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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喜歡他,自然要跟著去。而皇上和市井女子,這兩個絕無可能有交集的人,就這樣機緣巧合地相遇了! 難怪,顧澤蘭從北國邊界回來后,一度的心神不寧,總捏著那個平安結立在窗前出神,他還以為顧澤蘭是在cao心戰(zhàn)事,沒想到居然在睹物思人! 被拆穿心事,顧澤蘭不悅地收了平安結,斂神道:“朕與容妃如何相遇,與國師無關!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拐走朕妃子的罪人!去偏殿好好思過吧!” 方才回御龍宮的時候,他滿心歡喜地擁住她,懷里的人卻掙扎著轉過臉來,嚇得他猛然朝后退去,還打翻了上好的青瓷瓶! 顧澤蘭瞥一眼常夜辣眼睛的裝束,胃部就涌起不適感,常夜雖生了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不比后宮第一美姬遜色,可再美,那也是個男人!他可不像二皇子,男女通吃。 說到二皇子,就讓他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常夜的場景—— 那年他十歲,因為二皇子的小把戲,而被先生留下來抄書。 從國子監(jiān)出來,已是日上三竿。 走過寂靜的石橋,遠遠聽見前方傳來笑聲,帶著殘忍的惡意,直直傳進他的耳里。 顧澤蘭停下腳步,看見霸道的二皇子將一個白衫男孩騎在身下,手里舉著一朵艷紅的花,往男孩的鬢角插去。 二皇子是皇后所生,金貴得很,平日里在宮中稱王稱霸,沒人管得了,這會兒作惡也沒人去勸阻。 他身下的男孩臉漲得通紅,卻沒有哭,而是兇巴巴地破口大罵:“滾開!不然我整死你!” 顧澤蘭不打算多管閑事,聽見這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見他身形瘦弱,心里不由失笑,也不知他哪兒來的膽子,去挑釁肥碩囂張的二皇子。 “娘娘腔!長這么漂亮,居然是個帶把兒的,太可惜了!干脆閹了你給本皇子當孌.童吧!” 二皇子小小年紀,就色膽包天,調戲宮女不說,竟把主意打在了國師獨苗的頭上。 “呸!滿嘴噴糞!不整死你小爺我不姓常!”地上的男孩繼續(xù)掙扎,卻礙于力氣過小,根本沒法翻身。 顧澤蘭站在十步之遙的地方,內心掙扎。 從男孩的衣著來看,不像是被賣進宮的窮苦貧民,倒像是哪個大臣家的公子,如果他不管的話,那個男孩興許真的會被二皇子抓去閹了,從此命運天翻地覆。 男孩和他對上了視線,漂亮的眼睛,燦若琉璃。 他雖然看見了他,卻沒有求他出手相助,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繼續(xù)和二皇子扭打在一起。 顧澤蘭鬼使神差的,捏住鼻子大喊一聲:“皇上駕到——” 二皇子雖然混,但不蠢,知道父皇不喜歡自己的兒子仗著皇權去欺凌弱小,平日里有皇后給他擦屁股,可若是直接被父皇撞見他欺負人的場面,只怕吃不了兜著走。 他慌忙從常夜身上下來,埋頭就跑。 宮女太監(jiān)們齊齊追上,一瞬間,石橋邊上又恢復了寧靜。 常夜從地上爬起來,十歲的孩童,辨不出性別的美,此時他發(fā)間別著花,比后宮里那些娘娘還要好看。也難怪,會勾.得二皇子精.蟲上腦。 “喂!我看到你了,出來吧!”常夜拍拍身上的灰,朝顧澤蘭躲藏的柳樹走來。 同齡的少年,四目相對。 僅一瞬間,便擦出了友誼的火花。 “我叫常夜,我爹是國師,就是每次祭天都上臺威風凜凜的那個國師!”櫻紅的唇,美得窒息,狐貍眼透出妖嬈的媚氣。 顧澤蘭雖說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卻早已能分辨出世間的美丑。眼前的這個人,從里到外,都美得讓人心顫。 他舔舔干涸的唇,開口道:“我是顧澤蘭……十一皇子……” “哦,沒聽說過?!背R沟故钦\實,他挽了袖子,也不在意他是否受寵、在宮里什么身份,他只知道,這個人幫了他,就誠懇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氣沖天地說,“今日你救了我,我定還你這份情。顧澤蘭,往后你若有難,我常夜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孩童的誓言,卻一直兌現(xiàn)至今。 常夜幫他一路爬到最尊貴的位置,雖然說話直白難聽,卻是掏心掏肺,毫無保留。 若非如此,憑他今日的所作所為,顧澤蘭早就把他抽筋扒皮,五馬分尸了! “本座才不要思什么過呢!” 常夜擺擺袖子,一屁股坐下來,自顧自地倒上一杯茶。 且不說容丫頭不屬于這個時代,單就感情方面而言,她和將軍情投意合,顧澤蘭這時候插一腳,棒打鴛鴦,強取豪奪,只會惹來她的怨恨,他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心? 容月可不是夜安以夫為天、乖乖接受命運的女子! “你已得天下,何苦為情所困?!?/br> 他綿長的嘆息,壓垮了再次聚攏的黑云,天幕突然炸響一道悶雷,白光閃爍中,有猩紅的雨傾瀉而下。 …… “天降血雨,亡國之兆!” 午門口,一群人驚呼起來。 薄幽抬頭,只觸到滿眼的紅,天地在一瞬間被腥風血雨籠罩,眼前的景象,在眾人心中灑下陰霾。 “天災吶!連國師都不知廉恥私闖后宮,這樣的朝廷,還值得信任嗎?這樣的君王還值得擁戴嗎?” 不滿聲混雜在莫大的雨聲里,似漲水潮汐,一浪高過一浪。 血雨…… 這又是另一個開啟時空之門的代價嗎? 薄幽眸光一沉,面巾被雨水打濕,貼在面頰上,只覺一片冰涼。 他敏銳地察覺到,人群中涌動的殺氣。微微側頭,就看見兩個黑衣人忽然掀開了斗笠,朝著假國師躍身而去。 慘白的囚服已經(jīng)被雨水染紅,兩道黑影架著那抹紅,一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下一秒,從暗處四面八方涌出侍衛(wèi),追著那兩道黑影氣勢洶洶而去。 薄幽認出那是蘭羽軍。 果真是個精密的陷阱,即便容月沒有親自出面求皇上放了國師,也肯定會想辦法去救國師,而唯一能劫走國師的人就是自己。 皇上抓了他,無異于握住了容月的軟肋,只需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再次回到他身邊。 人群又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