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家里就不會多躺著一位活祖宗~ 第34章 失而復(fù)得 袁恕己道:“你這樣瞪著我是怎么樣?” 阿弦作了個揖:“已經(jīng)明白了, 多謝大人解惑?!?/br> 袁恕己笑道:“虧的你明白, 這可值一百兩呢?!?/br> 阿弦解了疑惑,本應(yīng)離開, 可看著袁恕己渾然無忌的神色,雙足竟無法挪動。 她瞥一眼這雖被“貶”在這小小縣城卻仍是通身鋒銳的青年, 心里越發(fā)無法接受那數(shù)日前、無意中看見的有關(guān)他的將來。 她拿不準(zhǔn)那是不是真中之真,但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看見那些, 而且對她而言,那場景委實(shí)……血腥殘酷的不似真實(shí),但偏偏每一寸每一縷都如此鮮明。 她仿佛一探手就能碰到他——那個窮途末路于地上哀嚎的…… “你怎么還不走?”袁恕己問,“不是要忙著去賺你的一百兩么?” 阿弦把心一橫:“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br> “又來?”青年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先前那個問題可值一百兩,你還要問, 可是要倒欠我多少?” 阿弦皺眉:“那我不問了就是。” 她作勢欲去,袁恕己忙道:“且住, 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 別當(dāng)這個悶葫蘆,我最厭話到嘴邊又賣關(guān)子了,今兒本大人索性開恩,不收你的錢, 只管問吧。” 阿弦卻毫無輕松之意,默默地看了他片刻:“大人,你覺著我方才所說有關(guān)蘇將軍處置兇手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若是在以前, 袁恕己定然搖頭,可是……這會兒他已經(jīng)不再似初來時候那樣,對面前少年心懷輕視了。 袁恕己道:“雖然這話說來有些荒謬,且我們都是局外人毫不知情,但……我覺著那至少有八分真了?!?/br> 阿弦道:“大人,其實(shí)我……” 驀地咬住舌尖。 袁恕己看出她有話將說,不由正色相待:“怎么樣?” 阿弦的心怦然亂了——如今該怎么回答?莫非……要直說她看見了有關(guān)他的命運(yùn)?而且是那樣血腥殘忍的結(jié)局? 將心比心,如果有人這樣對自己說……她十八子以后的命運(yùn)將慘絕人寰,無法描述,對阿弦而言,她,絕對無法接受。 這也是人之常情。 活著之人,總要覺著有一個盼頭才能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倘若一個人正當(dāng)風(fēng)華盛茂的年紀(jì),卻被告知將死于非命,只怕任憑是誰也無法再泰然自若恍若無事。 一念至此,阿弦猛然警醒退縮。 袁恕己催促道:“怎么又不說了呢?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案子?” 阿弦下意識地咬住嘴唇,那一絲疼痛讓她清醒過來:“我、還沒想好……改天再來跟您說?!?/br> 她生怕袁恕己強(qiáng)拉住她逼問,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就似一只受了驚的貓兒,匆匆忙忙地躍過門檻,逃了個無影無蹤。 袁恕己呆了呆,喃喃道:“這孩子越發(fā)古怪了……” 正思忖里,吳成走來,道:“方才為何見到十八子跟撞鬼般跑走了?大人可是又嚇唬他了?” 袁恕己道:“只有他嚇唬我的份兒,我等閑哪里會嚇到他?” 吳成笑笑,走近了道:“大人讓我去打聽的豳州大營的事兒,總算略有些眉目了,聽軍屯的人透露說,何副將的死,跟軍中的司倉參軍有關(guān),聽聞當(dāng)初司倉參軍也看中了何副將那娘子……所以因妒生恨才殺人埋尸?!?/br> 見左右無人,又低聲道:“那司倉參軍已經(jīng)被老將軍處決了。” 袁恕己皺眉:“原來是這位參軍……消息來源可靠么?” 吳成道:“可靠,是我用了點(diǎn)關(guān)系,找了位昔日曾共事過的兄長,才打聽出來的?!?/br> 袁恕己又道:“可知是如何處決了那人?” 吳成道:“殺人者死,當(dāng)然是推出轅門處斬示眾了?不過奇怪的是,那位哥哥卻并沒說見過司倉參軍的尸首?!?/br> 又問:“怎么大人問起這個來?” 袁恕己耳畔又響起阿弦的聲音:“那人被萬馬奔騰踐踏而死……”便道:“沒什么,我隨口問問?!?/br> 兩人才說完,左永溟興沖沖進(jìn)門,笑道:“大人,有大好事上門?!?/br> 袁恕己跟吳成對視一眼,不知如何。左永溟笑道:“大人這修善堂果然是驚天動地,方才本地的士紳們聯(lián)合來到,原來他們因被大人的善念感動,所以也都甘心情愿地各自獻(xiàn)出義銀相助,我粗略看了一眼帖子,足也有四千多兩銀子。” 吳成道:“恭喜大人,這下兒再也不必為了那善堂的花費(fèi)犯愁了?!?/br> 袁恕己笑道:“咦,果然竟是大好事。” 左永溟道:“我因不知大人的意思,不敢擅自做主,如今這些人還等在外頭呢,大人要不要親自見見?” 袁恕己本來最煩那套繁文縟節(jié),但因?yàn)槿思沂莵硭豌y子的,他心情大好,起身整了整衣裳:“見,當(dāng)然要見?!?/br> 這會兒來府衙雪中送炭并錦上添花的桐縣士紳,卻是以曹廉年徐伯榮等為首的富豪大族等,起先袁恕己到任,除了曹廉年當(dāng)時為兒子的病煩心不曾露面,其他眾人多半都曾來拜見過,只是吃了閉門羹。 袁恕己因小麗花一案對上秦學(xué)士等人,這其中多數(shù)之人竟也在看熱鬧,誰知熱鬧未看著,卻如聽見了晴天霹靂,那幾顆人頭將眾人徹底驚醒了,商議了數(shù)日,才終于想了未善堂捐銀子的法兒。 且不說袁恕己在府衙應(yīng)付眾人,只說阿弦離開了府衙,沿路轉(zhuǎn)回縣衙,將過十字街的時候,忽聽有人嘖嘖道:“那老將軍年紀(jì)雖然大了,但仍是威武精神的很呢!” 又有人道:“只是不知道蘇老將軍在這會兒到城里來是為何事?難道是來見我們新刺史大人的?” 阿弦本漫不經(jīng)心,聽到后一人所言,才驚了驚:是蘇柄臨進(jìn)城了么? 她忙緊走幾步,果然見前方街口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阿弦拔腿跑了過去,分開人群看時,果然見左手邊兒幾匹高頭大馬得得而來。 兩邊是隨從侍衛(wèi)官,當(dāng)中一員老將,仍是身著戎裝,白須于風(fēng)中飄拂,白眉之下雙眸深邃銳利,果然正是豳州大營的主帥蘇柄臨。 原本街邊的人還在議論紛紛,等看見蘇將軍這般赫赫威嚴(yán),一個個卻似燕雀兒見了鐵翼鷹隼,肅然靜默。 阿弦正隨著眾人打量,不防蘇柄臨轉(zhuǎn)頭,雙眼穿過虛空,直直看到她面上。 當(dāng)看見她的那刻,蘇柄臨手上韁繩緊了緊,馬兒便放慢了速度。 那兩個副官跟尾隨的軍官即刻察覺,也隨著看了過來。 阿弦怔然,正不知如何,蘇老將軍雙眸盯著她,卻并未勒住馬兒,就這樣從她跟前兒經(jīng)過了,看方向,卻是往府衙而去。 等蘇柄臨一行離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