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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不是叫那位,那位你們稱為韓虛子的人帶走的,是她自己不愿入靈珠,僅說了一段話,藏進珠內,然后托我轉交給你?!?/br> “???郡主的意思,是桑雅雖不在珠子里,但確實沒死?”聽到這兒,靈宣洛眼中終于閃出光亮,愿意托著珠子仔細看了。 曦穆靈珠他再熟悉不過,若是收入了魂魄,乳白的珠身就會閃現(xiàn)紅色微光。然而這時除自身所帶的乳色光暈,珠子就不再包含其它光澤,說明確無靈魂在內。 香麗話未說完,繼續(xù)道:“影子送我出潭水,看樣子自己卻是離不開那里,所以就將并入了藍孔雀妖元的靈魂,向夜空釋放。我所見到的,不是桑雅,而是一只美麗的藍孔雀幽靈從水面騰飛,在我頭頂展開一副巨大的尾屏。它全身煥發(fā)華美的金屬光澤,尾屏上更有銅板大的光芒閃爍。它不是桑雅,它是孔雀神,我知道,它一定是孔雀神!我向它朝拜,耳邊卻響起桑雅的聲音?!?/br> “這么說,桑雅是被孔雀神帶走的?”靈宣洛越聽越覺得玄乎。 香麗點頭道:“不錯,桑雅對我說,她此生心愿已了,愿隨孔雀神歸隱去一個叫孔雀谷的地方,或許將在那兒渡過萬年的修行時光,不會再出世見人。而她心中唯一割舍不下的,是你,就將要對你說的話,全送進了曦穆靈珠?!?/br> 第二百七十九章 誓不成魔之欲念 小小的曦穆靈珠,在靈宣洛的手心散發(fā)柔光。將它拋至眼前,桑雅留下的話就會飄出來。她會對他說些什么? 他忍不住要拋珠,可感受到香麗的目光,又趕緊停下。 “桑雅本來就是藍孔雀妖的后人,若隨孔雀神歸去,也不失為一個好結局。就算她此生不能與我共度,萬年后待修成正果,或許我們也還有相見之日。我會等她,無論再過幾生幾世,我也不會抹去與她有關的記憶。我相信她也同樣會這么做,縱然已進入孔雀谷,也一定還惦念著我?!?/br> “靈帥……求求你,別說了……” 聽著他的絮語,香麗泣不成聲。她似乎在下很大的決心,可等要張口,又狠狠向下吞咽,合著淚將要說的話吞回去,索性背轉了臉。 靈宣洛沉浸在對桑雅的懷念中,香麗的動作他毫無察覺。抬頭見不到她的臉,只有兩道香肩不停聳動,以為她也是在為桑雅感傷,反而勸道:“郡主,我對桑雅的感情,已如三生石上銘刻的字跡,任憑它風吹雨打,歲月更迭,也不可能給隱去。既愛得這樣刻骨銘心,又何需在意長相廝守的形式?只要是對她好,她的快樂,我就能時刻感受到?!?/br> 如此深情,如此大度,深深打動著香麗,她轉回了身。 “靈帥,桑雅meimei臨走前說過,她此生能得到你的真心,縱然粉身碎骨也再無遺憾。但她只愿做你的過去,哪怕是一個留存在你記憶里的美夢??赡憬窈蟮娜松荒転榕f夢而活,你還會遇見其他女子,還會……” “夠了!” 簡短有力的兩個字,驚得香麗渾身一顫,索然住了聲。 沖動之下驚到她,靈宣洛內疚之情油然而生,趕緊道歉:“對不起郡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愿聽她這些傻話。如果我二人之間,真有一個要做傻瓜白癡,就讓我來吧?!?/br> 香麗略微下陷的雙眸清粼粼望著他,他回望她時,在其中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一瞬,他真有股子沖動,想攬她入懷,親吻她,撫摸她,求她當一次桑雅。可念頭一閃而過,他就恨不得拔出蛟虬劍直戳進心窩,懲罰自己這卑鄙無恥的欲念,耳中卻聽香麗道:“靈帥,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br> “什么?”胸膛里燒著把火,燒得他暈頭轉向,渴望向前,卻強迫兩只腳向后退。香麗說的話,他并未聽清。 這時他正倍受煎熬,香麗可猜不出來,一改剛才的慌亂,鎮(zhèn)定地答道:“靈帥是肩負大任之人,一切都要以天下大事為重,不可因某一個人而變得眼光狹隘。香麗身不由己,若做出傷害靈帥的事,希望等有一天你想明白了,不要恨我。” 這話大有深意,靈宣洛火燙的面頰冷卻,愕然問:“郡主此言何意?你我真正見面算第一次,又何來傷害之說?”轉念一想,她話中暗指的唯有桑雅,急忙問:“莫非桑雅她……” 見他懷疑,她又后悔不該那樣失控,趕緊要圓過來,匆忙道:“不是不是,與桑雅有關的事,能說的我都說完了,靈帥切勿多疑,其實我指的人是……是火鈴兒……” 第二百八十章 誓不成魔之歡喜 香麗心思單純,不慣說謊。不得已為之,內心的愧疚是難以承受。她一語雙關地道歉,靈宣洛卻十分機警,幾乎就要問上重點,情急之下,她只好拿火鈴兒當擋箭牌。 不想這招十分奏效,提的若是他人,靈宣洛的注意力還不能從桑雅身上挪開,但一聽火鈴兒之名,兩道劍眉就擰得更緊了,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下去。 香麗本不是刻意要提自己的心上人,但這無心之說,反而勾起了她對火鈴兒的無限思念。她不知火鈴兒也墮入了虛寒谷,更不知曦穆彤從冰火里救了他,其后還發(fā)生那么多事,只以為靈宣洛如曦穆彤一樣,對他抱有偏見,甚至仇視,緊張得使勁想轉開話題。 “我……我不該在威魂嶺上提他的名字,以至沖撞各位犧牲的戰(zhàn)士英靈,還請靈帥恕罪!我這就走,不在此打擾……”邊說邊往外逃,卻被靈宣洛閃身攔住去路。 “郡主莫慌!你告訴我桑雅的消息,我感激不盡?;瘕埜绺缱詈蟮慕Y局,我想你一定也很想知道,何不再多留片刻,聽我說說關于他的事?” 香麗本不是想走,而是想逃。靈宣洛不光不怪罪她,還以這種方式挽留,她哪還邁得動步子?求之不得地就站定腳問:“火龍哥哥?莫非靈帥與鈴……與他已經相認?” 靈宣洛苦澀一笑道:“若說相認,其實第一次在云端與他見面,聽他述說千年來受的苦難,我的內心,就已接受了他這位哥哥。只可惜他助紂為虐,迷途難返,我實在是勸不回他,就只能壓抑情感,以大局為重?!?/br> 他的話,香麗每一個字都信,心中感激與感動交織,只能化作淚水往外淌。 靈宣洛從狼軍那一部分說起,直到烈冰宮里,火鈴兒拔劍自刎,在生命的最后時刻與曦穆彤和解,含笑而終。裝他遺體的酒葫蘆拿回來,將給葬入稽洛山歸根。 香麗越聽越兩腿發(fā)軟,不得不倚上一棵大樹,才不至跌坐在地。 聽到末尾,她問:“靈帥,你說在鈴兒哥哥要去的時候,曦穆仙問了他一個問題,問他靠近蓮池的本意,是否是欲救妖王?” 靈宣洛點頭說是。 香麗終沒能站住,軟軟地癱坐在了樹下。 “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