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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他的臉。 他不僅是暖的,身上還有一種好聞的味道。 親她的時候, 那香味淡淡纏綿在鼻尖,松開的一刻, 恍惚間遠了,令人著迷而留戀。 他用的,可不就是她每天也會用的那種普通浴液么, 沒什么特別,他卻這么特別。 在周可可的心中, 第一次把易尋與妖精聯(lián)系起來。 “可可。”易尋叫了她一聲, 嗓音低低啞啞。 也酥酥麻麻,撓著她耳朵里脆弱的神經(jīng)。 她聲音微弱地應答, 似呢喃, 似撒嬌, 搭在他胸口上的那只手經(jīng)歷了緊張的顫動后,被他的手掌覆住。 整個團住。 ——這對于他而言輕而易舉。 他握著她的手往上抬, 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下移, 搭在了她的腰間, 輕輕環(huán)起。 算是完成了這個擁抱。 彼此擁抱。 “噗通,噗通……”心跳聲變得愈加清晰,周可可好擔心會被他聽到。 她的手指很慢很慢地伸展開來,勾住了他。 隔著那層薄而軟的棉麻睡衣,他的肩膀結實而堅硬,氤氳著guntang的熱度,源源不斷地給了她溫暖,令人無法拒絕。 感受到了她含蓄的回應,易尋笑了笑。 把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中又攬了攬。 “睡吧。”他溫柔的聲音蕩在她的頭頂,那一小圈地方,竟然也會微微酥麻。 周可可躺在他的懷里,鎮(zhèn)定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她慢慢睡著了。 這一覺好沉好沉,清晨醒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像只八爪魚一樣,掛在人家的身上,緊緊纏著。 但總覺得哪里奇怪。 她費力地沖開鈍鈍的思緒,從易尋的胸口抬起了頭,終于找到了問題所在。 兩個人的位置不知什么時候調(diào)換過。 竟然完全沒有印象,她睡得有這么死嗎? 周可可抓著雞窩一樣的頭發(fā),努力搜刮昨晚的記憶,沒留意到身下的男人也睜開了眼。 “哎呀。”被他按下去的一刻,她驚慌地想抬起頭來,卻被一只手牢牢扣住。 “再睡會兒。”他聲音帶點含糊不清,聽起來沙啞又性感。 她趴在他的身上半天不能動,只有乖乖地把腦袋枕過去。 漸漸地,困意席卷而來,又一次吞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 周可可揉著眼睛在洗手間的門前停下,易尋從浴室鏡前回過頭來:“早?!?/br> 他的胡茬剛刮下一半,另一半白色的泡沫被他的臉擋住了視角,映在鏡中。 “嗯?”周可可又揉了揉眼,發(fā)出了一個疑問的音節(jié)。 “怎么?”易尋還頂著一半的泡沫,放下了剃須刀,耐心地看著她。 她走了過去,抬頭,也抬了手:“這里?!?/br> 她踮起了腳,手觸到他的頸側,像一只小螞蟻,碰得人心頭一癢。 那讓他回憶起昨夜,她的鼻尖也是蹭在了這里,一種要命的悸動就在身體里久久盤旋。 易尋側頭看向了鏡子。 大概是剛才不小心刮破的。 在他下頜邊緣的那個地方,被鋒利的刀片拉出了一小塊細細的口子,滲出微小的血珠來。 周可可眼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隨手一抹,那道血印就幾乎在他的臉上隱沒不見,轉移到了他的指尖。 那個動作看起來竟帶著一種邪性般的美感,她瞧得呆呆的,聽著他淡淡地說了聲:“沒事?!?/br> 隨后,就見到他拿起剃須刀,去刮另一邊。 走出洗手間的周可可,遲遲有種回不來神的感覺。 原來,會用那種手動剃刀的男人,不是書里亂寫的,真的好迷人。 刀口結了淡淡的痂,那么快。 吃早餐的時候,周可可總忍不住盯著他的臉偷看。 不能怪她,是易尋的下頜線太好看,流暢得如同一筆勾成,折角處如同蘭亭集序的臨摹碑帖。 而那道褐色的細疤,垂直地豎在那兒,鮮明的兩道線條交錯,甚至讓這種好看多了一份層次感。 偷看了好幾次,似乎被他察覺到了。 他放下勺子,偏頭過來看她。 “……還好嗎?”周可可埋下了腦袋,心虛地詢問他手里的食物,“沒有太甜吧?” 早餐就給他吃這種凍好的紅豆抹茶布丁,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但是時間已經(jīng)好晚,她擔心耽誤了他去公司,便問他可不可以吃這個湊合。 那是昨天錄Vlog時做的,放進冰箱里凍好,要吃的時候只要把紅豆舀一點在抹茶布丁上就好。 抹茶微苦,紅豆香甜,很合適的口味搭配。 熱量也合適血糖低的早晨。 她是吃不了涼的,于是就把紅豆沙熱了熱盛出來,吃起來也不錯。 “會覺得苦嗎?”周可可沒機會嘗抹茶的味道,又不放心地問。 易尋吃完一碟,又要了一碟,才打消了她的顧慮。 “晚上回來吃飯嗎?”等他站在門前換鞋的時候,她又從房間里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險些沒讓轉角的柜子絆個跟斗。 “慢點。”他臉上少見地慌了一下,等她好不容易站穩(wěn)后,才定了定神,松下一口氣。 他朝她招手:“來這里?!?/br> 易尋捏住她的臉頰,那里還有一小塊沒暈開的潤膚霜。 他用指腹替她抹勻了,這潤膚霜有一股甜甜的奶味,好像是給小孩子用的。 他不覺笑了:“我下午就回來?!?/br> 送走了易尋,周可可甚至已經(jīng)開始琢磨起晚餐的菜單。 她躺在沙發(fā)上翻了翻附近小菜場更新的今日食材列表,聽到門鈴響,走過去打開視訊。 “啊,是裴姨呢?!笨吹狡聊簧铣霈F(xiàn)的臉,她本能地驚喜。 對方的反應是眉頭一皺:“你這孩子叫我什么?” “mama?!狈帕巳松蟻恚芸煽尚呃⒌匕杨^低下,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習慣改口,老是把人叫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