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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眠說:“不管你多忙,每個星期,必須見程北,程南一次。這點能做到嗎?” 程逸詫異的看著她。 顧眠挑眉:“不行?” “可以?!?/br> “哦。那就沒問題了?!鳖櫭咴俅纬麛傞_左手:“筆?!?/br> 程逸再度愣住,驚疑的把筆放到顧眠手里。 顧眠拿過去,毫不猶豫的在兩份離婚協(xié)議后面簽名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抽了一張,看向因為太過驚訝而有些錯愕的程逸:“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整理好了,明天叫人過來拿走吧,放在那里也挺占地方的?!?/br> 顧眠向著客廳角落抬了抬下巴,程逸看過去,那里整齊的堆放著四五個大紙箱,他居然一直都沒看到。 程逸拿起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顧眠的名字就清清楚楚的寫在他的名字下方,心里還有些不敢置信,只點頭說道:“我明天會叫人過來?!?/br> 顧眠站起身來:“那就沒問題了。”她對他微笑,送客意味明顯。 程逸第一次在顧眠這里受到這樣的冷待,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特別是顧眠臉上那輕飄飄的微笑,更讓他有種怪異的感覺,他把電腦收進電腦包里,起身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 顧眠把他送到門口。 程逸走出門外,轉過身來:“顧眠,以后......” “砰!” 門關上了。 程逸看著面前關上的門,半天回不過神來。 第32章 主婦的逆襲 顧眠關了門, 一轉身。 程北程南就站在她身后,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泫然欲泣。 程北程南是“顧眠”的一雙兒女。 程北今年十四歲, 因為個子高, 看起來已經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光是看著他一臉故作老成的面無表情,顧眠就知道這是個正在叛逆期的少年。 他長得跟程逸十分相像,都有著棱角分明的五官, 眼神有股凌厲的銳氣。 程南倒是不像程逸, 也不像“顧眠”,但是看到她和程北站在一起,就能立刻判斷出兩人是兄妹,只是氣質卻和程北南轅北轍, 毫不凌厲, 反而軟噠噠的看起來有點好欺負。 此時她那雙大大的眼睛里正包了兩包淚水, 可憐巴巴的看著顧眠:“mama, 你要和爸爸離婚了嗎?” 程北也看著她, 眉頭皺起,一臉嚴肅。 顧眠一時間還有些難以面對自己有兩個那么大的孩子,但是不影響她甩鍋:“不是我要和他離婚, 是他要和我離婚?!?/br> 她一邊說著, 一邊徑直越過他們兩個, 直接走進餐廳, 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喝,然后放下水杯, 看著兩個跟過來的孩子,說道:“正式通知你們一下,我和你們的爸爸剛才已經簽了離婚協(xié)議。你們兩個的撫養(yǎng)權歸我,所以以后你們還是住在這個房子里,你們的爸爸以后每個星期最少會和你們見一次面。” 顧眠停頓一下,微笑:“我們沒離婚的時候,你們有的時候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他,我們離婚以后你們見面的機會還多了,多好。對吧?” 程北和程南都被顧眠這一番話給驚呆了。 程北的眉頭糾結起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顧眠:“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我現(xiàn)在清醒的很,以后你們要學會適應我的新風格?!鳖櫭哒f:“好了,很晚了,我先睡了,你們也早點睡吧。上樓的時候記得關燈,晚安?!?/br> 顧眠說著擺擺手,不顧愣在那里的兩個孩子,徑直上樓了。 過了好一會兒。 程南抹了抹眼角的淚漬,茫然又呆滯的看著程北:“哥......” 程北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被顧眠隨手丟在料理臺上的水杯,兩條俊挺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心里說不出的怪異。 顧眠回到房間,先把頭發(fā)扎起來,把臉上的妝卸了,等浴缸放滿熱水,她脫光衣服躺進去,舒服的嘆了口氣,她閉上眼,開始浸入到“顧眠”的記憶中。 “顧眠”是奉獻型人格,大概是想要彌補自己生命中缺失的,所以幾乎把她所有的愛和精力都加注在自己的丈夫還有子女身上,她永遠都閑不下來,家里所有的家務都是她自己做,那么大的房子,每個角落她都會清理的干干凈凈,所有物件的擺放,都要放在固定的位置上,排列的整整齊齊,幾乎到了強迫癥的程度。 她親自打理丈夫和子女的一切,每一套衣服都會提前在晚上幫他們熨的整整齊齊,她沒有社交,除了出門買菜,或者買些日用品,幾乎不出門,無論程逸什么時候回家,她都在家里等著他。 她的人生幾乎就是圍著他們三個打轉,完全沒有自我。 然而她卻不知道,她的這種付出,在丈夫和子女看來,卻是一種無形的負擔和束縛。 她不上網,閑暇時只看看電視,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流行的是什么,孩子們想得又是什么。 “顧眠”和程逸幾乎沒有共同話題,在一起聊得永遠都只是孩子。 每次“顧眠”滔滔不絕的和程逸說著程北程南的日常,程逸的反應也總是冷淡。 事實上,在一年前,兩人已經分房睡了。 只是程逸工作忙,有時甚至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顧眠”干脆把心思都放在了一雙兒女身上,她想著,只要這個家還是完整的就滿足了。 所以在程逸提出離婚的時候,她才會那么崩潰。 而真正摧毀她的,卻是程北程南看著她失去理智后日漸瘋癲的行徑表現(xiàn)出來的疏遠和恐懼。 在“顧眠”的意識里,她和程北程南是無比緊密的,她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們也是最了解他們的人。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顧眠”在他們身上傾注了她所有的關注和精力,但是卻沒有了解過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總以為他們還小,還不會保護自己,所以她總是替他們做決定,她不善于溝通,她總是自說自話,她以愛之名,緊緊的束縛著他們,會讓他們難以喘息。 所以“顧眠”和程北程南的關系看似緊密,其實已經千瘡百孔,最終只是愈行愈遠。 顧眠緩緩睜開眼。 他們要自由,那她就給他們自由。 * 第二天一早,準備吃完早餐去上學的程北程南在餐廳里看到了穿著睡衣,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進嘴里的顧眠。 程南的眼睛還紅腫著,看起來昨天晚上回到房間哭了半夜。 “起來啦?”顧眠心情很好的露出一個微笑,看起來完全沒有離婚的陰影。 程北掃了一眼餐桌,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程南的餐桌。 顧眠兩根手指夾住一張鈔票,遞給程北:“我心情不大好,不想做早餐,冰箱里最后一個三明治我吃了,你們自己去外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