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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B長又說。 可是我自己理解不了——介明妤站在那兒,半天兒才抬手扶了扶作訓帽的帽檐,抬頭說:“連長,從今天下午體能訓練開始,我每天加練一個三公里。既然是通信連的干部,就要跟通信連的隊伍,沒有跑去機關的隊伍里劃水的道理?!?/br> 連長卻還是心存疑慮,說:“那出早cao這個事兒……” 介明妤答道:“周二周四我和女干部跑,其他時間我暫時不出cao,等到我完全能跟上了,再歸隊?!?/br> 連長對這個方案勉強同意了,說聲去吧,自己扭頭進了樓里。介明妤提著掃把往衛(wèi)生區(qū)去,心里卻更不是味兒了。 她從前在通信站時倒也是男女兵一起出早cao,那時候她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不過經(jīng)歷了今天這一遭,再仔細一想,從每天下午男兵女兵分開跑體能時,男兵每次遠遠甩開女兵那么遠甚至還要套圈兒,也不難看出來早上出cao也是男兵們壓了步子在遷就女兵。怪就怪在那時一整個女兵排在一起還有點兒群體效應,總沒有把這種遷就當成什么大事兒,仿佛還有些“我弱我有理”的想法。 王鋒在衛(wèi)生區(qū)盯著大伙兒搞衛(wèi)生,自己手里也拿了把掃帚揮著,見介明妤垂頭喪腦地過來了,停了手里的動作,叫她:“介排!” “到!”介明妤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應了一聲,抬眼看見是他,卻仍然沒敢放松一點兒,快步跑過去,問:“什么事兒?” 王鋒見她這樣,笑起來,說:“沒事兒,關心下戰(zhàn)友。連長說你了?” 介明妤感激地笑笑,說:“那倒沒有,不過跟說也差不多,主要是自己心里過意不去。我跟連長說了,往后出cao暫時跟機關女干部一起出,然后體能自己加cao,能跟上隊伍了再回來跟連隊一起跑?!?/br> 王鋒點點頭:“那你加油,期待你早日歸隊?!?/br> 早上出cao給介明妤潑的這盆冷水還沒蒸發(fā)干凈,專業(yè)訓練時又一盆冷水就兜頭朝她澆了過來。老班長們私下里討論被介明妤隱隱約約聽見,“女兵”和“花瓶”這兩個詞一起出現(xiàn),總歸不會是什么好話。 介明妤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把來通信連當排長這件事想得簡單了,從前吃過的那些苦好像一點兒也沒讓她成長,她腦子還是充滿了浪漫的理想主義??墒撬呀?jīng)選了這條路,還鬧得師團兩級領導干部人盡皆知,開弓沒有回頭箭,除了堅持別無他法——大不了就當再到新兵連回了個爐。到了現(xiàn)在這個情勢下,這份排面她已經(jīng)不光是為了自己在掙,更是為了她在通信連里能夠代表的女兵這個群體。 她認識那么多女軍人,老一輩的有周新蕙她們,和她同輩的女兵里趙曉蕾、黎越、季淑婷,哪個不是軍事素質(zhì)過硬的女兵? 晚上回了宿舍,介明妤和俞聲通話時說起這一點還有些忿忿:“我當然知道是我技不如人,但是憑什么就要說我是花瓶?之前團里也派人去比武了嘛,比話務業(yè)務,又有誰比過我了?” 俞聲幾乎能想到介明妤在電話這一頭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好了好了,不氣了,他們眼界狹窄不懂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們要是有那個眼界……” 介明妤聽了那句術(shù)業(yè)有專攻,一下子又來勁了,從床上蹦起來坐直,說:“他們不懂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就把自己練成全才!” 這下俞聲就哭笑不得了,敢情自己一句話又挑了事兒,他抿了抿嘴,道:“好好好,我們明妤是最棒的。你也別太拼了,到時候把自己累壞了誰來照顧你?自己在信安好好的,我畢業(yè)了去單位報到之前過來看你?!?/br> “還有小半年呢,你這就開始給我畫大餅了?!苯槊麈バζ饋?,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情不自禁地瞋了一眼自己拿著手機那個方向。 但俞聲岔開話題的意圖還是沒能實現(xiàn),介明妤腦瓜子一轉(zhuǎn)就又想到剛才兩人在討論的事情上,接著說道:“我在想一個問題,你說那些人一邊又瞧不起女的,但是等我們女孩子練得比他們強了,他們又要來說我們不夠女人,依然瞧不上我們。你說這種人是不是有病啊?” 俞聲答:“這種人就閑的,你別理就行了?!?/br> 介明妤剛才開口時就已經(jīng)挖好了坑在這兒等著他:“那你呢?要是我真練得比我們連隊男兵都厲害了,你嫌不嫌我女漢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男兵連的女排長(5) 俞聲會做思想工作,卻不怎么會哄人。到了這個時候,但凡是求生欲強一點的男生都會滿口應承著不嫌棄,甚至還要說一句不管什么樣子都喜歡——不管接受度是不是這么強,話總是要說得圓滿一些的。 俞聲就完全不同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說:“你還真是問住我了,我從前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我想想啊……比男兵還厲害是什么狀態(tài)?” 介明妤不說話,只等著俞聲來表態(tài)。其實比男兵還厲害是個什么狀態(tài)她自己心里也沒譜,按照訓練大綱考核標準來算的話,即使是贏過了男兵又怎么樣呢?她也還會是現(xiàn)在這個她,沒有那么多標簽好貼的。 她這樣想著,忽然就笑起來。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問了個無聊的問題,正好俞聲也沒跟她花言巧語,不然這一篇就翻過去吧。她開口道:“我發(fā)現(xiàn)跟你還真是沒法兒矯情,咱倆就適合簡單粗暴的?!?/br> 俞聲卻也在這時說話了:“我覺得你這是個偽命題。” 介明妤便不知道她前后哪句話成了俞聲口中的偽命題,下意識地“???”了一聲。 俞聲也輕輕笑了,說:“你都已經(jīng)穿上這身軍裝,當了男兵排長了,難不成還跟別人一樣覺得當兵打仗愛軍精武是男人的專利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什么也別多想,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想拿的成績就盡力去拿。哪兒來的什么女漢子,你就是你?!?/br> 介明妤聽了這話,覺得他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一開始她是很為俞聲的開明而欣喜的,但她很快就想起從前俞寶音跟她吐槽過無數(shù)次的“我哥也不讓我去當兵”,便對俞聲話里的真實性又產(chǎn)生了懷疑,不由問道:“你從前可不是這么覺得的,你以前不都不讓寶音來當兵嗎?” 俞聲嘆口氣,頗有“對牛彈琴”的感受:“你是你,她是她,哪怕是男生也不是人人都適合來當兵,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