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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可五月里種,八九月之間就能收了,你這番薯種的早,再過二十天就差不多了,好在發(fā)現(xiàn)的早,還有得治,若是 再晚上幾天,就甭想有好收成了,用草木灰泡水噴灑葉面,隔一天再澆一遍草木灰水,估摸三四天就差不多了,明年要是還種的話,要深翻地,基肥拌上草木灰,就 可以防蟲了,還有胡麻餅給番薯施肥,有些浪費,茅廁里糞便漚好了,就是最好的番薯肥?!?/br> 說著笑了笑:“其實番薯很耐活,也極容易種,若想大面積種植,不用單獨育苗,只需找一塊地提前種下,待番薯藤長出來,剪下插在土里就能活?!闭f完蹲身告辭。 崔九走了過來,卻走的極慢,臉色也有些白,一直到出了宮坐上馬車,都用一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目光看著碧青。 碧青懶得搭理他,琢磨是不是在門口擺幾條蟲子,看這小子以后還來不來。崔九終忍不住道:“你,你是不是女的啊,那么惡心的蟲子都不怕?!?/br> 碧青嗤一聲笑了:“照你這么說,大齊的農(nóng)婦都不是女人了,莊稼人一年到頭在地里刨食兒,要是見個蟲子都怕,地里的莊稼誰種?!?/br> 崔九別扭的道:“總之那東西惡心死了,以后別拿手捏著。” 碧青眨了眨眼,特意把手伸到他眼前:“拿手捏著怎么了,不拿手捏難道用嘴……” 崔九忙扒拉開她的手:“越說越惡心?!边汉戎s車的快些,到了門口碧青一下車,就讓車把式走。 碧青還笑著說了句:“不在這兒吃飯了啊,晚上可做糖醋魚?!?/br> 崔九心動了一瞬,想起剛碧青的手捏著那個蛆蟲的樣兒,頓時胃口全無,叫車把式趕緊走。等崔九走的沒影兒了,碧青才大笑起來。 冬月出來道:“姑娘笑什么呢?” 碧青搖搖頭,我是笑,這幾天估摸沒人來咱家蹭飯了。“想起什么道:”對了,太學里我能進去嗎?” 冬月?lián)u搖頭:“奴婢不知?!?/br> 貴伯道:“若姑娘以先生弟子的身份,進太學倒是易如反掌?!?/br> 碧青搖搖頭:“我是想去瞧瞧二郎,大郎心粗,雖說也在京里,卻沒說去瞧瞧二郎,總是二郎來驍騎營看他,問他二郎如何,竟一問三不知,婆婆心里著實掛念,若是我能去太學里瞧瞧二郎,回去跟婆婆說說,也省的老人家惦記著。” 貴伯道,:“太學里多是世家子弟,大多數(shù)都是走讀,二公子這樣兒的監(jiān)生也有不少,太學有專為這些監(jiān)生預備的住處,兩人一間,條件還算過得去,若是有父母前來探望,也可,只需登記之后便可入內(nèi)。” 碧青暗道,倒是挺人性化的,琢磨等大郎家來,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尋一天去瞧瞧二郎。 大郎今兒回來的早,剛過晌午就家來了,碧青愣了愣問他原因,大郎說:“副統(tǒng)領準了俺三天假,讓俺好好陪陪媳婦兒?!?/br> 碧青一聽就跟他商量去瞧二郎的事兒,大郎道:“那明兒就去吧,正好太學在安定門內(nèi),俺帶你好好逛逛京城 ?!?/br> 碧青看著他:“我以為你就認識麗春院呢?!?/br> 大郎立馬不自在起來:“媳婦兒,你怎么又提這個,俺都說是吃醉了?!?/br> 碧青道:“我是怕你忘了教訓,給你提個醒兒?!?/br> 大郎忽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兒,湊到跟前道:“媳婦兒,俺那天醉糊涂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今兒何進大哥跟俺說,你給了那老鴇子一百兩銀子,可是真的?” 碧青瞥了他一眼,點點頭:“是真的。” 大郎愕然:“常六說他們?nèi)ヒ换夭艓资畟€錢,媳婦兒……”大郎話沒說完就被碧青打斷:“怎么著,心疼了啊?!?/br> 大郎再傻也聽得出小媳婦兒語氣不善,考慮到自己的福利,可不敢得罪小媳婦兒,忙擺手:“沒,沒心疼,咱家你當家,怎么使銀子你說了算?!?/br> 碧青看了他一會兒道:“是不是何進幾個跟你說什么了?” 大郎目光閃了閃,今兒他從副統(tǒng)領哪兒剛出來就碰上了何進安大牛跟常六仨人,非拉著他去老紀家的酒鋪子里喝酒。 大郎說自己戒酒了,那幾個也不依,說不喝酒吃菜也成,哥幾個難得都有空,一塊兒坐坐說說話兒,把大郎生拉硬拽的拖去了老紀家的酒鋪子,勸了大郎半天,見他果真滴酒不沾,也就不再勸了。 安大牛灌了一碗酒下去跟大郎道:“大郎,你可還真是深藏不露啊,跟哥幾個透個底,到底家里有多少存項?” 大郎搖搖頭:“家里是俺媳婦兒過日子?!?/br> 何進:“就算是你媳婦兒過日子,難道你心里沒個數(shù)?” 安大牛點點頭:“那天在麗春院,你媳婦兒抬手就是一百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可是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啊,大郎,你的月俸銀子才多少,就算不吃不喝攢上幾年也沒有一百兩吧,那些豪門大戶也沒見像你媳婦兒這么不把銀子當回事兒的啊?!?/br> 大郎為難的道:“俺真不知道家里的日子咋過得,就是聽崔九說,俺媳婦兒跟他折騰著在桃林邊兒上蓋了好些房子,估摸是賣了錢的,還有俺媳婦兒買的那一百多畝桃林,如今結(jié)了桃子?!?/br> 何進一愣:“你是說昨兒你拿過來的桃子是你家自己種的?” 大郎點點頭:“俺媳婦兒特意給俺捎來的,說讓俺嘗嘗自己家種的桃子?!?/br> 何進忙道:“你媳婦兒買下的那些不是山桃嗎?昨兒你拿回來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蜜桃?!?/br> 大郎:“上次你去俺家的時候,不是幫著嫁接了嗎,俺媳婦兒從普惠寺弄來的桃樹枝接在山桃樹上,就結(jié)出蜜桃來了?!?/br> 常 六忽然道:“大郎,你說你家這一百畝桃園得結(jié)多少桃子啊,俺去年可是見過地方上歲貢的蜜桃,聽說一個上好的貢桃能賣一錢銀子呢,就這兒各府里爭搶著打破頭 的買,你家的桃子可不比貢桃差,你家那一百畝簡直就是搖錢樹啊,怪不得你媳婦兒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呢,還是你命好,白撿了個沖喜的媳婦兒,都跟財神爺似 的,年紀不大,這份賺錢的本事可難得。” 安大牛道:“得了吧,你瞧著眼熱也沒用,當初你咋說的,我可還記著呢,說大郎媳婦兒瘦弱,一看就不是好生養(yǎng)的,如今瞧人家賺銀子眼熱了,早干什么去了?!?/br> 常六道:“你還說我,當初你不也這么說?!?/br> 安大牛嘿嘿笑道:“咱是粗人眼拙,這會兒想想,大郎媳婦兒可是拜了大儒當師傅,本事大點兒有什么稀奇。” 何進道:“雖如此說,這家里還是得男人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