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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魔將屁滾尿流,和那些魔兵魔將相比,季蒔只能算是個有幾分手段的小人物。浩然劍意又不知道季蒔是誰,被另一道劍意惹怒的它下手完全沒有留情。雖然季蒔專門從明臺上拔出那一絲一絲劍意,就是為了挑釁浩然劍,如此也算求仁得仁,但他絕對沒有想到結(jié)果是自己變得這么狼狽。唯一的好處,大約是之前追殺他的傀儡們也不是浩然劍的一擊之?dāng)常娂姷瓜聢髲U。不堪重負(fù)的大殿終于倒塌了。季蒔從滾滾煙塵中跳出來,揮開硝煙,抬眼看到被他捅了一劍的晏北歸眉心處有什么在閃爍。大概是浩然劍想從心界中鉆出來。只憑劍意就讓他這么狼狽,若是真身出來還得了?季蒔緩了緩氣,思考接下來是該土遁還是如何,抬眼卻看到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白發(fā)老頭站在他面前。白發(fā)老頭被周圍打斗揚起的勁風(fēng)吹得巍巍顫顫,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不過他身邊有一個人,伸手扶著他。季蒔覺得自己的肌rou一下子緊繃起來,在大腦進(jìn)行判斷之前,已經(jīng)下意識后退回?zé)焿m中。這是一個……元神真人。季蒔瞟一眼扶住老頭的那人,見到這人面露微笑,眼神空洞,心道,還是一個魔傀道的元神真人。魔傀道的元神真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魔傀道掌門,另一個是太緒真人,這個宗門所追求的世間萬物皆是傀儡一道,特別容易走偏路,能養(yǎng)出兩個元神都很不容易。眼前這個老人并不像傳聞中的那個魔傀道掌門,那么就是太緒真人了。太緒真人是和晏北歸結(jié)仇結(jié)的特別大的一位元神真人,畢竟任誰被殺光徒子徒孫,哪怕是對并無什么師徒情分在的魔修,也是一件讓人截然大怒的事情。“我怎么覺得又被你拖累了,白毛?”被季蒔詢問的晏北歸沒有做聲。但是一朵朵紫蓮盛開在白發(fā)道人身周,將他保護起來。季蒔瞥一眼晏北歸腹部被他捅出傷口,他捅進(jìn)去的時候并沒有太用力,約摸半寸,血在道袍上暈開小小一片后,似乎就自動止住。血暈太過顯眼,季蒔看過去就移不開目光,他指尖顫了顫,想要給晏北歸施法止血。“原本以為春山君有多果決,”太緒見他反應(yīng),嗤笑道,“結(jié)果見到情郎受傷還是不忍心啊?!?/br>季蒔的指尖又顫了顫。這回不是想給晏北歸止血了,他是手癢難耐,想一拳揍上太緒的臉。他覺得自己的情緒表達(dá)得并不明顯,但太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輕笑一聲,舉起一枚金鈴,輕輕搖晃。空靈鈴聲響起一瞬,和散人道以及春山來使纏斗的傀儡陡然停下動作。散人道眾人,和季蒔的下屬們氣喘吁吁停下來,他們陷入戰(zhàn)斗時云里霧里,如今停下戰(zhàn)斗也云里霧里,數(shù)百人交換眼神,最后目光皆向局勢第一個變化,原本春山君和晏浩然所在的地方望去。大殿雖然倒塌,但要找到這兩人還是很容易。一日之內(nèi),幾次遭殃的散人道駐地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隨地倒塌的斷壁殘垣,繪著浮雕牡丹的朱紅立柱上,牡丹花的花瓣全部落下,琉璃玉瓦摔得粉碎,失去光澤,然后被人一腳踩上去。金鈴再響,每響一次,晏北歸就往前走一步。季蒔暗中咬牙,卻聽到太緒道:“你想殺我么?”“天下有幾個人不想殺你,真人算過嗎?”季蒔語氣很不好。“確實,”太緒哈哈大笑,“不過那些螻蟻想殺我又如何呢?他們不過是被cao縱著起了殺意,就如同現(xiàn)在春山君你一樣,被本座的所作所為,被老朽的cao縱著滿心殺意,這樣的傀儡,能對我做什么?”季蒔:“……”山神大人并沒有和多少魔修交談過,現(xiàn)在一看,果然一般人難以理解魔修的思維。他也不想理解一個神經(jīng)病的思維,小滄瀾一閃出現(xiàn)在手中,還未做什么,太緒就道:“你確定要動手?真的不在意晏浩然的命了?”季蒔原本想說他一點都不在意,白毛死得越早越好,然而他嘴巴張了張,卻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口。太緒笑了。季蒔的反應(yīng)在他預(yù)料之中,或者說,是他cao縱的結(jié)果。“有人想請春山君做客,之前送請?zhí)男〖一飩兌急淮荷骄蛄顺鋈ィf不得已讓老朽來送,事不宜遲,請山君大人跟我走吧?”太緒說這話的時候,晏北歸已經(jīng)順著金鈴指引,站到他背后。很明顯,這老魔是要以晏北歸為人質(zhì),要挾季蒔。季蒔考慮片刻,抬步向太緒走去。人群中尹皓想要阻攔:“上神!”“不用擔(dān)心,”季蒔沒有回頭,抬手?jǐn)r下他,“本神也想會一會,請我做客的是什么人物。”“可是……”“無需多言。”“……是?!?/br>尹皓垂頭退下,季蒔又看向想要沖上來,又忌諱晏北歸這個人質(zhì)的徐繁云。晏北歸從九天落下時一路不離人眼,太緒想要做手腳沒那么容易,想給晏北歸下傀儡絲,只能通過內(nèi)應(yīng)。“繁云仙子,”季蒔道,“請?zhí)嫖蚁蚰慵沂膛畣柡茫噫暗赖慕鸬ば奘?,為潛伏能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br>徐繁云失聲叫道:“什么?!”季蒔懶得和她解釋,走到太緒身前,和站在太緒身后,雙眼空洞無神的晏北歸默不作聲對視一眼,移開視線,看向太緒。“可憐的有情人啊。”老魔虛情假意地感嘆,掏出一張符箓。紙上墨跡鮮紅,流動的力量不凡,憑借季蒔對符箓的一知半解,只能認(rèn)出這是一張挪移符。被貫入真元的符箓微閃,雖然有小小不順利,但最后結(jié)果尚在預(yù)料之中的太緒哈哈大笑,要帶著季蒔和晏北歸兩人挪移。就在此刻,藏在人群中的魔傀道弟子見到太緒身后的晏浩然眉心光芒一閃,浩然劍化為一道流光飛出。這弟子尚來不及提醒,站在太緒面前的季蒔幾乎和晏北歸同時動作,舉起小滄瀾。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心水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