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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樣的人,只要你適當?shù)淖寣Ψ接X得你是一只渺小的螞蟻就好。對付瑩瑩那種虛榮表面的人,你要裝作自己是一塊木頭,表現(xiàn)出永遠沒有能力與之抗衡的姿態(tài)。 可是鄭之言不同。周敏查不出來什么,只知道他和很多官商大佬都有交往。鄭之言家教良好,卻無郎徹那種表面化的傲氣。他說話一向很溫柔,可是每一句話都暗藏著機鋒,像是可以將人隨時置于死地的三月春風,帶著綠意的溫柔卻暗藏著春寒料峭。她接觸的上位者就像一尊尊復(fù)制粘貼的木偶,相同的氣場和氣質(zhì),角度等同的笑容。鄭之言看人的眼睛卻好像永遠將事情放在可控范圍內(nèi)。 林秋水嘆了一口氣,整天和文人打交道,自己變得過于敏感和細膩了。 她打開手機,劃開了共享主頁。她的大多數(shù)曝光資料已經(jīng)被撤下去了。她很滿意這種發(fā)展,關(guān)于她的熱度在慢慢撤下去。隔壁的記者反而劍走偏鋒,寫了一篇,網(wǎng)友們風聞都被吸引到另一個戰(zhàn)地去了。 林秋水兩眼放空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毛糙的頭發(fā)久未打理,皮膚經(jīng)過充足睡眠后本應(yīng)該恢復(fù)瑩白如玉,卻因為心中憂慮而顯得蠟黃。 林秋水摸了摸自己干燥的臉,想起來很久沒有去逛街了,她心情忽然大好,覺得自己應(yīng)該快要恢復(fù)到日常生活了。 “??!我又要復(fù)活了!”林秋水真心為自己即將恢復(fù)從前那種刻薄的、寂寞的、離群索居的生活而高興。 當她以清湯掛面的形象出現(xiàn)在鏡子面前的時候。她忍不住想問問鏡子: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當然是經(jīng)過重大打擊的自己。 她坐在沙發(fā)上,打算在第一杯果汁打好之前休息幾秒。隨手翻來共享,公司的新媒體果然清凈了許多。 看到更新她卻心如鼓噪。 “獨家共享蘇可離婚案采訪,敬請期待!” 她隱隱感覺到有什么不可預(yù)知的東西扼住了她的喉嚨,逼迫著她前進。她點開長文迅速,最下面的文字赫然在立:“將派出新銳女作家林秋水和報壇老將冷義聯(lián)合出馬!” 林秋水感覺身體像起了毛刺一般,身上頓時汗毛倒立,榨汁機的聲音在絞著紅番茄的同時,像血水一樣的顏色和困頓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血管和眼球。 辦公室的氣味太濃了,什么零食的雜味兒、抹布的臭味兒,葉若華心里皺了皺眉毛,臉上順便和隔壁的總監(jiān)甜甜打了個招呼進了電梯。 葉若華是個職場菜鳥。 她和的老總是親戚??上Р皇侵毕档?,而是出了五服的親戚。 不過這沒關(guān)系,她還是通過這種不咸不淡的親戚關(guān)系進了。 葉若華每天上班前都會花費幾個小時去妝點自己。 無他,女人都天性愛好比較。小到珠寶首飾,大到老公孩子。 更何況,葉若華曾經(jīng)比較理性的衡量過自己的一切,她覺得她天生擁有的東西比別人的更少。她是個小縣城出生,普通學校本科畢業(yè)。長相嘛,雖然稱得上甜美,但是她偷偷觀察過那些政界名流,自己不是他們喜歡的類型。 這樣子想要嫁入豪門的理想可能要在斟酌了。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錢。 她的父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供她讀完了大學。 她拒絕了父母含淚的請求,沒有回家工作,而是鼓起勇氣來了大城市,用自己甜美的笑容去求一個有著親戚稱呼的老男人,獲得了這份相對體面的工作。 葉若華最開始的目標就是社會版,結(jié)果她下對注了。 比起那些不著調(diào)的小版塊,社會版就是一個大灰染缸,有很多介于是而非的事情,只要有錢就能買通。更何況,她盯著的是專欄作家的位置,那是個名利場。 “來買通我呀!我需要錢!”葉若華心里總是狂喊著。 她希望能掙夠錢,買一個Dior的限量首飾。就像大學時,富二代室友萬千珠寶中的一顆即可。 葉若華剛來這里,就遇見了林秋水。 起初,老總的意思是,社會版放一個本科新人,實在是太不好做面子,于是將文化版作為一個跳板掩人耳目。 葉若華賠笑著應(yīng)了。 她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不到三十,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雖然總是素面朝天,但是底子很好,尤其是有些彎彎的眉毛,很有古典仕女淡掃蛾眉朝至尊的味道,是男人喜歡的楚楚可憐。 但是這個人有種讓人討厭的感覺。葉若華心中暗想。 林秋水表情總是很冷淡,平滑的眼角總是劃出直直的鋒利弧度,眼皮總是半睜不睜的垂下,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葉若華又羨慕又嫉妒,嫉妒她年輕有為,羨慕她可以不將別人放在眼里。 雖然如此,她還是竭力扮演一個好meimei的角色。甚至她將林秋水當作一個可模仿的范本。 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林秋水雖然年輕就成了專欄作家,但是似乎人緣并不好。她坐在一旁只是清清淡淡,也不同人家八卦,總像是自己畫地為牢鎖在一個圈兒里似得。 她的身份在那里,不經(jīng)常來公司,只是有大稿的時候會出現(xiàn)幾次。 葉若華更嫉妒了,如果說林秋水靠著人緣欺上媚下上位,自己還會好受點??墒沁@個女人如此目中無人,憑什么領(lǐng)導(dǎo)這么器重她! 最可恨的是,林秋水看不起她葉若華。 葉若華打了三個月的雜,好不容易趕上一次大稿,是采訪一位“星辰獎”大作家。 她盯緊了這個機會,實習期間能出大稿是相當不容易的。 她這次明智的放下身段,旁敲側(cè)擊求了林秋水。 林秋水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會看你努力的過程,我要看到一個優(yōu)秀的成稿?!?/br> 葉若華全身像打了雞血,她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她吃了一周的泡面,跟著林秋水打稿子、采訪作家??粗砩蠏熘浾咦C,能夠自由出入豪華的大酒店,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放光。 可惜她的夢硬生生的被撕碎。 那天說來也偶然,她交完稿后,想去和老總做下匯報,卻聽見老板屋中有人。 她聽見林秋水索然無味的聲音:“若華這孩子挺努力的,但是她的實力太差,新聞敏感度不高,不建議寫大稿?!?/br> 老板沉吟了三聲:“嗯,我知道了,這次稿子先給她上吧,我自有分寸?!?/br> 林秋水輕輕的高跟鞋聲消失在走廊,她才走了出來。她躲到陰影下,手指被抓出了扭曲的形狀。 林秋水一句話就要斷了她的生死,她憑什么! 葉若華回到家里,一夜沒睡,她把小時候從別人手里搶來的東西排成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