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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你也不必和我講什么人情道德,這些東西都不過是哄騙那些白癡傻子。反正今日只要你死了!以后還會有誰記得你知道你?!”看著蘭翹又一次舉劍朝著奄奄一息的秦霜刺去,已經(jīng)沉默了太久原本不愿意沾染江湖事的千聞方丈,在眨眼之間便輕點飛雪一招拍暈了已然瘋狂的行兇者。千聞方丈看著秦霜蒼白的臉色,還未開口秦霜卻要彎腰跪謝。“秦莊主!萬萬不可...”千聞方丈看出秦霜的意圖立刻就伸手托住了想要行禮的秦霜,看著昔日純善寬和之子如今已是頂天立地之人,千聞方丈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些許感慨來。“還記得十幾年前初見你時,我便曾說你是世間少有純善赤忱之子。此番感念還曾惹得秦老莊主皺眉難解,只怕你太過純善終究有一日為世間私欲仇恨浸染從而難以自辨。但今日應(yīng)了秦老莊主之托,再見你...你赤子之心未嘗改變,寬和仁善也絲毫未損。雖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于你也是一場磨礪一局考驗?!?/br>“方丈,秦霜此番死里逃生全賴父親之托方丈之慮。若無方丈在此多事之時,仍舊派遣若竹若葉出山送信,想來也不會有秦霜今日生機(jī)?!?/br>千聞方丈拍拍秦霜的后背點點頭不再言語。他已經(jīng)替他的好友等來了他的兒子,看見他尚且平安...秦老莊主曾托付千聞方丈,如果多年之后再見秦霜可以佛法度化心結(jié),使其放開心胸追求自我。但此時此地,千聞方丈雖然一直都不曾對厲絕寒他們的事情再過多言語。可千聞方丈聽了一切事情的原委曲折,又怎能不明白有些心結(jié)或可以佛法度化,但有些心結(jié)卻還需當(dāng)事人自己開解。跪在一邊的宇莫邪從秦霜出現(xiàn)的時候,眼眸中就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復(fù)雜的情緒。他雖曾逃脫了秦霜苦心布置的陷阱,但終究沒能逃過江湖人為他備下的死局。成就了宇莫邪一世猖狂的是秦霜,敗光了宇莫邪一世猖狂的也是秦霜。宇莫邪不知道蘭翹給出的那封信到底是真是假,可此時他已經(jīng)再也沒有還手之力,看著他這個從小便疼愛他的師父......竟然也生出了無限的恐慌來。“不會的...師父...你從小就疼我,肯定不會傷我的對吧?”秦霜扶著手邊的門柱掃過茫茫白雪,看著那跪在不遠(yuǎn)處的徒弟心中已經(jīng)無痛無傷。“若你...從來不是我的徒弟,或許也不會有今日之局了吧?”“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愛我了嗎?”看著宇莫邪猩紅的眼中還帶著不敢置信和當(dāng)年做錯事被自己責(zé)罰的害怕,秦霜搖了搖頭迎著寒風(fēng)又咳嗽了起來。“莫邪...你告訴師父,是否做我的徒弟從來沒有一刻是真正合乎你心意的?”“不!不是的!師父!你是最好的...你是最好的!莫邪這輩子就只認(rèn)師父是師父...”宇莫邪看著秦霜目光中再沒有一絲絲的往日之情,竟然恐懼到丟棄了手中的武器連滾帶爬的翻在了厚厚的雪地里。秦霜就那樣看著宇莫邪舍棄了尊嚴(yán)一般朝著自己爬過來,看著如此卑微可憐的宇莫邪,就好像那個叱咤風(fēng)云敢在天下英雄面前都伸展爪牙的莫邪閣主是個幻覺一般。秦霜淡淡的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片模糊之間秦霜幾乎不知道那些靜靜望著自己的人都有誰。秦霜感覺到宇莫邪花費了很大的力氣爬回了自己的腳邊,想起了當(dāng)年在秦劍山莊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被關(guān)在獨院的宇莫邪。............“我聽爹爹他們說,誰都不能和你玩,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秦霜年長你幾歲...你以后叫我霜兒哥哥我就來陪你玩兒好不好?。俊?/br>“霜兒哥哥?...莫邪好害怕...他們都說我以后會是什么木材...不讓我和別人接近。我好害怕啊...”“什么木材???是棟梁之才...原來你這么厲害啊,不過為什么不讓你和我們玩呢?你很乖???...別怕,我以后一定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br>“師父...你怎么會是平庸無能之輩呢?你可是我宇莫邪的師父啊...我是天下第二,那天下第一只能是你...”“師父...我好害怕啊...為什么?為什么只是殺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難道師父沒有殺過人,江湖上那些大俠就沒有殺過人嗎?”“師父...為什么不爭?你不是最想要成為讓莊主認(rèn)可的那種人嗎?你就算在努力也比不上你那些師兄師弟的,既然你不爭我來替你爭好了?不過師父,你確定你不告訴我龍泉山莊的地形圖么?我上次去那邊想替你找龍泉花,好幾次差點掉到龍泉山的懸崖下呢?!?/br>“秦霜!你真是收了個好徒弟!看看他把小云傷成什么樣子?”“莫邪,你真的不是因為上次小云和你口角才設(shè)計的么?”“秦霜,你醒一醒好不好?宇莫邪從頭到尾就是利用你欺騙你?你不信,就等著有一天他把你一口□□吃了吧...”“龍泉山莊被屠一事...真的是宇莫邪一手所為?!?/br>“不可能的,莫邪很乖的...你們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吧?”秦霜笑了起來,耳邊好像全是過往種種自己犯下過錯的指責(zé)一般。他聽不見宇莫邪拽著他的衣角祈求他,聽不見法勤大師他們的勸慰。這場荒謬絕倫,可笑之極的大戲全賴他當(dāng)年的一心信任一心愛護(hù)。怪誰呢?怪宇莫邪他的好徒弟嗎?怪與千人亂戰(zhàn)中奪回稚童的父親嗎?還是怪那個從來沉默寡言不善表達(dá)的師弟?或者最應(yīng)該怪的,是那些被宇莫邪殺死的無辜性命太過脆弱?...“我早就說過的,我們再也不是師徒了...從你滿心都是利用,滿心都是權(quán)勢算計的時候...我們就再也不是師徒了?!?/br>“.......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你根本不是師父!師父不會這樣對我的,”“秦莊主!此子犯下的滔天殺業(yè)若如此時不平,從今往后江湖之中再難見天日!三思??!”法勤大師的告誡如雷貫耳...也許對于過去那個不曾死過,不曾相信世間原來真有這般黑暗的秦霜,他還會對宇莫邪心軟。但是此時此刻,站在宇莫邪面前的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那個懦弱癡善的傻瓜了。秦霜終究是接受了這份來自全心信任之人的背叛和欺騙,終于還是明白自己那一廂情愿的善良,到底造就了多大的災(zāi)禍。寬和仁善從來不是一種過錯,但他的寬和仁善蒙蔽了太多不可忽略的邪惡黑暗,就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