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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了縮,仰著腦袋問碧青:“娘,他說的是真的嗎?宰了牛就會坐牢?!?/br> 碧青拍了拍她點點頭:“是真的,這里不是北胡,種田才是咱們大齊的根本,牛能耕地,朝廷就制定了律法,不許宰牛,為的是讓牛多耕地,莊稼人能多點兒收成,省的餓肚子。” 那 漢子這時候仿佛才認出來碧青,激動的不行,把懷里的丫頭往他媳婦兒懷里一擱,跳下車道:“小的眼拙,竟沒瞧出是姑娘,姑娘回來了啊,可讓鄉(xiāng)親們惦記壞了, 俺娘昨兒還問俺妹子呢,俺妹子說北邊兒的仗打完了,姑娘跟姑爺就快家來了,說老夫人天天念叨著呢,想姑娘,姑爺,更想孫子,這從出生還沒見過呢?!?/br> 碧青也認了出來,趕車的不是別人,是春麥的大哥,車上坐的是春麥的嫂子,懷里的小丫頭是春麥的小侄女,好像叫小花兒。 春麥嫂子也忙抱著孩子下車給碧青見禮,這些深州來的鄉(xiāng)親,從根兒起,就自認是碧青的娘家人,故此,都叫碧青姑娘,稱呼大郎姑爺。 碧青早習慣了,伸手把春麥嫂子懷里的小丫頭接過來,叫燕子從荷包里拿出塊糖瓜來給她,小丫頭一見糖,歡喜的不行,接過來就塞進嘴里了,嘴太小,糖瓜卻有些大,撐的腮幫子鼓囊囊的,可愛非常。 春麥嫂子笑道:“去年一冬天,姑娘不再武陵源,小年的時候,也沒人往村子里派糖瓜,孩子們饞的不行,天天跑到村頭往北邊兒望呢,就盼著姑娘能回來給他們做糖瓜吃,一個一個饞猴子一樣,白等碧蘭姑娘做了兩籃子,叫人提到村子里分了,那些小子才算解了饞?!?/br> 怕碧青累得慌,春麥嫂子接了小花兒過去,看向碧青身后的燕子道:“這姑娘可生了個好模樣兒,只不過有些眼生,沒瞧來過,想是姑娘家親戚了?” 燕子小聲道:“這是我娘,車里睡覺的是我弟弟?!?/br> 春麥嫂子一愣,碧青點點頭:“是我的大丫頭,那是叔,這是嬸子?!?/br> 燕子乖巧的叫了叔,嬸子,兩口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可當不得,小小姐這么一叫,回頭要折壽的?!?/br> 碧青道:“武陵源的鄉(xiāng)親們都是長輩兒,她小孩子家叫聲叔嬸子也應該?!?/br> 碧青見燕子好奇的望著兩邊的桃林,叫陸明鈞父子拉著江婆婆跟兒子先家去,自己拽著燕子上了春麥大哥的牛車,牛車晃晃悠悠走的慢,正適合看景色,還能跟春麥嫂子說話兒。 燕子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后來見碧青跟春麥嫂子說的熱絡,也就放開了,左邊瞧瞧,右邊看看,興奮的不行,一陣風過來,飄來許多桃花瓣兒,落了一地,車上也有不少,還有兩片落在燕子的頭發(fā)上,春麥懷里的小花忽然道:“jiejie真好看。” 春麥嫂子也道:“是啊,小小姐像俺家畫里的仙女?!笨涞醚嘧有∧樛t,不好意思起來,忸捏著往碧青身上靠。碧青笑了起來。 陸明鈞的馬車一進武陵源,家里就接著信兒,頓時亂了起來,碧青的婆婆何氏,碧青的爹娘,武陵先生,二郎,碧蘭,小海,狗娃子,一家子都跑了出來。 一見江婆婆懷里的襁褓,何氏歡喜的都不知怎么好了,忙接在懷里,生怕給風吹著,背過身子小心的掀開襁褓,瞧見那張睡得格外香甜的小臉,眼淚唰就下來了,這模樣兒跟大郎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這是自己的孫子啊,親孫子。 碧青的爹娘也湊上來圍著看,武陵先生道:“孩子小,禁不得風,還是抱屋里去吧?!焙问线@才抱著孩子進去了。碧青的爹娘也忙在后頭跟著,有了外孫子,親閨女都不稀罕了。 碧青跟燕子到的時候,看見自己師傅打頭,后頭是二郎,碧蘭,小海,陸超,狗娃子,定富帶著小廝,冬月冬時站在前頭好奇的看著燕子。 碧青不禁暗道,果然有了孫子,自己就得靠后了,這一晃大半年不見了,小海壯實了不少,一張臉黢黑黢黑的,估摸是在外頭跑的。 小五去了雁門城,鋪子都交給了小海,先頭碧青還有些擔心,可小五說,小海雖然年紀小,鋪子里的事卻都能拿得起來,更何況,還有富貴叔家的小三幫著,不會出什么紕漏。 王興兒年前娶了個深州的媳婦兒,深州那邊兒地多,沒個自己人管著不成,崔九也不可能天天在深州盯著,最后就讓王興過去了。王興很是歡喜,正巧丈人惦記老家呢,帶著丈人一家子去了深州。 陸明鈞去了雁門之后,普惠寺跟蓋房子的工程就叫定財看著,碧蘭管著各處的賬目,二郎在家里坐鎮(zhèn),每個人都兢兢業(yè)業(yè)的干著自己的事兒,故此,碧青雖離開了大半年,武陵源仍然井井有條,可見二郎這個家管的不錯。 二郎也長大了,鼻子下頭都冒出了青青的胡子茬兒,更加穩(wěn)重了,小海也成了大小伙子,眉宇間越發(fā)像他們的爹,碧蘭快跟自己一邊高了。 只 不過,到底還沒長大,碧青一走,碧蘭努力做好家里的事兒,強迫自己長大,心里其實很怕,因為小時候那段挨餓的日子,碧蘭記憶猶新,雖如今日子好了,心里難 免還有陰影,碧蘭本能的倚靠jiejie,只要jiejie在,她就不怕,可jiejie走了,去了雁門,雁門正在打仗,姐夫生死不明,jiejie去了會如何,誰都不知道,碧蘭甚至不敢 去想,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走,碧蘭越來越害怕,后來碧青的信兒傳回家,才算松了口氣。 這會兒一見著碧青,大半年的擔心害怕齊齊涌上來,哪里還撐得住,沖過去趴在碧青懷里嗚嗚的大哭起來。 碧青眼眶也有些酸,小時的苦難留給碧蘭的印象太過深刻,即使如今這丫頭看起來開朗,內里卻仍然缺少安全感,這大半年,不知怎么擔心呢。 碧青抱著她,讓她哭,哭出來就好受了。碧蘭哭痛快了,意識到還在大門外呢, 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小臉通紅,眼睛通紅,像冬時養(yǎng)的小兔子,捏著帕子腦袋都不好意思抬了。 碧青牽過燕子來跟她說:“這是小姨?!?/br> 燕子乖巧的叫了聲小姨,碧蘭愣了愣,好奇的看著燕子:“姐,這小姑娘真好看,可怎么管我叫小姨呢?” 碧青道:“我認的大閨女,不管你叫小姨叫什么?這是小舅?!敝钢桑骸斑@是你二叔……”接著王大娘,沈管家,冬月,冬時,家里的小廝,都給燕子指了一遍。 雖不知燕子是從哪兒來的,可姑娘認的女兒,就是小小姐,冬月帶著冬時給燕子見禮,最后碧青拉著燕子走到師傅跟前,跪在地上磕頭:“不肖弟子碧青回來了?!?/br> 燕子也跟著磕頭,先生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