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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頑皮好勝。打理仙族怨念的那位,見兩個同伴都耍得這般開心,哪肯被晾在一邊? 它勇猛地低吼一聲,也從口里,吐出大大一團怨火,推到它們和靈宣洛圍成的圈子正中,輕吹口氣,怨火便開始說話。 這一次,是另外一人的訴說,且來自仙族。靈宣洛生怕錯過,只好暫時放下對獰滅的憂慮,豎起耳朵細聽。抱怨之人還沒說幾個字,他就聽出來,那人竟是他已精神失常的師叔,竹星。 “哥哥,求你賜我一點勇氣,讓我離開這個世界吧!竹星沒用,為了在世上茍延殘喘,丟盡了你和姑姑的顏面,也讓稽洛山蒙恥,我罪該萬死??!” 聽著這哭訴,靈宣洛又吃一驚,暗想:“星師叔這樣怕死,卻難道有過,自盡的念頭?” 再往下聽,他繼續(xù)道:“我這鼠膽之輩,懦弱一世,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永生永世,都只能算作是仙族的罪人?不行,我還不能走,我要吃下這粒藥丸,獲得勇氣,完成瀾滄神說的任務!這件事對未來的六界大戰(zhàn),至關(guān)重要,我不得不做!可是服下藥丸后,我雖再不怕死,可不到死之前,我都不能恢復心智……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 第三百零九章 痛別師叔之懊悔 三只頑皮的蠱雕獸,比賽誰吐出的怨火更有意思,等輪到仙族那只,抱怨之人,竟是已失去心智的竹星。 靈宣洛聽完竹星一番話,驚得額頭上虛汗如雨。但他怕自己這模樣,嚇到蠱雕獸,便不敢再繼續(xù)這個游戲,只好強裝振作,笑道:“此人之言甚為有趣,既有想死之心,卻又能找出那樣多不死的理由??伤詈?,究竟是否走上不歸路,蠱雕前輩不如讓他說完,我們也好獲知謎底?” 靈宣洛顯得對仙族人的怨念最感興趣,仙族蠱雕獸大感榮耀,毫不猶豫地就甩動獸頭,嬰兒般哭了一聲,又吐出一團比剛才還要大的怨火,懸在半空,看起來冷得滲人。 怨火里,依然是竹星的哭訴:“云南邊陲,正有異人借消失的古道偷運軍火,瞞天過海地進行驚天陰謀。目前整座中原,怕都已陷于阽危之域,如魚游釜中。末日將臨,人們卻渾然不知,還終日沉醉于表面上的和平。我已在古道露臉,冒然回中原通風報信,只怕走不出幾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用仙壽,向瀾滄神換來這粒藥丸,服下就可改頭換面,代價卻是……卻是再也無法理智地與人交流,那我還怎樣道出秘密?我……我怎會被這樣的矛盾糾纏……” “異人?偷運軍火?末日將臨?星師叔一定是在云南查到了什么!瀾滄神為何又參與其中?師叔用自己的仙壽,向這個貪婪之徒,交換了什么藥?”他聽出其中端倪,卻難以理出頭緒,只好接著往下。 “我這個窩囊廢,連做人的資格都不夠,卻能得天大的幸運,做了竹月的弟弟,甚至他要斷去仙根,保我殘命,我不值得他這么做!他若在天有知,我為求茍活,屈從于堯豸,而受那難以啟齒的凌辱,得多后悔??!也罷,既然我只有兩條路可選,后一條還有揭露異人陰謀,真正為仙族盡綿薄之力的希望,我就服下這藥丸吧。等我把那些情報,全部打探清楚,再按瀾滄神囑咐,躲入鬼王云清的幻生符,或許就安全了。云清成日找鈴兒晦氣,通過她,我必能見到鈴兒,向他告知敵情!” 竹星話說到此,靈宣洛已聽不下去,沿雙頰淌下的,說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可蠱雕獸那團怨火,還沒傾訴完。 “鈴兒,我的好侄兒,你知道星師叔有多想你嗎?只要入睡,我就能夢見你,你還是那個五歲的娃娃,我們快活地耍在一起。你高高坐在我肩上騎大馬,我們假裝和看不見的敵人打仗??墒乾F(xiàn)在,當我真的應該和你并肩戰(zhàn)斗時,卻已淪為一個,渾身上下污穢不堪的罪人,再也不配做你的師叔,更不配踏上稽洛山圣潔的土地。就算死了,我也只能流落異界,做一個骯臟的游魂野鬼。師叔不求你原諒,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要爭取做一個,像竹月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收一個,像你這樣優(yōu)秀的徒兒,那我今生,就算死而無憾了……” 竹星抽泣的聲音減弱,漸漸地,再也聽不清楚。 (。) 第三百一十章 痛別師叔之嗜好 記錄竹星長長一番哭訴的怨火,逐漸在靈宣洛眼前熄滅。他這位師叔身上,曾生過怎樣的秘事,已開始一點點浮出水面??蛇@其中疑點眾多,他心緒紛亂異常,實難一下就梳理清楚。 “師叔,你在云南,到底有過怎樣的經(jīng)歷?為何要通過云清,才能見到我?這些都是瀾滄神給你出的主意嗎?你為仙族搜集了什么重要情報?我如何才能找你把情報要出來?” 他已忘記,正被三只蠱雕獸注視,絕望地仰面躺倒,哭著捶打胸口,不住埋怨自己:“原來你是真的瘋了,宣洛錯怪你了!不行,我要去找你問清楚,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看著你老死而去,卻什么都做不了!” 打定主意,他翻身從地上爬起來,向三只蠱雕獸告別,目送它們?nèi)繘]入墜思谷,便匆忙趕往孤獨殿。正走在半路,卻見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向他奔來。 “靈帥,大事不好!”傳令兵迎頭跑向他,跑得滿頭是汗。 “何事快說!”靈宣洛預感又有大事生,心里“咯噔”一下。 傳令兵跪倒道:“稟靈帥,撤離稽洛山的仙人和仙民,在半路被魔兵現(xiàn),遭到了攔截。江南軍師來不及通知您,獨自帶著兩千靈童兵,騎芒頭鷹去支援鎮(zhèn)山將軍了!” “什么?怎么會這樣!”他一聽急得跺腳,一把從腰間拔出蛟虬劍,拋向半空,就飛踏劍而去。那傳令兵話未說完,在他身后追著疾呼,他卻再也聽不見。 再說江南君,當日在落音殿,費盡苦心地勸一班仙人撤離,等他們終于全部點頭,哭天抹地地回去收拾行裝后,他就向靈宣洛及眾將軍告辭出來,回了孤獨殿。 一進后庭,就見竹星癡癡哀哀地,一人在樹蔭下獨坐。他已習慣他這種古怪的安靜,所以不覺吃驚,只是隨意地走過去,與他說說話。 竹星自回到稽洛山,又被送進孤獨殿,就性情大變。他一掃過去那歡蹦亂跳的孩子氣,舉手投足間,都顯露著耄耋老者的遲暮。 連續(xù)相處幾天,江南君一直在悄悄觀察他,并暗自琢磨,在他癡傻的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他有許多疑問,希望能通過這觀察解答,諸如離開幽冥谷后,他去了哪里,又是生過何種大事,才導致他淪落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雖然一路觀察下來,并沒得到大的收獲,他卻現(xiàn)了竹星的一個怪癖:只要見到有人,他便沉默不語??僧斔闹軣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