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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菜干,前兒給了小五一口袋,正 好吃,還有咱家的粉條子,擱在rou里頭小火兒燉一會兒,香著呢?!?/br> 狗娃子忙點頭:“可香了,姑姑真的,俺娘燉的rou可香了?!闭f著還忍不住吧嗒吧嗒小嘴。 碧青笑了,拉著狗娃子到跟前仔細(xì)瞧了瞧,衣裳不是新的,可干干凈凈,沒一點兒破的地方,頭上一頂兔毛邊兒的棉帽子,把兩個耳朵都能蓋住,瞧著就暖和,腳下是雙新做的棉鞋,油布面兒,厚厚實實的。 再瞧小臉,圓滾滾紅撲撲,一看就是個皮實小子,叫冬月把從冀州捎來糖拿過來,碧青剛打開油紙包,狗娃子眼睛都亮了,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包里的糖,哈喇子都快滴答下來了。 碧青拿了一塊塞到他嘴里,剩下的包好遞給杏果兒:“你收起來,別叫這小子找著,一天給他兩塊解解饞就好,要是由著他的性子,這一包一會兒就沒了,倒不是怕他吃,是怕糖吃多了壞牙?!?/br> 杏果兒點點頭,忽聽外頭一個孩子的聲兒:“狗娃子出來玩不?” “哎!這就來。”狗娃子應(yīng)一聲就要往外跑,給杏果兒抓住,給他戴好了帽子:“姑姑來了,也不說老實的跟姑姑說說話兒,這么大冷的天還出去跑?!?/br> 碧青知道狗娃子玩心大,笑道:“玩去吧。”杏果兒又囑咐:“就在跟前,別跑遠(yuǎn)了,有生人跟你說話就喊娘?!惫吠拮討?yīng)著跑了。 杏果兒搖搖頭:“天天都恨不能在外頭玩,也不嫌冷,偏偏旁邊兒鄰居家也是倆小子,跟他邊邊兒大,這湊到一塊兒,玩起來就沒個累的時候?!?/br> 碧青笑道:“這么大的小子正是皮呢,等大些就好了。” 杏果兒道:“這兒不是咱們武陵源,我就怕有拍花子的,一眼瞅不見,讓壞人拍了去,可怎么好?!?/br> 碧青道:“放心吧,這離著兵營不遠(yuǎn),拍花子的再不長眼,也不敢往這兒來,再說,對面就有個賣烤番薯的長攤,胡同口還有個雜貨鋪,眼看著呢?!?/br> 杏 果兒道:“小五也是這么說,說對面賣烤番薯的是咱們冀州人,今年家里番薯收的多,拉到京城來擺了個烤番薯的攤子,還別說,真有不少人買呢,胡同口雜貨鋪子 的兩口子也是和善人,那位嬸子一看著我出去,就上趕著過來說話,說她家兩個小子大了,家里有個什么力氣活兒,就招呼一聲,很是熱情呢?!?/br> 碧青道:“剛從哪兒過來瞧了一眼,那鋪子里好多東西,都是從咱們王記進(jìn)的,估摸是認(rèn)識小五,想著從咱家進(jìn)好貨,自然要跟你客氣?!?/br> 杏果兒恍然大悟:“先頭我還說怎么這么和氣,原來如此。” 碧青道:“都是平頭老百姓,沒壞心眼子,這兒不是什么好地段,在這兒開鋪子,也就勉強(qiáng)混口飯吃,不容易,回頭你跟小五說說,讓他適當(dāng)照顧照顧也就是了?!?/br> 說 著,看了眼炕上,見整整齊齊的疊著三床被子,最上頭是床小被,一看就是狗娃子的,想起剛才杏果兒說的話,不禁道:“狗娃子跟你們倆睡啊,這怎么能成呢,你 跟小五這剛成親,我來的時候,婆婆還說,狗娃子一個到底孤單些,早些給狗娃子添個弟弟meimei才好,這狗娃子天天跟你們睡,什么時候能有孩子啊。” 杏果兒有些臉紅:“狗娃子還小呢,自己睡害怕,再說,統(tǒng)共就三口,小五白天還不在家,燒兩屋的炕,白白費了炭,雖說咱家不缺這點兒炭使,可日子總的省著過。” 碧青道:“你說的是,可也不用這么省,你呀,這個娘當(dāng)?shù)萌肽Я耍忸欀吠拮恿?,就不想想小五,這剛成親,中間就夾著一個狗娃子,雖說是親兒子,可媳婦兒巴巴在跟前呢,不能碰,不能摸的,小五是個男人,有些事兒你還是得顧念著些?!?/br> 杏果兒臉更紅了,點點頭:“我知道了?!?/br> 碧 青見她不好意思,心里暗道,還真是新媳婦兒,就說了這么一句,臉就紅了。杏果兒問了她姐跟倆外甥,碧青道:“承安承業(yè)頗用功,先生夸了好幾回呢,桃花也 好,接了江婆婆的手,管著我院子里的事兒呢,你姐是個妥帖人,交給她,我倒省了大心。前幾天你娘給小三說了門親事,是你娘村里的?!?/br> 杏果兒一聽眉頭都皺了:“可不成,我娘那個人做事兒嫂子是知道的,讓她給三哥挑媳婦兒不妥。” 碧 青心說,桃花娘這個娘當(dāng)?shù)竭@份上,也真夠失敗的:“放心吧,小三不是你大哥二哥,心里有主意呢,你娘一說,就讓小三給駁回去了,說他的親事不用別人管,他 自己已經(jīng)瞧好了,非人家不娶呢,氣的你娘拿著笤帚把他趕了出來,后來富貴叔把你娘數(shù)落了一頓,這事才算了了?!?/br> 杏果兒松了口氣,又不禁好奇的道:“我三哥瞧上誰家的姑娘了,要是好,就早娶回來唄。” 碧青沒說話兒,卻抿著嘴瞧了眼冬月。 冬月道:“姑娘別瞧奴婢,奴婢可跟姑娘說了,這輩子都不嫁人呢?!闭f著撩簾子去外間屋了。 杏果兒愣了愣,小聲道:“我三哥瞧上的是冬月?” 碧青笑著點點頭:“雖沒十分切實,十有八九錯不了?!毙庸麅嚎煞赋盍耍缜粕险l家的姑娘娶回來都容易,唯獨冬月可難死了。 到了晚上小五回來的時候,杏果兒跟他念叨起這事兒,小五倒是笑了:“這些年給你三哥說親的人可不少,就沒見一個點頭的,我還說咋了,原來是瞧上冬月了,倒真是眼高?!?/br> 杏果兒白了他一眼:“你還笑呢,我都快愁死了,我三哥可也不小了,今兒嫂子一提,冬月甩臉子就出去了,說一輩子不嫁,我三哥的性子,可是個認(rèn)死理兒的,要是非得在冬月這棵樹上吊死,那不得打一輩子光棍啊?!?/br> 小五道:“你就別愁了,小三心里有數(shù)呢,冬月就這么一說,哪有姑娘一輩子不嫁人的,小三年紀(jì)也不大,再等幾年也不叫事兒,水滴石穿,早晚冬月能點頭,要是能娶冬月回家,多等上幾年也值了?!?/br> 杏果兒這還愁呢,小五忽的把中間睡著的狗娃子輕手輕腳的挪到炕里頭,自己過來掀了杏果兒被窩鉆了進(jìn)來,湊到她耳邊而低聲道:“別亂想了,咱們是不是也該給狗娃子添個弟妹了……”說著把她抱進(jìn)了懷里…… 因為碧青提了一句小三,從京里回武陵源的一路,冬月都板著臉跟自己鬧脾氣,這丫頭是個倔脾氣,不好硬勸。 碧青是真覺得小三跟冬月挺合適,小三人機(jī)靈,如今也歷練了出來,小五一去京城,冀州的鋪子就都交給他了,即便有袁六隔三差五的搗亂,依舊打理的妥妥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