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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聲音有些涼。頓了半拍,他又道:“我們頭頂?shù)脑铝帘煌耆谧×??!?/br>“陰氣也更濃了?!标懺粕钏南峦送談Φ氖稚跃o。江棲鶴笑得滿不在意:“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br>黑云垂天,風(fēng)由吹改為刮,呼嘯著從泥濘小徑中穿過。四周黑影愈深,樹與屋舍的輪廓漸漸發(fā)虛,起先還能偶爾聽聞一兩聲狗吠,現(xiàn)下除卻風(fēng)聲,再無其他。江棲鶴兀的貼近枯榮劍,半邊身子顯露出來,唇邊帶著淺薄的弧度,朝陸云深比了個噤聲手勢。他長發(fā)烏沉,臉色素白,表情沉靜,指尖華光暈開,更顯得眸眼明艷生輝。嗚——先前陸云深所言的哭聲漸漸入耳,時(shí)高時(shí)低,時(shí)尖銳時(shí)沙啞,嬰孩啼哭,耄耋老人哽咽,重重疊疊,令人后背生寒。也就是這時(shí),村落中亮起的為數(shù)不多的那幾盞燈,一一滅下去。被枯榮劍破開的風(fēng)中,那小針模樣的東西較之在村口見到的更多,密密麻麻如同刷子,江棲鶴垂眼一瞥,旋即扯過枯榮劍的劍穗,示意陸云深與他往西行。“阿鶴,有人來了?!标懺粕畹吐暤馈?/br>江棲鶴掀起眼皮,視線往東北方掃去,旋即不帶半絲含糊地松開劍穗,閃到一旁,“快去快回。”陸云深朝他揮開袖子,“你到我這邊來。”江棲鶴退得更遠(yuǎn)了,黑著臉道:“我不會跑?!?/br>“萬一出現(xiàn)旁的人,我怕來不及護(hù)你?!标懺粕钛垌辶粒褶淦鸬囊慌跛?,表情極為認(rèn)真。“你堂堂十圣之首,就算來的是別的十圣,你也辦法護(hù)我周全。”江棲鶴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同樣帶上嚴(yán)肅的語氣。這兩人有空閑說話,來人卻未曾頓過腳步。見得黑影逐漸逼近,江棲鶴眨了下眼,“小白,你能行的,就算來十個你也能打?!?/br>陸云深無聲嘆氣,手上劍鋒一偏,左足一點(diǎn),身形掠至半空時(shí)耀白華光已然揮出,攔腰斬在來人腰上。來人不曾料到他出招如此兇狠,刀尚且舉著,鮮血已飛濺而出,像是一腳踩爛的西瓜時(shí)噴出的瓜瓤。太弱了,不值得跑這么一截路主動動手。陸云深在空中扭身,低頭一看,竟是再無法察覺江棲鶴的蹤跡。“……”銀白的發(fā)起落,陸云深唇抿緊,落地后他邁開腿走了兩步,旋即將枯榮劍一收,御風(fēng)往孔家村西面奔去。眨眼間的功夫,江棲鶴已來到孔家村最西處,這里是一方池塘,黑漆夜色下,水面泛不起星點(diǎn)波光。陰氣很足,尤其是對于只有魂體的江棲鶴而言,濃得甚至讓他覺得有些擠。他甩了甩衣袖,直截了當(dāng)?shù)刈叩匠靥林醒?,覆手往下一壓,虛淵之力澎湃涌出,將亮起的防御陣法粗暴震碎。池塘中的水被抽了一干二凈,丟到罪孽海上瞬息間蒸騰成霧,掩蓋在陣法下的階梯顯露出來,江棲鶴拾級而下。越往深處,陰氣越是濃厚,粗粗一瞥,江棲鶴發(fā)現(xiàn)了不下十個聚陰之陣。之前“小針”和刷子似的,現(xiàn)下宛如一面墻,直直從江棲鶴魂體透過去,飄向更底層。江棲鶴心思一動,下壓的手掌一翻,煉獄山的冰寒之息擴(kuò)散開來,將周遭都凍住。這感受了五百年、現(xiàn)下漸漸與他通為一體的東西,影響不了江棲鶴半分,只是整座虛淵仍在不安分地同他拉扯,弄得后腦勺有些疼。江棲鶴強(qiáng)行將鬧騰的虛淵逼退,足步一踏,來到池塘最底下。漆黑一片,地面墻上的寒冰反不出光,江棲鶴不甚明顯地皺了下眉,往陰氣不斷聚攏的那處走。盡管觸碰不到,江棲鶴還是下意識伸手摸索,但不想幾息后他真的摸到了某物,緊接著,一道強(qiáng)力驟然將他一拉,整個魂體全然陷入其中,掙扎不得。第27章萬山紅遍(九)第四章萬山紅遍(九)周圍漆黑不可視物,仿若陷入無盡混沌之中,江棲鶴分辨不出困住自己的是何物,他嘗試著挪了挪,卻感覺隨著動作,魂體在一寸寸分離破碎,這嚇得他倒抽一口氣,趕緊停下來。“別胡亂動彈?!币坏郎n老嘶啞的聲音在江棲鶴身后響起,像是枯敗樹葉被風(fēng)拖行于地,發(fā)出的擦刮聲,“這東西名為‘小夜石’,你越是緊張亂動,它越會朝你收縮,最后將你碾碎,吸收煉化成自己的一部分。”“唯有在里面僵著了?”江棲鶴眼睫一顫,“有出去的辦法嗎?哦……你當(dāng)然沒有,否則你不會待在這里了?!?/br>這話聽上去有些氣人,但那個蒼老聲音不怒反笑,“我此時(shí)此刻雖然出不去,但能在小夜石中自由行走,過得比你暢快。”一陣沙沙之聲響起,這人漸漸朝江棲鶴靠近,小夜石內(nèi)沒有光線,但他自有一套分辨人與物的法則,不過這次卻失效了,他完全摸不清江棲鶴的身形外表,不由放慢腳步。江棲鶴挑了挑眉梢,這等微小的面部表情變動,未引起小夜石的注意,于是他抿了一下唇,道:“請問,你可知扶搖真人在何處?”“你是說柳畔影?”這人的語氣變得有幾分古怪,“你可以認(rèn)為他在這里,也可以當(dāng)做他不在這里?!?/br>“什么?”江棲鶴疑惑道。“柳畔影是最后一個進(jìn)來的人,而我是第一個。”這人語調(diào)幽幽,行走時(shí)衣袂滑動,擠壓過去的小夜石被一道奇異的力量給撥開,“被抓進(jìn)此處的一共有五個人,我們?yōu)榱苏覍さ狡崎_小夜石的方法,做了一個決定。以我的身體為容器,將力量與魂魄聚到一處,于是我們五人融合了?!?/br>他頓了一頓,又道:“所以,你可以認(rèn)為我就是他,但也不能認(rèn)為我僅僅是他。”江棲鶴道:“你們五人分別是哪五人?”“扶搖真人柳畔影,清河山人黃睿,鬼刀林之光,金井道人王奉安,以及我這個主宰者,連云筆歐陽文韜。”那人回答。聽見最后一個名字時(shí),江棲鶴心下一震,他扭了扭頭,想看清身后的人,但角度剛一偏,就猛地“嘶”了聲,不敢再動。江棲鶴只得就著這幅僵硬的姿勢開口:“你說你是連云筆?我沒聽錯吧,除了十圣之一的連云筆歐陽文韜,江湖中沒別的連云筆了吧?”再者,連云筆有那么老么?這話江棲鶴沒問出口。“隨你怎么奚落,身為十圣卻落得如此地步,被小夜石折磨了幾十年就顯出如此老態(tài),是老夫技不如人。”歐陽文韜卻是看穿了江棲鶴內(nèi)心所想,聲音帶上幾分薄怒與自嘲,末了,揚(yáng)聲問:“你呢?方才見你下來時(shí)施展的那術(shù)法,還算有幾分本事,在江湖上應(yīng)是有名字的人。”江棲鶴輕輕咳了聲,“不才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