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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經(jīng)過四年來的建設,主席禮堂已經(jīng)在整個安平縣鋪展開了,就連縣里,也和縣委的大禮堂呈品字形建造了兩座。 一水兒的青磚三層樓在整個安平縣建設了近兩百多棟,工程快要接近尾聲了,王國棟去找范武斗。 敲開了他的辦公室,范武斗正靠在窗前發(fā)呆。 “你咋了?是有啥事?”王國棟進去看范武斗情緒不對就直言相向。 經(jīng)過幾年的合作交往,他和范武斗兩個人之間的交情已經(jīng)脫離了單純的上下級關系,變成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了。 范武斗抬頭看了他一眼:“今兒李將軍給我打電話了!” “李將軍?他不是被下放了嗎?”王國棟兩輩子都不了解這些上層人物的事。 “他已經(jīng)回到中央工作了。”范武斗垂下頭,點了一只煙:“前幾天省報來人采訪過,過幾天X民日報也會有報道?!?/br> “那又怎么樣?咱不是沒挨批評嗎?”王國棟納悶:“既然沒批評,還上報紙,那就是獎勵啊,你干嘛這么垂頭喪氣?” “李將軍問我從軍還是從政,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一直追求著的東西,突然擺在了眼前?!狈段涠氛f著激動得臉都紅了:“這個時候,我不只是有興奮和激動,我還惶恐!我現(xiàn)在很慌!” 范武斗說著狠狠抽了一大口煙,被嗆得狠命咳嗽了起來,他一手撐著墻一手把煙摁在窗臺上捻滅。 “我大爺爺和我爺從三八年就跟著李將軍轉(zhuǎn)戰(zhàn)在鄂豫皖一帶,仗打了十年,期間我大爺家的三個伯伯,還有我爹也都先后參了軍?!?/br> 范武斗苦笑了一下:“六口人死得就剩我爹一個,還雙腿殘廢了。我小時候一直隨著我媽跟著根據(jù)地到處轉(zhuǎn)移。建國后,我們一家都去了北京,直到我十五歲才回來。” 他站起來看向窗外:“我一直都想?yún)④?,我爹媽不讓,老范家就剩我這一根獨苗了,我要是死了,老范家就絕根了。” “不能參軍,我就想出人頭地,讓當初一起玩兒的那些家伙們也看看,哪怕家里死的就剩一個瘸腿老爹了,我也能站起來!” 范武斗說著轉(zhuǎn)過來看著他:“我現(xiàn)在這個位置來路不正,可是現(xiàn)在,咱們的禮堂成功了,我能有一個正經(jīng)來路的位置了?!?/br> “那你還慌什么?”王國棟不解,有個正經(jīng)出身不好嗎?還不歡天喜地去上任,慌啥慌。 “兄弟?!狈段涠芬话盐兆×怂氖郑骸澳阏f,我真能行?” 王國棟失笑,這是自卑了嗎?天老大他老二的范武斗也會自卑? 他拍著范武斗的肩膀安慰道:“你能行,不管去哪個位置,無非做人做事而已,咱守好自己心里的分寸,不干違背良心的事,為什么不行?你要知道,很多在位置上的人,還不如你呢!你已經(jīng)很好了。” “真的?你真的安慰到我了,我現(xiàn)在不慌了?!狈段涠烽L舒了一口氣:“你今兒過來有啥事?” 王國棟就直接提出了要去市里找鉆井隊來打深井的請求,范武斗點頭同意,這算個什么事兒?辦公室的賬上不是有錢嗎?不花留著干啥? 王國棟出了范武斗的辦公室才想起來一件事,他返回去一把拉開了門,對著里面的范武斗說:“那什么,你是不是沒好好上過學念過書?聽說有夜校和黨校什么的,你去了解一下?不然以后文件都看不懂,豈不是很丟人現(xiàn)眼?” “滾吧你!”范武斗抄起辦公桌上的報紙卷扔了過來,王國棟一把拉上了門,飛也似地溜走了。 范武斗行動迅速,第二天市里的鉆井隊就開著卡車帶著器械來了安平縣,開始了鉆井作業(yè)。 令王國棟沒想到的是,這個壓水井竟然迅速在安平縣遍地開花了。 他的計劃是每個自然村里打一口深水井,就算洪水過后污染了地面水源,最起碼地下水是干凈的,災后人們有干凈水喝,疫情不至于那么迅速就發(fā)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但是這個壓水井打了一口之后,村民們都發(fā)現(xiàn)了這種井的好處,取水省力,水源干凈,再一問十五米的淺井十幾塊錢就能打上一口,加上地面部分的水泥井架也不過二十塊錢。 雖說二十塊錢不算小錢了,但是自家院子里打上這么一口井,能省多少事兒?再不用提著扁擔去村口挑水了,一時間打井隊的忙活不過來,活計直排到了過年后。 郭絨花自打不去學校上學后,就開始一個勁兒地往小王莊跑。 郭母攔都攔不住,氣得直翻白眼,恨恨地朝郭父抱怨:“女大不中留!一天到晚往小王莊跑,不像個樣!” 郭父抽著煙袋吧嗒了兩下:“要不改天你去問問她韓嬸?早點辦了也好,省得到時候傳出個風言風語的。” 要郭父說王國棟給他做女婿是盡夠了,放眼朝陽公社,像王國棟這么本事人又長得端正的,可是找不來第二個。 雖說比自己閨女大了幾歲,可年紀大了更穩(wěn)重嘛! 閨女要是找個年紀相當?shù)?,倆人天天擱一塊還不得雞飛狗跳? 就跟他們家老大似的,天天跟大兒媳置氣,倆人一天到晚斗得跟烏眼雞一樣兒,一家人都跟著心煩。 郭母白了他一眼:“你到是說得輕巧,咱看自己閨女千好萬好,別人可不一定這么覺得,說不定他韓嬸子還嫌咱閨女孩兒氣呢!王國棟早說過要等他弟妹成親了再結婚,現(xiàn)在他弟妹的親事連個影兒都沒有,他能談親事?” “此一時彼一時嘛!”郭父把煙袋鍋在門檻上磕了磕,重新裝了煙草進去:“那時他們家窮,才說這話,你看看他們家現(xiàn)在,青磚大瓦房的三合院怕不得有十來間屋子?” “他弟弟國梁在陽城也不少掙錢,不用他幫扶,還等啥等?要不你去問問?”郭父說著使勁兒又抽了一口煙袋:“我看王國棟是個人才,有能耐又仁義,他那兩個寡居的伯娘,他不是都給蓋的三間磚瓦房的新院子?” 郭母沒接話,飛快的掐著手里的長豆角,心里亂糟糟的。 王國棟到現(xiàn)在還沒娶親,滿公社的婆娘都盯著這個香餑餑,看誰能當上他的丈母娘,在韓老太身邊圍著的婆娘們也沒少旁敲側(cè)擊,奈何韓老太嘴閉得比蚌殼還緊。 他們母子倒是對自己閨女另眼相看,問題是這個另眼相看,到底是因為王國芝跟閨女交好,還是因為王國棟確實對自己閨女有點意思? 郭母把手里的豆角一把扔到了盆子里:“不行,我不能自己去問,萬一老王家拒絕了,咱以后咋好意思再跟老王家交往?還得有個中間人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