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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都在說話,只要朱采香過來,立刻安靜下來,等她走后,又聊得熱火朝天。 仙麓書院雖都是學(xué)生,但在一些小群體里隱隱也劃分出尊卑高下,父母兄族的身份,都是行走于此的重要依仗。 女仙中以北海龍女昭月、抱琴仙子的地位較高,她們帶頭孤立朱采香,下面的小妖、小仙就算心里不討厭,也要面上配合。 珞瑩倒不怎么樂意做這些趕上去討好的事,雖然也有海鮮勸告她少和朱采香接觸,免得被昭月龍女遷怒。但她跟采香處著高興,干嘛要聽那些人的話。 是以在仙麓書院三年,采香忙著談戀愛,除了珞瑩,幾乎沒交到朋友。 和龍祁在一起時倒沒什么,一分手,個個都趕著落井下石,尤其是北海龍女,變著方法挖苦她,什么尖酸難聽的字眼全用上了。 抱琴仙子倒是優(yōu)雅大度,不僅送了一堆補品來,還像知心大jiejie一般勸開導(dǎo)她,再三說,豬這一生啊,會經(jīng)歷各種事,一次失敗的情感經(jīng)歷只是一段小插曲,萬不可因此想不開。 朱采香沉默著點頭,等她繼續(xù)說下去,可抱琴說得嘴巴都干了,依舊沒得到理想中的反應(yīng),竟屈尊降貴道,“采香meimei,你千萬別憋著啊,若是難過,就好好哭哭,哭完了,也就忘記了。做豬呢,還是要樂觀,笑著活下去?!?/br> “……” 珞瑩私下和她說,北海龍女昭月曾經(jīng)跟龍祁表過三次白,抱琴也曾給他寫過酸溜溜的情詩,但都被拒絕了,便因此遷怒到她身上了。 采香倒沒什么,反正,更難聽的話……她都聽雅鳶公主說過了。 而且離開龍祁后,她交到了更多的新朋友,像和珞瑩一起從東海到書院的谷靈,本體是一只海膽,邵英則是獅子。 因著書院食堂過于難吃,加上采香這學(xué)期報了選修的烹飪課,廚名遠揚,連夫子都做得不如她。 珞瑩先是慫恿著跟自己一起勤工儉學(xué)的海鮮、飛禽去采香那兒蹭飯,大家接觸下來,覺得采香脾氣很好,不像昭月、抱琴宣揚得那般不堪入目,頓時改觀不少,平素在書院碰到,都會熱情打個招呼,下學(xué)堂后一起自習(xí)、看書。 身為食神的關(guān)門弟子,朱采香的廚藝自然是過硬,大家又經(jīng)??渌屧究偙话翄尚↓埻醮驌舻男∠阖i自信了不少。 開學(xué)一個月后,有短暫兩日的休沐,珞瑩便拉著采香去校外新開的蛋糕店。 至于為什么天上有蛋糕店,這不過是因為……某日,朱大膽去了趟西方世界的絲綢、瓷器總行,發(fā)現(xiàn)那里人和神除了金發(fā)碧眼格外好看,吃食也和這兒相差甚大,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商機,便開始試點經(jīng)營。 這東西黑黑的,圓圓的,很是奇怪。但稍微嘗一口,絲絲滑滑,細(xì)細(xì)膩膩,格外香甜,里面還有黑色的東西涌出來。 “采香小姐,您覺得味道如何?”蛋糕店的宋掌柜以前在天香樓主樓呆過,那會兒采香還是掌廚之一。 宋掌柜剛聽伙計說大小姐來了,立刻把臉上貼著的黃瓜面膜揭下來,急匆匆趕到她們的包廂來,親自招待。 “很好吃?!敝觳上阋菜闶谴髲N出身,川湘魯粵蘇浙匯閩八系菜都不在話下,可這么香甜的小黑塊,著實是第一次見,她挨個嘗了嘗,問,“宋掌柜,等我下次休沐,能過來學(xué)學(xué)嗎?” “只要您有空,隨時都能來。”宋掌柜笑著奉承道,“隔了幾年再見,小姐真是讓我眼前一亮。您看您這身穿著打扮,比過去更精致了,皮膚也好,仙麓書院不愧是三界第一學(xué)府,當(dāng)真是養(yǎng)人?!?/br> 說起朱采香的穿衣打扮,可謂是大段大段挖不完,說不盡的黑歷史。 小香豬少時在偏遠的青坊鎮(zhèn)長大,每天忙著吃飼料,在稻草上打滾,到仙界后,也一直在廚房研究食物,沒能從小培養(yǎng)出洋氣的審美風(fēng)格。 三年前剛?cè)雽W(xué)時,她留著土巴巴的馬尾辮,穿得……十分一言難盡。 那會兒,朱大膽為了彰顯自己的身價,讓侍女小有、小錢給采香準(zhǔn)備的衣服、頭飾上綴滿了金銀,從頭到腳都充滿了暴發(fā)戶的土氣,遠遠走來,一片燦燦金色,亮得人睜不開眼。 由于龍祁一句“你像一塊行走的金磚”,讓朱采香同學(xué)備受打擊,回家后便讓小有、小錢把天界所有關(guān)于服飾的書全買回來,日夜惡補,比修習(xí)仙法還刻苦。 除了理論知識,朱愛香還積極實踐,三天兩頭往成衣鋪子、首飾店跑,仔細(xì)研究怎么搭配好看,免得跟在龍祁身邊,又俗又土。 朱大膽見了,沉默良久。 采香還以為自己花了很多錢惹爹生氣了,連忙低頭道歉,保證明天就把能退的退回去。 不料朱老爹露出了一個格外欣慰的笑容,拍著采香的肩膀道,“小香啊,這么做就對了。你要知道,你可是爹在外面掙錢所有的動力來源,你使勁花,花得高興,爹才能賺得更努力。”最好多培養(yǎng)幾個燒錢的愛好。 至于皮膚,大概是龍祁送她的珍珠粉,內(nèi)服外敷各一份,用了兩年,確實細(xì)膩不少,粉粉嫩嫩,像能掐出水來,之前長小紅包留下的疤也消了。 朱采香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為了那段關(guān)系,不知不覺改變了這么多。 宋掌柜熱情地聊了幾句后,便識趣道,“那您和朋友慢慢吃,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下來?!背鲩T后,還叮囑周圍伺候的伙計仔細(xì)些,千萬別怠慢了大小姐。 珞瑩最近很忙,也只能趁著休沐時和她聊聊,想到最近書院傳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有些擔(dān)心道,“采香,你……和龍祁,是怎么了?” “就……分手了啊?!敝觳上阌靡桓L長的東西攪攪杯子里粉紅色的飲料,輕輕吸一口,是桃子味的果汁。 珞瑩繼續(xù)試探,“是不是……他母親逼你的?” “也不全是?!敝觳上愕谋砬橛行┎蛔匀?,吃了口蛋糕當(dāng)掩飾,“跟他在一起……確實有些辛苦。” 珞瑩勸過采香好幾回,自然能理解,“那伯父現(xiàn)在還好嗎?我聽說,雅鳶公主差點把他……” “已經(jīng)沒事了。”朱采香每次想起來,背后都是一身的冷汗,她記事后就沒有娘,只這么一個爹將她拉扯長大。 在青坊鎮(zhèn)時,朱大膽就是方圓百里內(nèi)眼光極佳的商人,富甲一方,不少鄰里勸他再生個兒子,這樣偌大的家業(yè)有人繼承,不至于白白便宜了外人。 可他爹對她娘一往情深,發(fā)誓不再娶,也不再生,就只要這么一個女兒,人人都羨慕采香有這般好的爹。 所以這件事后,采香更加堅定了。 隔壁房間,小龍王做賊心虛地施了個竊聽之術(shù),將這番對話一字不漏地聽完了。 當(dāng)然,他絕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跟蹤采香來的,不過是機緣巧合,恰好碰見罷了。 朱采香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