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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那是我媽年紀(jì)大了……”“年紀(jì)大就倚老賣老嗎?年紀(jì)大就全世界都你媽了嗎?你媽那么偉大那么能,怎么不上天呢?”“你……”“我怎么啦?我排在你前頭,買什么是我的自由,我比你先買到奶蓋是我的運(yùn)氣,你想要奶蓋怎么不早點(diǎn)來排隊(duì)呢?我又不認(rèn)識你憑什么讓著你?你媽生的是你又沒生我!”中年婦女氣得直翻白眼,顫抖著雙手想撲上來揪呂銘浩頭發(fā)。呂銘浩側(cè)身閃開,付了錢把奶蓋杯拿過來,塞進(jìn)李樹手里。李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呂銘浩一把將他衣服掀開,露出尚未痊愈的傷口:“就你媽老了有理?我哥們這滿身是傷也想喝奶蓋,你就說誰更占理吧!”中年婦女倒吸著冷氣,半天才又尖叫道:“受傷了還喝奶蓋,越喝死越快知道嗎?”“喝多了奶蓋還有糖尿病呢?!眳毋懞品籽郏澳銒尣攀?,年紀(jì)大了,注意點(diǎn)別那么早死吧!”“你……”中年婦女用手指著他,胸膛無法抑制地劇烈起伏,牙關(guān)緊咬,看起來是要?dú)獐偭恕?/br>呂銘浩攬著李樹的肩:“走,別理她。”李樹說:“奶蓋還是給那小姑娘吧。我不喝,真怕死得早?!?/br>正把奶蓋遞過去的當(dāng)口,人群sao亂起來。只見中年婦女痛苦地彎下腰,手抓著衣襟,牙關(guān)緊咬,像快喘不過氣來。“嘖嘖,這演技!”呂銘浩正在搖頭感嘆,李樹忽然覺得不對勁,朝正在快步走來的中年婦女的母親喊道:“別過來!”只眨眼的工夫,中年婦女的頭頂竄出一縷五彩繽紛的血霧。砰的一聲,原地爆炸了!第105章第13章近日來,各地頻繁地發(fā)生爆炸事故,新聞多有報道,或是在地鐵里,或是在公園里,官方解釋是新年將至,各地的煙花爆竹管理不當(dāng)所致,但今日一見,事實(shí)顯然與新聞大相徑庭,這震撼力不容小覷。人群尖叫起來,四散著逃開,然而遠(yuǎn)處不明就里的人卻又削尖了腦袋跑過來,想往里面看個究竟。外層的人進(jìn)不去,里層的人也出不來。人們的尖叫聲,咒罵聲,爭執(zhí)聲此起彼伏,場面一時失去控制。李樹覷著不遠(yuǎn)處跟蹤他們的人,拉著呂銘浩喊道:“走!”兩人手牽著手,吃力地扒開人群,往僻靜的地方逃躥。呂銘浩喘著粗氣,大聲地問李樹:“剛剛那個是什么?為什么臉都炸爛了?”那視覺沖擊太過強(qiáng)烈,絲毫不亞于一場昂貴的煙花表演,他還沒有從震驚中掙脫出來,額頭上冷汗直冒。“像素花!”李樹推開迎面沖來的一個男人,拉著呂銘浩往人少的樓梯處狂奔。身后的跟蹤者緊追不舍。呂銘浩回頭看了眼那人,普通的風(fēng)衣,墨鏡,韓版毛線帽,乍看起來泯然路人,但他知道,那人周身的氣質(zhì)絕不是路人能裝出來的。最近幾年有個新詞叫“氣場”,對,呂銘浩覺得如果是電視劇里,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出場就自帶背景音樂的高手,那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他瑟瑟發(fā)抖。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李樹。李樹問他:“你還記得劉一寶嗎?他前不久也是這樣,原地爆炸了?!?/br>“什么?”呂銘浩驚愕地提高了音量,手心漸漸滲出汗來。李樹三言兩語把劉一寶的事說了,逆著人群的方向,飛快地奔跑。這時商場已經(jīng)采取了應(yīng)急措施,工作人員和保安隊(duì)聞風(fēng)出動,站在角落里有條不紊地疏散人群。跟蹤者緊緊尾隨著他們,李樹下意識覺得,像素花在他眼面前爆炸不是件好事情,說不定軍方那邊會判定跟他有關(guān),如果在這里被抓到,他的嫌疑理應(yīng)最大。他緊緊抓著呂銘浩,低著頭在人群里穿行。呂銘浩還沒有從劉一寶的事情里緩過來,接著問:“是不是最近的爆炸都是像素花搞的鬼?我就說怎么煙花爆竹的威力這么大!”“有這個可能?!崩顦涠氵^撲過來的一個小孩兒,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商場的盡頭,站在了樓梯口的位置,“去哪?”他有點(diǎn)猶豫不決,上還是下?上的話很可能被困在樓頂,但下的話樓下都是人,被追上的機(jī)率也不小。呂銘浩也急得不行,慌不擇路,這時哪還有心情思考,拉著李樹就往樓上跑。五樓的IMAX倒是一派祥和,觀眾都沉浸在電影虛構(gòu)的世界中,震振人心的音響效果隔絕了人們的感官,沒人注意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兩人飛快地用手機(jī)買了票,鉆了進(jìn)去。放映廳里只有大熒幕的光芒閃爍著,四周漆黑一片,他們?nèi)讲⒆鰞刹教献詈笠慌?,擠進(jìn)最中間的兩個空位坐下來。甫一坐定,跟蹤者尾隨而至。兩人緊緊相握的手心里濕漉漉的一片,大氣不敢出。跟蹤者站在臺階處,飛快地掃了一眼觀眾席,光線太暗,辨不清人臉。這時如果打開手機(jī)的手電筒,肯定會挨罵,權(quán)衡利弊,他只得悻悻地折返出去。直到這時逃跑的兩人才敢大口喘氣,心臟咚咚地跳個不停,耳膜里響著的都只有自己劇烈的心跳。許久之后呂銘浩才敢扭過頭來,借著熒幕閃爍的光芒去看李樹,低聲問他:“為什么要跑???”他又沒干壞事,那個中年婦女自己爆炸的,頂多,他算是目擊證人。李樹兩眼發(fā)直地盯著大熒幕:“不跑難道等著被抓嗎?”“被抓了會怎么樣?”“不知道?!崩顦浜韲蛋l(fā)干,好半天才扭頭去看呂銘浩,“你抓著我干嘛?”“我才沒……”呂銘浩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手,黑暗里手指的輪廓緊緊包裹著李樹的手,十指交扣,指縫相觸的地方被汗水濕濡了。他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抽回手,使勁在褲腿上擦了兩下,雙腿又不自覺地打起顫來,腳跟一下下地觸地,發(fā)出輕微的響聲。李樹按住他的膝蓋,說:“噓!”呂銘浩不敢動了,大腦被某種混亂的思維控制,幾乎要窒息。電影是新上映的片子,講述的是被困在迷宮里的青年和惡魔戰(zhàn)斗的老套故事,劇情乏味得令人困倦,除了華麗的特效場景外,簡直沒有半點(diǎn)吸引力。呂銘浩根本看不下去,他滿腦子都被未知的情緒占據(jù)著,驚慌、恐懼、后怕、劫后余生的快感……其間還摻雜著一種莫可名狀的,特殊的,溫暖得幾乎讓他熱淚盈眶的感情。他試著抓住它,把它看清楚,可它很快溜了,像滑滑的小魚,掉進(jìn)了深不可見的池子。幾乎是無意識地,呂銘浩再次伸出手,緊緊抓住了李樹的。——這該死的同性戀,他要是個女的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