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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只螢火蟲也被剝奪了生命,跌在了地上,不一會兒,那點熒光就掙扎著熄滅了。重歸黑暗,霍星辰總算覺得自己是安全的。這一夜沒有月光,前方的路明明一片黑暗,霍星辰卻似乎能將前方看得一清二楚般,他腳步輕快,完美地避開了地面上的積水和一個個坎,像是完美地避過了某些人。遠遠的,望見了路邊墻上有一盞上世紀的老舊壁燈,發(fā)出暖黃色光芒,照出了壁燈下方那兩座高高的石碑。明明是和那些螢火蟲一樣的暖色光芒,霍星辰卻只覺得心間安定無比,從看到那些新聞起就心煩意亂的心情終于緩緩地平復了下來。他走到門前,極好的聽力讓他聽見了前院傳來的水聲,心中不由微微一笑,想著該是jiejie在澆花水了,該是找個時候把那個破瓢補一補。他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見到的卻不是自家jiejie。而是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身材應該很好,板型直挺的軍裝也掩蓋不住那微微鼓起的肌rou。見大門被推開,那男人回過頭來,面容俊朗,眉峰如刀,眼中蘊含精光,英氣勃勃。只是手中抬著個不斷漏水的破瓢,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呆萌了起來。霍星辰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第一回見到道骨仙風的jiejie抬著破瓢澆花水的場景,只覺得這破瓢當真是能夠坑害人類形象的存在。前院有著軍裝男子在澆花水,里屋亮著燈,還傳來輕淺的交談聲,很明顯,今晚家中有客人。霍星辰正心想自己是不是來得不太是時候,就見那軍裝男發(fā)問了:“你是霍小姐的家人?”拿著鑰匙直接開門,眉眼間又和霍星云有幾分神似,想來大概是一家的。這男人的語氣太過篤定,導致霍星辰也就覺得沒必要回答了,反問:“你是客人?”他這問法有些奇怪,哪有上來就問你是不是我家客人的?男子皺了皺眉,一點頭,“是?!?/br>“那你拿我的瓢澆我的花做什么?”霍星辰才是覺得這男人奇怪,既然是客人,應該在里屋待著才對,做什么要來主人家澆花水呢?只是他不知道,他這一問,正好戳中了軍裝男人心中不可言喻的傷痛。男人名叫戚寒,本來是作為臨時衛(wèi)兵跟著自己的老領(lǐng)導兼舅舅過來的,七彎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地方,才進了門,屁股都還沒坐上板凳,就見這家的主人一指前院,道:“勞煩幫我澆一下花水,用水缸旁邊那個瓢就行?!?/br>她說得平淡,又仿佛天經(jīng)地義,戚寒一怔,望向老領(lǐng)導,卻見老領(lǐng)導笑呵呵道:“去吧,去吧!”戚寒找到破瓢,看著上面的裂縫和破洞心梗了好一會兒,四下走了走,沒找到其他盛具,只得勉強用了這個破瓢。大抵是覺得被主人家派去用破瓢澆花水有些丟臉,男人沒有回答霍星辰的話,場面一時尷尬。第9章請君為我澆花水霍星辰和戚寒一時默默相對無言,場面尷尬?;粜浅较肓讼?,覺得家里雖然來了客人,但是還是應該先去跟jiejie打個招呼,說明是請假回家的,當下朝軍裝男子一點頭,道:“后院還有好幾棵花,也請你一起澆了?!闭f罷,不顧對面那人一臉鐵青,走進了里屋。他敲了敲門,得了霍星云的應聲才推門進去。只見茶桌面前除了自家jiejie,對面還坐著一個五十余歲的中年男人,同樣是身穿軍裝,但一身氣質(zhì)卻穩(wěn)過外面那年輕男人萬倍,一雙沉淀著威嚴和滄桑的眼睛掃過來,凜凜生威。不過比這更可怕的眼神霍星辰都見過了,也就沒什么反應,倒是叫這名中年軍官對他高看了一眼。霍星云見了他,微微驚訝,“怎么回來了?不是上自習么?”說著,她眉一皺,起身走了過來,拉著霍星辰一通大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霍星辰抿了抿唇,點點頭。他確實不舒服,心里不舒服。霍星云卻慌了一下,“怎么了?”霍星辰又說不出來,只能搖搖頭,“不用擔心,我去躺一會兒就好了?!?/br>霍星云著急,“躺什么躺?快說哪里不舒服!”一旁的中年男人也湊了上來,面目和藹,說:“這位小兄弟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醫(yī)院?我讓小寒送他過去?!?/br>望著霍星云那充滿關(guān)心的臉龐,霍星云心中一暖,心底有些高興,為了不讓jiejie擔心,便解釋說:“我這次考得不好,心里不舒服?!?/br>這就尷尬了。霍星云那著急的表情一下子糾結(jié)在了臉上,有一種被弟弟欺騙了感情的感覺。那中年男人也是微微一梗,不過很快就圓了個場:“考試嘛,這次考差了一點不礙事,下次好好發(fā)揮就好了。小寒當初學習成績挺好,要不讓他給這位小兄弟補補課?”最后一句,卻是對霍星云說的。他給了霍星辰一種老是試圖岔話進來示好的感覺,霍星辰心想:這人怕是有事要求于jiejie。霍星云倒是搖了搖頭,“這倒是不用了,讓他去澆一會兒花水就好。”說完,靜靜看著霍星辰,好似看透了他的借口。霍星辰心中一緊,乖乖地應了一聲,就要走出去。“留步?!被粜窃频瓟r道。霍星辰乖乖轉(zhuǎn)身,就見自家jiejie遞過來個還沒她手巴掌大的小茶壺,“去吧?!?/br>這意思,是讓他用這把小茶壺澆花水了。霍星辰扁了扁嘴,接過茶壺,轉(zhuǎn)身出門了,身后還傳來jiejie慢悠悠的聲音:“小心點,別弄壞了我的紫砂壺?!?/br>戚寒正捂著那木瓢的破洞,在前院后院來回跑著澆水,正好不容易將一瓢水完完整整端到了后院,澆在院角那一叢蔥蔥郁郁的小琴絲竹里,就發(fā)現(xiàn)身邊伸過來一只手,扣著個小小的紫砂茶壺,往竹子腳跟下澆水。戚寒出身川城軍區(qū)的特種大隊,身手極好,五感敏銳,從未有人能毫無聲息地靠近他周圍,冷不防身邊出現(xiàn)這么一只白皙的手臂,戚寒內(nèi)心一驚,眸光鋒利地扭過頭去,整個身體都繃直了,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子。然而等他看到來人,卻是萬萬沒想到是剛才見過的那個清瘦少年。少年穿著黑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褲,一雙灰色板鞋,一手扣著紫砂壺的壺蓋,朝土壤里澆著水,細細的水流從壺口中涓涓流出,少年垂眼望著那在夜色中也清透依舊的水流,眉眼安靜。紫紅色的壺,白皙的手臂,水流沖擊的叮咚聲,在點著一盞暖燈的夜里,形成了一幅安寧美好的字畫。戚寒張了張口,莫名地不想打擾他。直等那一小壺水都澆完了,才開口,“你怎么也來澆花?”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叫什么名字?”霍星辰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