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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倒入香菇里抓勻,放凈油,下鍋炸,老爺子雖說年 紀大,可就稀罕吃脆的,一遍撈出來瀝凈油再炸一遍才會更脆,配菜用胡蘿卜青椒,跟炸好的香菇一起翻炒,勾汁,起鍋,就是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酥rou段。 另 一道碧青打算做東坡素rou,冬瓜去瓤剕皮,切成大方塊,表皮用刀戳成十字花紋,開水里焯半熟,碾干水,涂毛醬汁兒,放入七成熱的油鍋里炸至紅色撈出,晾涼, 切成一指見方的塊,放入大蒸碗中,入清湯,整蔥姜,雞油,料酒上鍋蒸熟,發(fā)好的黃花菜挽成結(jié),冬筍切片,焯水后入冷水漂過,放入炒鍋加雞湯燒開勾汁,淋在 蒸好的冬瓜上,充當(dāng)一下東波rou勉強過得去。 江婆婆一邊兒打下手,一邊兒道:“先生挑嘴,倒難為姑娘花這么多心思做吃食?!弊詮谋糖嗾桨萘藥煾?江伯老兩口就改稱碧青姑娘。 碧青笑道:“不能常在師傅跟前伺候,本就不孝,花些心思給找?guī)煾底龀允?,也?yīng)該,多吃素對師傅的身體好,回頭我寫幾個素菜法子,我不在跟前的時候,婆婆給師傅換著樣的做,省的一不順口就鬧脾氣?!?/br> 江婆婆笑了一聲:“之前先生也沒這么挑剔,老奴瞅著,是讓姑娘的好手藝給養(yǎng)的,如今差一點兒的都不吃,姑娘不再的時候,一吃飯就念叨姑娘沒良心,也不說過來看看他這個師傅。”碧青莞爾,跟江婆婆端著菜出去。 老爺子在京里待了多年,已經(jīng)吃習(xí)慣了米飯,對面食就那么回事,灶房里有一口袋大米,顆顆晶瑩剔透,放到鼻端,有清洌的米香,是最好的貢米,碧青用砂鍋煲了一小鍋米飯,一開鍋蓋,米香更濃。 老爺子胃口極好,就著素rou段跟東坡素rou吃了兩小碗飯,又喝了一碗瘦rou木耳湯,才算飽了,仍有些意猶未盡的指了指桌上的空盤子道:“雖說你這丫頭拿冬瓜香菇糊弄師傅,不過心思用的巧,味道不及rou,倒也過得去?!?/br> 收拾碗筷的江婆婆聽了,忍不住道:“先生明明喜歡的緊?!?/br> 老爺子一瞪眼:“不這么說,這丫頭就該得意了?!苯牌判χ鴵u搖頭,這一老一小就稀罕逗悶子,下去把麥子茶端上來,見天色暗了,把燭臺拿過來放到炕桌上點著,就出去了,只要姑娘在,就不用自己兩口子在跟前伺候。 碧青從那邊兒的一大摞裁好的宣紙拿過來,展開鋪好,筆墨硯臺也都擺好,就開始研磨,等師傅寫好一張,就抽出來放到一邊兒晾著,晾干了墨跡,跟之前的沓在一起放到對面的書架子上。 老爺子的書很多,書架子上放不開就都堆在箱子里,怕著潮,所以一趕上好天兒就搬出去曬,老爺子寫的東西不讓別人碰,江伯兩口子都不行,所以碧青也沒敢看,就是幫著師傅整理整理架子上的書,挑了一本自己感興趣的。坐在老爺子對面看著解悶。 一開始看的百無聊賴,基本上,碧青不是一個很喜歡看書的人,可老爺子這兒除了書沒別的,不想,看著看著倒看下去了,碧青看的是北國志。 在這個世界,大齊是泱泱大國,天朝上邦,周圍的小國眾多,大多數(shù)都是年年歲貢朝拜依附大齊生存,也有不老實的,例如北胡,南蠻,從大齊立國之初,到如今二百多年,南北兩邊兒就沒斷了用兵,打一次老實幾年,幾年過后,依然會尋釁滋事。 只 要看了大齊南北的地勢就知道,這事兒免不了,北胡是馬上民族,民風(fēng)彪悍,居無定所,朔州以北就是廣鶩的大草原,也進了北胡國的國界,靠著畜牧而活的胡人, 遠遠比不上大齊的富庶,大齊有富饒的國土,有可以耕種的田地,比起北胡國的民不聊生,大齊簡直就是天堂,餓著肚子的胡人自然而然就會把饑惡的目光落在大 齊,故此,大齊北境總不太平。 南蠻地處嶺南,氣候炎熱,深林密壑,沼氣叢生,自己活的萬分痛苦就見不得別人好,所以大齊這個富裕的鄰居就成了眼中釘,rou中刺,南蠻的做法完全是損人不利己。 大齊這一南一北兩個不省心的鄰居,兩百多年來就沒真正太平過,不是北邊用兵就是南邊打仗,府兵制沿用至今,估摸就是這個原因。 這本北胡志詳盡記錄了北胡的城池,民風(fēng),習(xí)慣,疆域,甚至文化,若不是在北胡居住多年,絕不可能寫出這本書。 碧青正瞎捉摸呢,忽聽師傅道:“你手里的北胡志是東籬老匹夫所著,早年間,他出使北胡,被扣在胡地整整八年,八年里沒干別的就寫了這本北胡志?!?/br> 碧青眨了眨眼,心說怎么聽著像蘇武牧羊呢,走過來給師傅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東籬先生在胡地八年,難道沒生兒育女?” 老爺子瞪了她一眼:“胡漢怎能通婚,再說,那些胡人是些什么東西,仁義禮智信對他們來說就是狗屁,那就是些罔顧人倫的畜生,你這些不靠譜的念頭,到底從何處來的?” 碧青吐吐舌頭:“那個,丫頭就是隨便一問?!?/br> “隨 便?”老爺子搖搖頭:“干系胡漢,豈能隨便,我們大齊跟胡人征戰(zhàn)百年,這仇結(jié)下來,沒有解開的可能,你男人雖是個憨貨,卻進了驍騎營,那是我大齊的精銳, 里頭的兵可不是大頭兵,也不是為了給皇宮看大門的,是為了培養(yǎng)帶兵的將領(lǐng),你這丫頭太精,你男人太傻,你們倆要是勻勻倒正好,既然不能勻,就只有一個法 子?!?/br> 碧青一愣:“師傅是說……” 老爺子道:“這兩年北胡蠢蠢欲動,出兵是早晚的事,你男人既進了驍騎營就脫不開要上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刀槍可不長眼,你男人上次能活著回來是僥幸,這回可就不見得了?!?/br> 碧青不樂意了,嘟嘟嘴:“您老這是咒大郎早死呢?!?/br> 老 爺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那么個憨貨,你瞧上他哪兒了,這么一心一意的跟著他,不是咒他,我是怕那憨貨死了,你這丫頭要哭死,書架子頂上有本兵書, 跟你手里的北胡志一起拿走吧,教給他,學(xué)會了,沒準(zhǔn)能保他一命,至于那傻貨學(xué)不學(xué)的會,就是你這丫頭的事兒了?!闭f著還嘆了口氣:“收了你這丫頭,連你的 傻女婿都得看管著,真是cao不夠的心?!?/br> 碧青笑了:“瞧您老說的,大郎哪傻了。” 老爺子瞥了她一眼道:“傻不傻是他的事兒,撈了你這么個媳婦兒,卻真是他王家的造化,祖墳都冒青煙了。” 碧青知道師傅嫌大郎憨,可自己就喜歡憨的,如今越來越覺得,大郎憨的可愛,尤其聽話,對自己言聽計從,別說這個世界,就是現(xiàn)代想找這么個聽話的男人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