完的那卷取下,目光轉動,卻見眼尾一片灰蒙蒙地。

    阿弦起初心驚,以為又見了鬼魂,壯膽又瞥一眼,才知并不是,而的確像是不知哪里竄出了些灰塵,紛紛揚揚地灑落。

    這府庫雖然開著窗,但此刻無風,這塵起的十分怪異,阿弦不由走前幾步,想看的更真切些。

    她越走越近,那揚塵之態(tài)也更加清晰了,阿弦驚詫地發(fā)現,這灰塵并不是從架子上飄出的,而是從那厚厚地一疊檔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