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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唰一下沿著被丟出去的軌道就回到了桌上。 “不要丟我!不要丟我!我是你最愛的凹凸曼?。 ?/br> 梁歸宴:“……” “也是我膽大,要換成別的女孩子,早就被嚇瘋了。”安曼喝了一口茶,叫住上茶的女服務生,指了指袋子,“你看到袋子里是什么?” 女服務生看了眼袋子:“沒東西啊?!闭f完怪異地看一眼安曼。 安曼對梁歸宴攤手,看到了吧,這玩意兒好像只有少部分人能看到。 “我在淘寶上看到你家能解決稀奇古怪的事,好評率百分百,所以來碰一下運氣,”她將梁歸宴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起來,你好像是有點本事?!敝辽倌芸吹桨纪孤?,說不定能找出小怪獸。 梁歸宴將凹凸曼拿起來上下看:“你有沒有負過誰?” 安曼認真想了會兒:“我負的人多得去了,你是準備讓我給你弄個花名冊嗎?” “……有沒有,家學淵源比較深厚的?”他拿起凹凸曼,手指沾著清茶在它身上畫了幾筆,原本塑料的凹凸曼忽然變成紙片,飄落在桌山,“這個是式神。你認識不認識神神叨叨的人?” 002 安曼不認識家學淵源深厚的神棍,但不知道為什么,梁歸宴一說,她下意識就想到了一個人。 許知。住在她家里的那個人。 她家在南方一個濕潤的小鎮(zhèn),十八歲那年的春天,爸爸帶回來一個眉目溫雅的少年,笑起來像漫畫書里靦腆的高中生。 “安曼,這是許知,以后他就是我們的家人了。” 爸爸甚至沒有和她解釋一下許知的來歷,但安曼也不在乎,那時候她和家里的關系已經(jīng)鬧得很僵硬,只是冷冷地看了眼許知,輕哼了聲,和兩人擦肩而過:“哦,知道了?!?/br> 她拿著包提了車去學校,十八歲,已經(jīng)讓她很懂得什么叫移情別戀,她沒有權(quán)利阻止一個事業(yè)鼎盛的男人追求自己的真愛,所以父母離異,她雖然難過,卻也只能接受,可讓她無端接受一個來歷莫名的少年,她也做不到。 許知和她一個班,那會兒正值高考,他轉(zhuǎn)校而來,是高個子,老師把他排在她身邊,也只有她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 “安曼,聽說許知和你認識,你照顧一下他唄?!?/br> 班級有人吹口哨,安曼可有可無看一眼許知,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她的位置在班里是無人搭理的灰色的地帶,女生們覺得她太高冷,上學還開車,哪個高中生是這樣的?男生們倒是有心想追求,奈何輕易討好不得她。 十八歲的安曼已經(jīng)學了五年空手道。長得漂亮。有錢人家的女孩,要長得丑也是難事。 她不?;丶遥膊蛔W校,許知可能也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平時并不怎么打擾她,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半個學期,直到值日的兩人放學晚歸,在學校門口遇到小混混。 “借點錢哥幾個花花?!?/br> 頭發(fā)花花綠綠的幾個竹竿攔著許知,其中一個鼻孔上套環(huán)的推一下許知的肩膀,伸手就摸他的口袋。 安曼開車出來,看一眼黑燈瞎火的保安室,按了聲喇叭,搖下窗戶:“上車?!?/br> 竹竿也愛吹口哨:“喲,英雄救美啊,meimei家里有錢的啊,下來說說話吧?!?/br> 他們仿佛料定了女孩子不可能把事情鬧大,撿了一根被人隨便丟棄在旮旯里的鐵棍子,一棍子敲在安曼的車燈上,幾人攔住車前。 她的路虎!草! 安曼是受不住激的脾氣,倒車,一個猛地加速,直接撞了過去,車速帶著幾人往前滾。 “安曼!安曼!” 許知臉都嚇白,他是知道她的脾氣的,吃軟不吃硬,你越激她她越不管不顧,可別把人給撞死了! 他跑過來扒她的車門,她才抿著唇停下,開了車門,壓著火氣:“上車?!睕]去管那幾個滾在地上的混混,家里的背景讓她很小的時候就熟悉這些人的伎倆,沒死人,算不得什么事,真出事了,有律師。 那天,安曼把許知送回家,離開時,他叫了她:“今天叔叔在家,你不留下吃飯嗎?” 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集。 她看他一眼:“不。” 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003 有些人,大概注定就是生下來讓人喜歡的,至少,總比別人能讓人輕易喜歡上。 安曼拿著又恢復成原狀的凹凸曼,手里夾著煙,在煙灰缸里點了點,剛才那個淘寶店的男人說了這個東西是式神。 式神不就等同于看門狗嗎?現(xiàn)在的看門狗都能變身凹凸曼表白了? 安曼知道凹凸曼的來歷后就趕走了梁歸宴,并不想要他的幫助,她一向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私事。 安曼回家后打開電話留言,有班主任催她去上課的,有男人搭訕的,很后面才是他的聲音:“曼曼,叔叔想要見你,周末有空嗎,聽到留言回復我。” 學校在市中心,一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走出去不遠就是商業(yè)街,各種商務大廈林立,安曼站在門口,按響門鈴,聽到許知的留言后,她臨時起意過來了,她想問一件事。 許知來開門,看到是她,十分詫異,他身上裹著浴衣,胸口的肌膚露了大片,水滴沿著鎖骨往下滑,安曼視線凝固在他的鎖骨上,直盯得他臉上泛紅才說:“身材不錯?!?/br> 推開他往里走,許知的公寓布置得溫馨,有種家的柔和,反觀她的公寓,倒更像一個男人冷冰冰的住所。她走到他的客廳,看到架子上一排排的凹凸曼:“我一直想問你,你收集凹凸曼做什么?” 這個公寓是他進公司后賺的第一筆金買的,裝修好了她來過一次,架子上就已經(jīng)有凹凸曼了,那時零星幾個,現(xiàn)在則是堆滿架子。 許知端著牛奶走到她身邊,沒有看凹凸曼,看的是她:“因為喜歡。” “你真有童心?!卑猜舆^牛奶,走到沙發(fā)旁坐下,“爸爸找我什么事?” “叔叔想讓你進公司?!?/br> 這些年,他們聚少離多,他跟在她爸爸身邊學習,為人處事早就變了另一個樣子,成熟穩(wěn)妥,靜水無聲,安曼看著他的側(cè)臉,想了想,還是說:“我沒這個打算?!?/br> 許知聲音輕輕:“公司本來就是你的?!?/br> 父母離婚后,mama留給她一筆不菲的錢,還有各種股份基金,爸爸也從來沒在物質(zhì)上苛刻過她,他們都再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她保持著關系不遠不近的關系。 爸爸這個公司,她原本就沒指望去擁有,他心中的白月光已不能孕育他們的后代,那他最得意的事業(yè),自然要由白月光的兒子繼承,哪怕不是他親生的。 “我還不準備一畢業(yè)就過朝九晚五的日子,畢業(yè)后我想出國一段時間?!?/br> 他一下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