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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你也得掂量,自己是否已具備擔當此大任的實力。你若對彤兒這般牽掛,何不靜下心來,隨我去修成萬宇訣,便可達與她一界相通的境界,進入飛火流光璧與她相見?” 他話語輕輕,卻如當頭棒喝,喝散水鈴兒的一身浮躁,很快腦子就重歸冷靜。 “先生可是言之有理!姑姑在信中寫得清楚,一旦修成萬宇訣,那么無論她是生是死,我都可與她一界相通,在飛火流光璧中見面!可我為什么還要一直執(zhí)著于心里的幾個問題,一門心思要尋出答案,而罔顧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呢?” 想通之后,他愁容漸去,對自己剛才的表現更加無地自容,向獰滅天子拜謝道:“鈴兒冒失,罪該萬死,若非先生提點,只怕到現在都還四顧迷茫,難辨方向。鈴兒有失姑姑厚望,又冒犯先生,還請先生責罰!” 獰滅天子見他終能表現得禮數周到,嚴厲的面容才有所緩和,攙起他道:“鈴兒言重,羽風不過是受曦穆仙之托,助稽洛山未來的接班人練成神功,豈敢輕言罰字。憑鈴兒你的悟性,只要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就必能及時改正,今后再也不犯。不如你在此稍歇片刻,等已準備妥當,便隨我前行如何?” “隨先生前行,就是要去往心路終點,在那里開始修煉萬宇訣嗎?”水鈴兒已迫不及待地要隨他去,何須再坐下休息,便拱手道:“鈴兒現在心若靜湖,再無掛礙,愿隨先生前往?!?/br> 羽風點點頭,臉上又恢復了剛才親切隨和的笑容,道:“你莫要著急,先隨我在這心湖周圍,走上一圈吧?!?/br> “沿這湖走?”水鈴兒不解地拍著腦袋,“無岸的心湖,只可飛躍,不可穿越,這便是通過無岸之湖的辦法,我們怎么可能沿圈走?再者,是否通過這片血湖,就可到達這條心路的盡頭?” 獰滅道:“鈴兒,先你須明白,觀察與實踐之間的區(qū)別。觀察是推理,實踐是印證,你不可單憑自己的眼睛,就對一件事的本質作出判斷,否則便是盲人摸象,易因片面判斷而鑄下大錯。古往今來,有多少身居高位的人不明這個道理,以至于要不危害他人,要不自己招致身敗名裂,所以你可一定要懂得怎樣掘事物的真相,避免僅在局部認知?!?/br> 水鈴兒雖尚聽不懂他這話的具體含義,卻深感受教。自從竹月離世后,除了師祖姑姑,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真誠地向他傳授道理,他心懷感激,又是一陣心酸。 獰滅未察覺他的神色,繼續(xù)道:“至于這條心路,只要我還活著,就永遠沒有真正的盡頭?!?/br> “只要先生還活著,心路就永遠走不到盡頭?”水鈴兒揣摩著他的話,默想許久,忽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原來這條紅磚路,并非通往的姑姑的心,而是羽風先生的心。那些竹樓、竹林、還有百香谷,都是先生珍藏于心的,與姑姑有關的回憶!” “你終于想通了。”獰滅嘴角含笑,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水鈴兒又好奇地問:“既然與姑姑相聯的一切,都已深深印入先生心里,為何在這里卻見不到姑姑的身影呢?” 獰滅垂下頭,情深款款地答道:“這里的一景一物,無論大小,皆帶有她的縮影,全部都因她而生成,又何須再放入她具體的影像?” “哦……” 水鈴兒的心,被他的話徹底融化,心道:“先生這種愛,可是沒有任何浮華與雕琢的,自內心的真愛……”(。) 第三百六十一章 禪功七層之花瓣 原來那條心路,是獰滅天子的心路,只要他還活著,心路就沒有盡頭。 水鈴兒一路走來,所見的沿途風景,全部都與曦穆彤有關,這令他領悟,喻愛于無形,卻感知于心,才是最為真實的愛。 獰滅調轉話題,指著無岸之湖問水鈴兒:“你知道這湖里的水,為什么是紅色的嗎?” 水鈴兒被他提問,趕緊把自己從感動里抽了回來。不過他又覺得,這問題是明知故問,只好老實答道:“因為湖里的不是水,是血?!?/br> 獰滅已知他會如此作答,深邃一笑道:“掘事物本質,是應通過觀察還是實踐,從這湖水就可得到印證。不信你自己試試?!?/br> “???”水鈴兒縮縮脖子,心想,“羽風先生剛才說那一番道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心湖之水為鮮血,如此顯而易見,難道還會有誤?” 他迷惑地蹲下身,認真觀察湖水。 這次與湖面隔得極近,他仔細看下,大為吃驚,在心里嘆道:“既是血湖,就該有撲鼻的血腥氣,可為何我不僅沒聞到絲毫血腥,湖里陣陣飄來的,反而是花朵的幽香? 于是他驚呼:“先生,鈴兒用鼻子聞到的,不是血腥味,而是花香!” 獰滅贊道:“不錯,看來你已懂得用眼睛以外的感官,去深入辨別事物了。接下來,你可以再試試別的方法,難說會現更多的東西?!?/br> 血湖里聞出花香,再加上獰滅的話,對水鈴兒來說是莫大的鼓勵。他又聞上一聞,便振奮地伸出手,小心將手指探入湖中。 他本以為手入血湖,定會沾染一手鮮血,可等把濕漉漉的手指抽回來,指上沾的,全都是透明的水珠,根本見不到半點血色。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把手放進血水里,抽出來后,血水就變了清水?” 獰滅在一旁提醒:“如果你剛才觸到的,其實就不是血水呢?” 水鈴兒好奇心大增,膽子也大了,索性整只手都插進湖里,轉動手腕撈了一把,不想竟撈上來一捧殷紅的花瓣。 “先……先生,這不是血湖,這是花湖!”水鈴兒通過實際試探,現了湖水里的奧秘,捧著花瓣的手,直激動得抖。 獰滅天子看著他孩子般吃驚的神情,忍不住仰天大笑,說道:“水鈴兒,通過對這片花湖的實踐,你應該知道,要真正弄清楚一件事情,單憑眼睛是不夠的,最好是能調動一切你自身擁有的資源,來一起鉆研,最后的結果才會是你要的那兩個字,‘真相’!” 水鈴兒呆望手中花瓣,感受著她們的柔軟與芬芳,腦子里猶如被紅爐點雪,豁然開朗。 獰滅從他手中拿起一片花瓣,眼神忽然變得復雜,問他道:“你可知,這些花瓣是從何而來嗎?” 水鈴兒茫然地搖頭。 “是梨花坳!”他輕聲吐出了這幾個字。 “什么?這花湖里的花瓣……這些花瓣全部來自梨花坳?” 水鈴兒這下覺得自己真是在做夢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的話??僧斔闷鸹ò昙毲疲湫未_實與梨花無異,只是不知何故,此時全由雪白變成了血紅。 “先生,梨花潔白無瑕,怎可能這般殷紅似血?”他難以置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