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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之眼外幾乎無解的“回憶深淵”面前,選擇了無條件低頭。一切以滿足“它”的條件,讓“它”滿意為上。對,從小只懂追求存活的霍隊長就是這么沒氣節(jié),這個從他當年對著法神屈膝跪下就可以看出來了。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蘭斯洛平穩(wěn)的眸中劃過一絲暖意,珍惜無比地握著他的手,帶著他朝前方走去。屬于部落族長的大屋下,早已站滿了人,族長和其妻子都是盛裝打扮,等在屋檐下。踏上木質的階梯,他們每一步都走得緩慢,充斥著儀式感,終于來到親友面前。親友為他們讓開了路,蘭斯洛在屋前牽著霍星辰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位置讓他能夠看清下方廣場上每個族民的表情。手被握緊,那人的溫度至今還是暖的。霍星辰出了個神,沒注意現在每個人都在看他,面露等待?;槎Y儀式的第一步是刀山火海,第二步是互訴誓言與衷腸,由新娘開始。就在蘭斯洛的母親想要走過來提示霍星辰的時候,蘭斯洛開口了。“我想看見你,在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彼p輕將霍星辰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胸口,似乎這樣就能夠讓對方感受到他的誠意。“你會在我溫暖的懷抱中醒來,驚喜地看著我?!蹦钪樵姡翼袷强缭搅藷o數晦暗或明亮的記憶,深深望進霍星辰眼底,那冰山之下涌動著的灼熱感情令霍星辰的心一抖。“每一滴陽光和雨露,都將由我為你采摘?!?/br>“每一次喜怒哀樂,都只能由我為你點燃?!?/br>“等我們垂垂老去,再去村外那條泛著波光的小河邊相擁睡著?!?/br>“河水會把我們的故事帶向遠方,告訴世人我們有多么的相愛?!?/br>他拾起霍星辰另外一只手,躬身吻上其手心。這下子,不用等新娘的新婚誓言了,新郎熱辣又美好的情詩已經將全場氣氛點燃,蘭斯洛的父親呵呵笑著,表情愉悅無比,大掌一揮,“狂歡吧!”頓時間樂聲大作,風笛不要命地吹了起來,燃爆夜空。古舊的歌謠從那些漢子們的口中被唱起,女人們輕輕陪著哼唱,村民們找著時間,依次將自己家的賀禮獻上,琳瑯擺滿了屋前長長的階梯。一頭亂毛的小男孩不知從哪兒抹了出來,靈活地閃避開大人對他的追捕,竄到了霍星辰旁邊,臟兮兮的小臉蛋上冒著點汗,他搓了搓同樣臟兮兮的手,不敢去抓霍星辰身上的白袍子。霍星辰注意到了他和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忙朝后面要追上來抓這個孩子的人揮了揮手,示意沒關系。大眼瞪小眼,兩雙亮晶晶的眼眸在空氣中對望。蘭斯洛注意到了自己“新娘”的分心,看了過去,見是那個平常總躲在馬棚里偷偷觀察他練武的小孩。那是個父母死在上一個寒冬的孩子,名叫丹澤路,今年十一歲,是個將惡鬼視作畢生仇敵,叫囂著要殺光惡鬼的小屁孩。丹澤路被村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新婚夫婦注視著,十分羞澀,扭扭捏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袋子,舉得高高的,要遞給霍星辰,“希、希澤,我、我也有禮物送給你們!”霍星辰蹲了下來,平視著小孩,雙手接過了那個袋子,動作像是摘下一個蘋果。他問:“我可以現在拆開它嗎?”在霍星辰的注視下,小孩漲紅了臉,“當、當然!”將里面的東西倒出掌心,那是一枚青色的石頭,千百年的水流將其沖得光滑,令人注目的是,那是一枚呈心形的石頭。沒有人工打磨的痕跡,流水將它變成了心的形狀。“這、這是我從村外那條小河中撿到的,我叫它蘭、蘭斯洛之心!”小孩解釋著這枚造型奇異的石頭的來歷。這個“蘭斯洛之心”當中的蘭斯洛,當然不是指霍星辰身邊站著的蘭斯洛,而是指這個村落的名字,蘭斯洛村。霍星辰手一頓,心中一片驚濤駭浪。蘭斯洛之心!我有一句什么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九級難度,十死無生的單人死亡卡,他怎么可能會忘?那個坑死他的關卡,其通關任務,不就是找到“蘭斯洛之心”?霍星辰猛地回頭看向了一邊站著的蘭斯洛,臉龐蒼白。有點頭暈。心悸讓他止不住地顫抖。那年——婚禮上的慘案讓每個人諱莫如深,亡者的名字變?yōu)榱艘粋€無人敢提的禁忌。在那個關卡滯留了兩年后,終于從村中老人口中得知兩年前那位死亡的“新郎”,名字就叫做蘭斯洛。然后,他做了什么來著?忍不住去找尋青年的目光,只見高大的青年站在他身后,一身新婚的白袍充滿著祭奠和喪禮的意味,火光跳躍在他蒼白得不正常的面容上,灰色的眸像是早已看穿一切。他朝一邊的士兵打了個眼神,士兵就帶著小孩下去領賞了。蘭斯洛彎下腰,珍重地牽起霍星辰,溫暖的手掌覆蓋在那枚石頭之上,“喜歡小孩的話,我們自己也可以生一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未來,終于輕輕笑了起來,滿足又甜蜜,聲音低低的,“生好多個,也行,就是辛苦你。”若是別的姑娘被他這樣撩撥著,早就化成一汪水了。可霍星辰依然蒼白著臉,手指在對方掌中顫抖,僵硬道:“我,累了?!?/br>蘭斯洛歪過頭看了看他,某種劃過一絲壞笑,以閃電般的動作將他抱了起來,扛在肩上,朝著屋子里走去。無數人起哄,卻沒有人打擾他們,因為沒有人會去打擾一對新婚者的甜美夜晚。進了屋,屋門被關上,眼前整個房屋霍星辰都很熟悉,那滯留的兩年中,他來過不少次,但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樣,還泛著生活的氣息,沒有變成一片冰涼,也沒有覆上塵埃。屋門無法隔絕外界的喧鬧聲,但霍星辰看不見的是,那些村民卻在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個個僵硬地站直了,面無表情,臉色慘白。只有熱鬧歡騰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十分熱鬧。卻也十足詭異。屋中,霍星辰靈活地一扭身體,跳了下來,面對著蘭斯洛,掌中握緊了那枚當初對他至關重要的“蘭斯洛之心”,指甲嵌入了掌中的rou。在沒有火光的地方,蘭斯洛的皮膚顯得更加蒼白,靜靜注視著霍星辰,等他說話。鮮血的氣味傳來,蘭斯洛灰色的眼珠終于動了動,伸手拉過霍星辰的手,用力掰開,看到了三個月牙形的血痕,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縫見也殘留著血跡和一點碎rou。這一回,蘭斯洛的手終于不再是溫暖的了。松軟的雪花也比他溫暖不了多少。他輕輕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