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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只好先把顏九扔在一邊,趕到她身邊施救。 連灌水帶吹氣,各種辦法用盡,云清終于緩了過來。不過還沒等徹底清醒,她就像裝了彈簧似的蹦到地上,一把揪住顏九已快成布渣渣的衣領(lǐng),先于南風(fēng)吼道:“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難柯山的結(jié)界由我親設(shè),樹魂陣布得天衣無縫,就算這些全部失效,鬼林宮里的地下機關(guān)又有誰能闖得過去?所有這些防御工事,無論哪一項被人觸動,我都不可能毫無感知,又怎會到現(xiàn)在才得到消息?” 顏九被她攥在手里,膽汁都要吐出來了,腦子倒還沒完全陷入混沌,聽她這樣質(zhì)問,覺得有理,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不對,只好怯怯地問:“鬼王,您……您當時,是不是,在神族地界?” “啊?”云清一聽,詫異地松手,驚道:“我當時身在何處,難道有影響嗎?” 她邊問邊看向南風(fēng)長老,卻見他正偷偷躲在窗邊嘆氣。 “師傅,你是不是知道這其中隱情?在子虛山的時候,不是你告訴我難柯山不會有事,江南子墨的話都是在誆我嗎?”她回想當時情形,恨不得沖過去把他咬死。 云清的責(zé)難全屬實情,南風(fēng)確實在奪帝時對她說過那樣的話,此時不禁張口結(jié)舌。既然不知該怎樣回答,就干脆虎起老臉,想打賴嚇她:“你……你自己糊涂,從來就干不出一件好事,怎么現(xiàn)在把責(zé)任推到為師頭上來了?” 云清一腳踢開顏九,站起身怒視他,“師傅,過去無論大事小事,只要不合心意,你都只知道數(shù)落我,可這次奪帝失敗,難道你就沒一點過失嗎?去混沌谷的又不單我一人,當時若不是被你阻攔,說不定我還來得及趕去救山!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 南風(fēng)這下也怒了,咆哮道:“好你個死女子,枉老夫為你奔波整整百年,到頭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還好意思對我大呼小叫?就算我說過那些話,難柯山也是你鬼族的大本營,我憑什么要對你面面俱到?若不是顏九提醒,我可想不起這許多事來。那神族是什么地方?就算已被毀成千年廢墟,曾經(jīng)的靈氣也不會徹底消退,自然而然就能結(jié)出一層隔離罩。況且,子虛山下還有吸氣潭,難柯山哪怕設(shè)防再足,你那點鬼氣,又豈能輕易穿透西天頂?” 南風(fēng)死皮賴臉地做了事后諸葛亮,云清一肚子怨憤,卻也不敢真和他翻臉,只好又扭過頭,把火都往顏九身上撒,指著她道:“你,你快說,難柯山到底是怎么給毀的?你要把整件事的經(jīng)過,一字不落地告訴本王!” 于是,顏九便老老實實將鬼山被毀的全過程,向那二人講述了一遍。 云清聽罷頹然倒回羅漢床,苦笑地問她:“難不成到現(xiàn)在,那個與曦穆彤同往的男人,你都還沒猜出他是什么人?” 顏九縮著脖子搖頭,“他說問鬼王您,就能知道他是誰……”(。) 第二十章 鎩羽而歸之殺意 顏九在鹿鳴殿里,向南風(fēng)和云清詳述了難柯山被毀的過程。云清才聽幾,就已推測出這是何人所為,直氣得七竅生煙,羅漢床也給她捶出來個大洞。 “好你個無恥的白面匹夫!我毀你梨花坳,至少沒去動你的絕望之陵!可我只有一個難柯山,就給你毀得一干二盡,連一草一木都沒留下,你這報復(fù)來得真是夠狠,夠絕!我倒要看看,你和我云清斗,最終是誰笑到最后!” 惡狠狠地咒罵一番,她起身再次走向顏九,指著她的鼻子問:“你現(xiàn)在,該知道此人是誰了吧?” 她指望那個令她憎惡的名字,能從顏九嘴里吐出來,誰知這豬一樣的下屬,還是搖頭。 “混賬!”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扇過去,扇得顏九口鼻冒血。 “整座難柯山,淪成了一座火山,煅煉鋼魂兵的六層塔,給設(shè)作了火山管口,殍幽湖成了裝盛火山巖漿的火池,這等毀天滅地的氣勢,除了滅天咒,還有什么功夫能做到?” “什么?是滅天咒?”顏九大驚之下,差點從地上蹦起來,但想到自己是戴罪之身,馬上又跪了回去,惶恐地捂著心口道:“云帥,難道那個長相妖媚的男人,竟然是來自妖族的,妖王獰滅天子?” 云清再不理她,兩只眼已被仇恨之火燃著。 她想高聲痛罵,奈何南風(fēng)就在旁邊,因涉及到他那寶貝義子,她只能咬碎牙齒在心里狠:“獰滅、曦穆彤,你們這對狗男女,膽敢與我玩這招釜底抽薪?我云清誓,不報此血海深仇,必遭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輪回為人!我要你們兩個一齊慘死,不光慘死,還要身敗名裂,遭萬人唾棄,永世不得翻身!” 對于南風(fēng)長老來說,獰滅天子又在他背后惡捅一刀,心里也是著惱,但遠沒云清那般苦大仇深。 等她差不多泄完了,他才干咳兩聲,問顏九道:“難柯山被獰滅用滅天咒毀掉不假,可整整兩萬鋼魂兵,當真就你一人逃出來了?” 他這個問題,是顏九最為懼怕的,終于被問到,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回圣君,末將,末將當時,見大火已起,地撼山搖,鋼魂兵又被盡數(shù)困入煅魂池,整座難柯山大勢已去,只好借著……借著我們校練場旁,秘密運送士兵出山的洞口,鉆出來的……” 為求活命,她隱去了實際是在滅天咒未起時,就已被密語修羅逼得逃之夭夭的事實。 南風(fēng)還沒來得及張口,云清又暴跳如雷,尖叫道:“你這個賤人!本王相信你,將整座大本營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這樣看守的?作為軍人,你的天職是盡忠職守,你就該與難柯山共存亡,又怎敢拋下兩萬士卒,獨自逃命?就算那時你能活著爬出殍幽湖,今天也別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本王,要將你軍法處置!” 這話一出,顏九嚇得幾乎昏死,連磕頭的力氣都快沒了,苦苦哀求道:“云帥饒命,饒命啊!顏九已跟隨云帥近百年,立下大小戰(zhàn)功無數(shù)。丟了難柯山,確實罪該萬死,末將任您責(zé)罰,可是還盼您顧念舊情,饒末將一命!” 奪帝大敗,云清本已絕望,怎料噩耗一個又一個地接踵而至,連難柯山都沒給保住。盛怒之下,她更不帶慈悲心腸,二話不說,抬起手“唰唰”幾聲,鋼指彈出,就要結(jié)果顏九的性命,卻被南風(fēng)一道拂塵甩過來,纏住了手腕。 她不料他還會管這閑事,喝道:“師傅,殺顏九是我鬼族之事,你休要干涉!這個罪人,今日我殺定了!”(。) 第二十一章 鎩羽而歸之懲罰 云清的現(xiàn)狀,用“禍不單行”四字形容,是再貼切不過了。奪帝大敗之,又丟了難柯山,她可是腹背受敵,處境堪憂。盛怒之下,她欲殺顏九,卻被南風(fēng)攔阻。 “這老兒,心狠手辣一世,怎的忽生慈悲心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