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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了許久,他才轉(zhuǎn)過身,果然就見到了那張英姿勃,卻又蒼白如紙的面孔。這么多時日的牽掛與擔憂,竟在這瞬間讓他見到,他就好好地站在自己眼前! 水鈴兒心中,縱已對他積累了千言萬語,可待要沖出口時,卻全都堵塞在喉嚨里,變成了一聲嗚咽。 “江南……江南哥哥!”(。) 第三百二十五章 帝神登基之真情 水鈴兒與斗斗趕至烏有崖,欲通過斷歸鎖進入子虛山時,卻現(xiàn)鎖鏈已被云清和南風斷去。 二人正惶惶不安,江南君竟奇跡般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水鈴兒從驚愕中醒來,使勁揉了揉眼,以確信此刻自己并非在做夢。 江南君與他重逢,心中自也裝載著萬千感慨,不過與他不同的是,盡管他內(nèi)心激動,面容也始終保持著平靜。 他本就生性內(nèi)斂,加之連續(xù)遭受打擊,對于喜怒哀樂之事,更是極少掛于言表。此時的他,與過去那位江南君相比,顯得更加老成持重了。 不過他那幽潭一般,且略帶紅色的眼睛,卻不懂說謊,那目光里隱含的熾熱,已深深泄露了他再見水鈴兒時的感動。 水鈴兒雖與他相隔不遠,卻生怕眼前這點距離,他跨越不了,所以邁開步子,一步步向他走來。等到了跟前,還是說不出話,只是無法自控地一頭扎在他肩上,失聲痛哭。 這么長時間的隱忍,這么長時間偽裝的若無其事,在見到這個人,這個他日思夜念的大哥后,終于如破冰一樣化去,他又肆無忌憚地做回了,那個五歲的孩子。 “鈴兒,不哭了,有江南哥哥在這里,我回來了?!?/br> 江南君輕拍著他消瘦的肩膀,真如哄孩子似的柔聲細語。 “回來?”水鈴兒喃喃重復,肩頭止不住一震。 他抬起沾滿淚水的臉,傻傻望著江南君,暗想,“他用這兩個字來表達自己的出現(xiàn),是否隱藏有什么深意?” 江南君深邃一笑,道:“鈴兒,過去一年里,我追隨那妖道,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殺于你。逍遙鐘,圣火爐,這樁樁件件的往事,至今歷歷在目。難道你對我就從未懷有一點仇恨,或抱怨之心嗎?” 水鈴兒堅定地搖頭,答道:“哥哥投誠是假,有苦衷是真。鈴兒只要堅信這一點,就會義無反顧地相信,無論你做什么,都并非出自你的本心。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又怎會怪你呢?并且圣火爐那次,若你有心要殺我,我豈能捱到去虛境請來蠱雕獸相助?你身處狼窩虎xue這么長時間,我為你擔心都來不及,豈談得上生恨?” 哪怕江南君不愿輕易流露內(nèi)心所想,此時也再難掩蓋真實情感,眼眶竟?jié)駶櫫恕?/br> 他用力按著他的肩道:“鈴兒,從這一刻開始,你我再也無需偽裝。你是我江南子墨這輩子都會疼愛和保護的弟弟,不僅我不會再向你舉起屠刀,如若這世上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傷害你,他都將是我的敵人。我誓要做你,真正的大哥!” 他聲音雖輕,語氣卻堅定如鐵。但這些話落在水鈴兒耳朵里,就已經(jīng)清楚明了地解釋了,過去他被逼要傷害自己時,承受的是多么巨大的痛苦與無奈。 如今他忽然轉(zhuǎn)變,又是因為什么?是對江南浣姝徹底死心了嗎? 水鈴兒緊咬嘴唇,已不想再去追問,更不愿自己猜測,只要他的江南哥哥能平安回來,他對他就再無奢求。 于是他擦干眼淚道:“在鈴兒心目里,哥哥舉起的從來就不是屠刀,而是為保護天下蒼生,展開的翼翅。無論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哪怕舍棄性命,我也必會成全于你!” “鈴兒……我的好弟弟……” 江南君內(nèi)心洶涌而來的感情,終于沒能被理智鎮(zhèn)住,此時點點滴滴地通過雙眸灑落下來,沾濕了前襟。(。) 第三百二十六章 帝神登基之笛音 烏有崖上,江南君與水鈴兒重逢后,相扶著喜極而泣。 從此他二人再也無需偽裝,可以以真正的兄弟關(guān)系相認。 若不是正身處于這險山惡嶺,并且重燃神燈、助鬼臾區(qū)稱帝的大任迫在眉睫,二人真要席地而坐,好好敘談個三天三夜--他們實在有太多的話要對彼此傾訴,水鈴兒也十分想知道,過去那一年在江南君的生活里,究竟都生過些什么。 不過既然當前的情勢不允,他們只能將這心愿暫放一邊,先集中精力,著手進行帝神登基一事。 他們所處之地,可是西天混沌谷,能在這樣的地點,和這樣的時刻遇見江南君,水鈴兒相信這其中必有原因,絕非巧合。 他不主動詢問,而是靜靜地等江南君來告訴他和斗斗,該怎樣用斷歸瑣以外的方式,從烏有崖進入子虛山。 江南君為讓他們清楚了解,接下來需要進行哪些步驟,便簡要將他從中獲得十字訣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 水鈴兒與斗斗聽完后才明白,原來江南世家?guī)状伊x,不惜一切代價地利用世襲人間使身份為三界服務,為的就是帝神登基、神族光復的這一天。 等介紹完,江南君從腰間抽出江南晏留下的翠風笛,對他們說道:“鈴兒,斗斗,斷歸鎖是由吸氣潭里的翠環(huán)蛇幻化而來,只要我吹響此笛,就可以控制翠環(huán)蛇,讓它們相信我們是自己人,并壓制住吸氣潭的戾氣,以阻止它吸走正通過懸崖之人的法力。所以當我吹響此笛時,我們就踏劍御風過去,你們看這樣可好?” 江南君果然有解決方案,二人哪還會說不好?高興地連連點頭,趕緊照辦。 于是斗斗踏竹劍,水鈴兒拋出蛟虬與江南君同乘,就這樣三人二劍,準備離開烏有崖。 江南君待寶劍剛剛離地,便將翠風笛架到唇邊,吹出了悠揚的樂曲。 劍行至兩山之間,三人頓覺腳下風力漸勁,雙腿猶如被人驟然間抽走力氣,越來越軟綿綿的。 水鈴兒與斗斗忍不住低頭下看,就見剛才還云遮霧繞的山崖,此時云霧竟似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撩撥開去,那萬丈深淵夾在怪石嶙峋的兩山之間,忽然變得清晰可見。 這二位終日云里來霧里去,踏高空如履平地,此時不知何故,卻開始恐高。他們看著腳下,身子不住搖晃,眼看就要失去平衡,從劍上跌落。 江南君暗叫“不好,那吸氣潭法力實在是太強大”,又很想告訴他們快閉上眼,將注意力從深淵轉(zhuǎn)移開去,卻奈何笛音不能停。 眼看形勢危急,他只好先用失去左手的手臂托住笛子,右手再搭上水鈴兒的雙眼,以作示范。 斗斗用眼角余光瞥見他的動作,即表會意,也緊緊閉上了眼睛。 為徹底壓制潭水的戾氣,江南君調(diào)集全身真氣,將一只翠風笛吹得響徹山谷,又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