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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半空,試圖踏劍而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竹劍好像也被這陰郁的氣氛鎮(zhèn)住,忽然一下法力全失。在被拋向空中后,片刻都不停留,而是如塊石頭般“吧嗒”一聲落回泥地上,濺起了一片泥漿。 “原來幽冥谷是如此人憎仙厭,連仙劍都不愿意動彈了。也難怪,那個圣火王幽冥魘烈,長成那副尊容……”愛比美的水鈴兒,從來就沒停止過對魘烈容貌的抨擊,再一想到仙魔宴上,他醉酒后說的師祖姑姑曾與他有婚約的胡話,更覺得惡心難受。 不過一轉(zhuǎn)念,他又嘆道:“可是,為什么鳳姨會那么美呢?難道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是因她而來的?”他胡思亂想著,干脆放棄竹劍,打算用指天劍御風(fēng)而行。 正欲運(yùn)氣拔劍,眼前卻忽然閃現(xiàn)一片銀光,那銀光在離他身體三寸之處止住,又急急收了回去。 “什么人?”水鈴兒驚呼一聲看向前方,就見銀光來自一堆不停蠕動的小小銀蛇,緊接著,蛇堆向旁邊閃開,正中心一個女人裊裊婷婷探出腦袋,然后將身子升了上來。 “堯豸!”水鈴兒大喊,嚇得往后退去。(。) 第九十五章 魔谷被俘 水鈴兒對在江南世家參加仙魔宴時,這個女魔頭的挑釁記憶猶新。風(fēng)波平息后,師叔竹星告訴過他,這惡女人是魔族銀蛇壇壇主,又繪聲繪色向他描述了,她是怎樣的風(fēng)sao又殘暴,師傅在汗牛山下救自己回稽洛山時,又是如何遭受她百般刁難的。 對于堯豸來說,雖然水鈴兒從孩童長成少年后,她是一次見他,卻通過剛才躲在石頭后的仔細(xì)觀察,斷定他就是當(dāng)年的魔嬰童。大喜之下,她迫不及待地就蹦了出來。 “哎呦呦,今兒幽冥谷吹的什么風(fēng)?竟然吹來了這樣一位大貴人!”堯豸捂嘴妖笑,亮閃閃的銀指甲,在幽暗的光線下晃得水鈴兒眼睛刺痛。 “我……我只是借貴谷之路去往別處,還請銀蛇壇主行個方便……”水鈴兒雖已將指天禪練到四層,卻畢竟初初涉世,少年膽怯,又從未真正獨(dú)自應(yīng)對強(qiáng)敵,所以對自己的功夫到底有多強(qiáng),心里還沒底。 堯豸色迷迷一雙媚眼,不住上下打量他,驚嘆當(dāng)年那個黑乎乎、骨瘦如柴的小童,竟能在一年里成長得如此英姿颯爽、氣宇軒昂,目光中頓時大放yin邪之光,嘖嘖贊道:“不得了呦,這一忽兒不見,魔嬰童可是從五歲小童瘋長成仙骨少年啦,真是相貌英俊一表人才,人見人愛呀!” 水鈴兒在她的逼視下,渾身有說不出的不自在。 經(jīng)過逍遙鐘里一番折騰,他的衣衫早已經(jīng)破破爛爛,難以蔽體?,F(xiàn)在在堯豸面前,只覺得好像連這些破布片都已被她的目光給扒光了,直窘得滿面通紅,很想抓個什么把身體蓋住,可身邊,卻連片樹葉子都抓不到。 堯豸見他羞澀的模樣,更加yuhuo難耐,又是仰天出一陣刺耳的妖笑,呵呵道:“水鈴兒,你今日進(jìn)了幽冥谷,就是我堯豸的座上客,可不要這么急著走啊!” 他一聽更加慌張,忙連連擺手道:“不不不,銀蛇壇主,鈴兒已經(jīng)說過,今日只是路過,鈴兒還有要事在身,如叩擾了寶地,回去稟明姑姑,改日再登門致歉!”說罷,貓著腰便想溜走。 堯豸哪能那么容易就放過他,銀臉上面色忽變,喝道:“走?你還真當(dāng)幽冥谷是誰都能走的陽關(guān)大道呢!只怕今日你是來得,就走不得了!” 水鈴兒聽她此言,預(yù)感她就要出手,索性再不多言,撒丫子就跑,哭喪著臉悶想:“姑姑啊,鈴兒錯了!你那樣叮嚀鈴兒,我還是粗心大意地和你走散了!” 還沒跑出兩步,已覺雙臂劇痛,忙回頭看,就見兩條細(xì)細(xì)的銀繩已飛過來,將他牢牢綁住。 堯豸知他有魔嬰童熒光護(hù)體,她殺不了,只是打算俘虜他后,先自己玩?zhèn)€夠,再扔給尊主魘烈處置,于是得意洋洋地拖著他,向自己的銀蛇壇走去。 “小美男,別著急也別害羞,你可是堯豸jiejie我今日的意外收獲,不如咱倆先好好玩玩,再送你回老家,你看這樣安排多好!”她一邊嬉笑,一邊美滋滋地拖著水鈴兒往前走。 幽冥谷的土地雖然鋪滿泥濘,泥濘之下卻滿是尖銳的石子。 水鈴兒渾身綿軟的被堯豸拖著前行,身上被石子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想使出指天禪割斷銀繩逃走,慌亂中,體內(nèi)卻真氣四處游走,根本無法凝聚于丹田。所以別說指天禪,現(xiàn)在他可是緊張得連基本功都使不出來了。 這時,遠(yuǎn)處山峰有一道金色異彩在晦暗中劃過,鳳涅落到她金鳳宮前的山坡上,驚異地看到了遠(yuǎn)處生的那一幕。(。) 第九十六章 思前想后 “水鈴兒?” 鳳涅實(shí)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被曦穆彤關(guān)在浮生殿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幽冥谷?如果他出現(xiàn)在這里,那彤兒現(xiàn)在何處?難道稽洛山出事了?”鳳涅慌張地問自己,卻想不出答案。 自打那次從軒轅古墓回來,她每每回想起江南君最后幾句告別之語,便連求死的心都有了。 “江南子墨,百年深情,被你當(dāng)著那些仙族人的面用寥寥數(shù)語摧毀,讓我鳳涅被天下人恥笑,我這顆心,百年來因你而一碎再碎,究竟是為什么?哪怕無情也該有義,為何你卻對我,一點(diǎn)余地都不留?” 再想到曦穆彤當(dāng)時的冷漠,她的內(nèi)心更是痛楚難當(dāng)。 “彤兒,子墨這樣對我,作為我的金蘭姐妹,你不是應(yīng)該幫我嗎?可在我心里淌血時,你為什么還要和那些人再插我一刀?愛人與朋友,一夕間全都成了敵人,這叫我如何自處?我多希望這是一場惡夢,明日醒來,其實(shí)什么都不曾生……”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的腦海里不斷翻滾的,除了江南子墨的絕情,就是童年時,與曦穆彤在瀾滄江邊相識與結(jié)拜的種種情景。 當(dāng)時她的父尊幽冥炎王,聽說大理一帶有漠北妖狐蹤跡,于是前去狩獵。漠北狐狐皮可是天下一絕,屬于極其珍貴的皮料,哪怕是西天帝神宮里的神武華夏帝,可都眼巴巴的想得到呢。她是炎王的掌上明珠,自然是陪著一起去的。 就因那次旅行,她遇見了扎著兩個小小牧童髻兒的曦穆彤。二人一起在江邊日探日出,夜觀星辰,共述友誼,甚是歡暢,最終結(jié)拜金蘭。可如今,彤兒為何會變得如此疏遠(yuǎn)淡薄? 心中情滅,鳳涅躲在金鳳宮里再不愿出來。今日好不容易走出宮門想透透氣,不料竟撞到水鈴兒出現(xiàn)在幽冥谷,并被堯豸俘虜。萬般焦慮中,她不斷在腦子里斗爭,“我是該救他,還是就這樣袖手旁觀呢?” 水鈴兒被堯豸拖在泥乎乎的石子路上,連疲憊帶疼痛,昏迷過去。也不知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