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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兒了,老板深感哀痛,親切安撫受難者的家屬…” 林秋水看著主任張張合合的嘴,她的心像反復揪著一樣難受。她問冷義:“主任,你不覺得如果我們把原因爆出來那是個更大的爆點嗎?冷義像看著一個弱智兒童一樣看著她:“小林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通透呢。新聞是什么,就是新鮮的文字,過了這個熱乎勁兒就沒意思了。這個爆點,咱們不爆,和那周老板有仇的人自熱會去爆,咱們收了錢,犯不著再得罪人了!” 林秋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辦公室的,她沒收那錢,給了冷主任,因為她愧對自己的那點兒良心。冷義估計是會錯意了,以為這孩子機靈用來孝順他。她只是覺著,自己的價值觀可能再被重新塑造。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年,林秋水接了大大小小的幾個活兒,基本上也都如此。 林秋水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她掰著手指頭計算,她今年快到三十了??纯赐瑯幽挲g的周敏,已經(jīng)完成了蛻變,變得有些冷酷。而自己呢,林秋水趴在自己那丁點兒的出租房算著,估計堅守不了幾年了,偏偏她的心反反復復總是不聽話。她這人不是什么正義之士,但是她就是昧不了良心。真實的東西就應該被爆料出來。轉(zhuǎn)念一想,這種不痛不癢的新聞自己也寫了一些,就算沒收錢,拿著那些標準的死工資。也就像賣了身的婊子,藝妓也是妓,沒什么區(qū)別。 林秋水想到了一個人,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人。 她和周敏坐在火鍋店里,蒸蒸的熱氣往上熏。周敏麻著舌頭對她一頓臭罵:“我看你就是瞎堅持,自打我進了這娛樂公司,什么樣的記者沒接觸過啊。我跟你說,你得好好計劃計劃,要不然就和他們狼狽為jian,要不然干脆抹脖子算了!” 林秋水傻乎乎的問:“我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周敏看了她半天,嘆了口氣:“秋水,你要是聽我的,就換個欄目。我和你直說了吧,你這個死性子,只能去文化版了?!?/br> 林秋水轉(zhuǎn)念一想,輕聲問:“都是做記者,都是昧著良心說話,有什么區(qū)別么。” 周敏白了她一眼,把guntang的rou塞在嘴里:“你就是不懂,我跟你說,我們娛樂公司造星,也能造人?,F(xiàn)在的社會啊,都是個塑造過程,能把你弄得你媽都認不出來你!你那種寫法,放到網(wǎng)上,大多數(shù)看著玩兒的網(wǎng)友不會說你是追求真實,思想深邃,往好了說把你捧成文風尖銳的美女作家,往壞了說能把你說成文化噴子。你想想,你不是愿意追求真實嗎,偏偏網(wǎng)友最愿意看文人斗嘴,法律嘛,都是空子,也管不著。” 林秋水定定的看著周敏:“我不是為了迎合任何人?!?/br> 周敏似乎有些不耐煩:“我知道秋水,我了解你的性格。但是所有人都在變,只有你不想變還想要錢,那你就不能太過看中那所謂的名聲。秋水,不是我說,這不是士人社會,你看清了,這是信息化社會,咱們也就是大海上邊那一朵浪花兒,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br>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林秋水心中一直記得這句話。她找冷義說了這事兒,冷義倒是幫她辦了,畢竟當初她的紅包都入了自己的口袋。 林秋水轉(zhuǎn)了版,就和轉(zhuǎn)了運似的。她由衷的佩服周敏的預測,也相信她所講授的“大環(huán)境論”了。她那種犀利的文風很快受到了歡迎,雖然大多數(shù)網(wǎng)友只是喜歡看戲。她沒想著迎合誰,哪個作家要是涉及抄襲了,她熬著夜連夜把證據(jù)找足,哪個教授要是有學術作假了,她的筆肯定是不饒的。于是有好事的人給她安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名字,什么“記者屆張愛玲”、“筆壇超女”,看得周敏直想樂。 這樣的日子也過了幾年了,這幾年也說不上失去了什么,她這種性子也許一輩子改不了了,乃至于她可能出了在真實的追求和文字外更喜歡離群索居的生活,甚至在某種方面慢慢變得更加尖刻。對了,她還將自己所有歸為“灰色收入”的額外收入記錄在一個本子上,紀錄著自己的“罪己詔”。 如果沒發(fā)生這件事情,她這種整天打筆仗的日子還會更加安穩(wěn)。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女主自虐的贅言 ☆、演員 林秋水打算在這一周內(nèi)看鄭之言的表演。她立了個牌子打算給這次冒險的嘗試規(guī)定一個期限,上面寫了七個數(shù)字。 心中進入了半隱去的狀態(tài),空蕩蕩的。她走到立架旁,拿起黑白鉛筆在橫造紙上面無表情的移動筆尖,原本表情冷冽的女人有了一個弧度,單薄的瘦弱,薄薄的唇,頭上罩著印度風情的大披肩,一副躍躍欲試去接受外界卻龜縮在殼中的神經(jīng)質(zhì)女人模樣。 鉛筆被忽然撇掉,她整個人癱倒在座椅上,本來想畫出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張愛玲,結(jié)果只畫出了一個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林秋水。 她想了想,還是給鄭之言去了個電話:“是鄭先生嗎?我是林秋水,不曉得您還記不記得?!编嵵阅欠N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吹到林秋水的耳朵里,倒像是剛起床雅嗓未全開,還帶著某種慵懶的醍醐味兒:“恩…這可是林小姐第一次主動和我聯(lián)系呵。”林秋水開門見山:“鄭先生打擾了,從今天起按一周算,我每天給您打一個電話兒來問問進展成吧,不耽誤您時間,每天最多三分鐘?!?/br> 鄭之言那邊兒聽了兩秒鐘,均勻的呼吸聲變得有點急促。不一會兒他帶了點兒笑說:“林小姐主動邀約實屬難得,不勞您大駕了,這些東西的資料每天會給您按時發(fā)過去的?!闭f起來林秋水臭毛病又犯了,一有大事兒就想寫報道。這次事件對她來說,同樣刺激了她作為記者敏感的原始屬性。她始終認為,鄭之言的所作所為才是可以拿到的第一手資料。她正想怎么跟鄭之言溝通,想從中獲取些信息,鄭之言便截住了她:“林小姐要是賞臉,咱們周三綠島飯店見,離林小姐家里一百步遠。”說完便掛了。 林秋水自己想了兩秒,不覺啞然失笑。她覺得鄭之言和郎徹的不同之處,僅僅是因為鄭之言看起來更帶著些斯文的書生氣,也許曾經(jīng)也有過白襯衫罩身的干凈時刻,這讓她想起了在大學時候,曾經(jīng)有過模糊情感的那位俊秀男教師,也因為他的身上帶有很多生意人沒有的少年感。事實上,他們并沒有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郎徹的女朋友有多少個他自己沒數(shù)過,鄭之言卻連飯店離她的家里多少步都數(shù)出來了。一個精通于計算距離的男人,基本上可以說他的天真早伴隨著強大的數(shù)學公式喂狗了。說不定,鄭之言這種看上去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人,卻是最可怕的。 第一天的時候,林秋水沒在意,她拿出了手機,漫不經(jīng)心的滑了滑屏幕,看到共享主頁上聲討她的留言贊數(shù)升頂了,然后她的公眾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