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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烈,你給我出來!”赤焰顧不得盤問士兵,扔開他撲到爐門前,瘋狂地捶打,叫喊,只恨不能親自進去救人。 正處于沮喪與絕望中,卻覺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肩頭。那股涼意直滲入心肺,讓他燥熱的心瞬間平靜。轉(zhuǎn)回頭看,身后之人正是曦穆彤。 “曦穆仙……我……他……”情急之下在三軍面前失儀,并非赤焰所愿,等冷靜下來,他顯得手足無措。 曦穆彤不怪他,望著他道:“鬼帥將管理茫鷹烽火營的大任交托于你,你覺得任重道遠,所以凡事都小心謹慎,不僅要對得起兄弟,也要對得起鬼帥,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相信其他在場的戰(zhàn)鷹將軍與你感受相同。昊烈將軍之事,我很遺憾,也不能向你作任何保證,唯一能給你的,就只有一個提醒,他不一定會死,或許等整場戰(zhàn)役完結(jié)后,你就能再與他見面?!?/br> “什么?”赤焰肩頭猛顫,愕然與她對視,卻見她的目光里,只有面對朋友的誠懇,與不容置疑的堅定。他很想問,為何她會這樣相信昊烈,話到嘴邊,終究是忍住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虛寒烈戰(zhàn)之飛墜 煉氣爐內(nèi),置放于平臺顯眼處的沙漏,最后一層流沙漏完,整只沙漏便翻下平臺,墜入冰火里消失無蹤。 昊烈營不辱使命,二百破兵勝利完成進入煉氣爐,令冰火轉(zhuǎn)向的任務,由爐外戰(zhàn)友悉數(shù)接走,昊烈卻將自己留在了爐膛內(nèi)。 最后一名士兵離去后,他自知無論使多大神力,也不可能夠到爐門,并且右邊爐里的布軻還生死不明,便打算松開平臺圍欄,直接墜入冰火。 就在他松手的剎那,風壓如泰山傾覆般強壓直下,壓得爐眼里幾乎再見不到冰火火苗。他所背負的火影保護罩,支撐這么久已脆弱不堪,哪還能繼續(xù)往上加壓?就這一下,火影不是裊動著熄滅,而是如整塊金紅的琉璃瓦片被數(shù)把大刀劈砍,碎成了好幾塊,然后逐塊散盡。 這時他已抓不牢圍欄,高大的身軀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飛墜入冰火?;鹧婧畾馇忠u每一寸骨髓,身為神將的他,竟凍得牙齒打顫,四肢麻木,最為可怕的是,剛進入爐膛時那種意識游離的飄忽感再來,他索性抬起兩只硬如鐵棍的胳膊,解開封閉的耳道,以保持神志清醒。反正火影保護罩已碎,他不必再懼怕冰火的笑聲。 行這一步,他其實是在賭,賭壓力推他向下,與冰火奪他大腦,最終將他殺死的二者間,誰的速度更快。如果墜到爐底前他還沒死,或許就能找到生機。如果死了,他也算是為這場戰(zhàn)役盡了全力,并對之前的過錯,以死謝罪。 這是他的決心,為此他哪怕再不愿睜眼,也堅強地硬撐眼皮,以看清四周的情況。他不愿死,但已準備好去死,所以雖然全力以赴,卻毫不在乎墜落的結(jié)果,唯一的心愿,就是蒼天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救出右邊爐里的布軻,以將昊烈營在本次戰(zhàn)役的陣亡人數(shù),降至一人。 然而,莫非是蒼天佑他?疾速墜落中,他越向下呼吸就越順暢,腦子也越清晰。他不知還得墜多久,才能真正觸到深淵底部,可顯而易見,他到現(xiàn)在都還活著。于是他異常興奮,認為這下計劃成功,說不定就真能找到兩爐間相連的管道,并進入右邊爐找到布軻,把他給送出去。 但轉(zhuǎn)眼失望又至,大概是因為他還能喘氣,冰火察覺到他的氣息,知他沒死,便開始發(fā)出尖銳刺耳的怪笑,由火苗頂端爆發(fā),伴隨笑聲而來的,還有不少奇怪的紅字符,圍繞著他起起伏伏。 哪怕威脅再來,他仍不愿放棄,心想我已沒有火影保護罩,你們笑得再大聲又能耐我何?可惜這樣想,他就錯了,紅字符的數(shù)量在增加,冰火的笑聲也在放大,他忽然后悔,不該掉以輕心地松開耳道,想重封耳xue卻為時已晚,笑聲鋒利到如萬把尖刀刺進大腦,痛得他不斷慘叫,在火焰中翻滾。 他死死捂著頭,想把笑聲擋在外面,聲音卻好像已經(jīng)鉆進他的頭顱里,再也不能過濾出去。 他睜大眼,看見一個圓圓的洞口出現(xiàn)在腳下,不知是不是他一心要找的煉氣爐連通口,眼睛卻忽然一片模糊,感覺是馬上就要咽氣了。生死間徘徊的一瞬,他猛然聽見一陣飄渺的歌聲,雖然輕柔,卻壓住了可怕的笑聲。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虛寒烈戰(zhàn)之濃霧 十肋區(qū)的戰(zhàn)斗,只要奪下煉氣爐,就不會存在更大風險。 進煉氣爐前,昊烈已經(jīng)下令,一萬破兵以都尉部為單位,守衛(wèi)在肋道邊,等能量中和完畢就挖開泥土,截斷埋在土里的肋道,并用神族封印將管口封閉,再也不許有任何能量出入。 此時此刻,盡管將軍給困在了爐內(nèi),昊烈營的戰(zhàn)士們也嚴格遵照他臨行前下達的軍令,一絲不茍地挖出肋道,再封印管口,然后留守在這一區(qū)域,以接應之后回撤的大軍。 幾何石陣區(qū)、風界與十肋區(qū),皆被成功拿下,這時虛寒谷的清晨來臨,神兵們無需再用神火火把照明。 曦穆彤借竹樹精之身躲在這山谷里,時日不短,每一天都在看日升日落。總之不管是哪一個時辰,那輪太陽都渾如塊血紅的圓石頭,或勉勉強強掛在天上,或帶著疲態(tài)向下沉,既不會令人產(chǎn)生希翼,也不具備美感,仿佛唯一的作用,就是為標注早晚時間。 其實在一萬破兵挖掘并封印肋道時,曦穆彤就已按原計劃,向良驤營借來五個都尉部的兵力,與五位都尉將一起,朝十肋區(qū)與天云凝氣區(qū)中間的樞紐,云界進發(fā)。 走前她將龍牙鏡鏡魂留給赤焰,從鏡面里,他能掌握云界戰(zhàn)斗的進程,等封鎖一破,就可帶大軍入駐。 總指揮官終究是堅持了之前的方案,赤焰不死心,還想勸她收回成命,可她不是昊烈,就算是昊烈,他也沒能攔下來,所以臨到陣前還想讓借兵之事告吹,就更不可能,唯有不情不愿地照辦,與良驤一起,目送她領(lǐng)著五千名階兵遠去。 心術(shù)相比六界里其它種類的神功,更講究虛與實之間的結(jié)合與轉(zhuǎn)換,以達到故布迷陣,亂人心神的效果。栓心大法屬心術(shù)的最高境界,虛虛實實的變化,就更神秘莫測,唯一可與之抗衡的功夫,恐怕只有以修心為主的指天禪。 若說十肋區(qū)還屬于實境,云界就算已進入了南宮向怪云幻境的虛境。那里看上去與別處無異,實際卻沒有真實的存在。比如剛剛還覺得炎熱,緊接著,就有可能凍得發(fā)抖。云界外正處于清晨,進去后見到的卻是黃昏,然實際時間段可沒發(fā)生過變化。 再者在虛境里戰(zhàn)斗,別說進攻,恐怕連防守都極為困難。本來躲在石頭或樹木后,結(jié)果敵人用心術(shù)晃晃,三兩下就把石頭和樹給挪沒了,所以用普通軍隊攻打虛境,可是想想都不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