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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昀就看江清遠(yuǎn)又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似乎是有幾分苦惱:“本來我還想回去獎勵一下江南的,可惜弄出了這么大的事,只能讓他委屈一下背個鍋了?!?/br>“這件事跟我的小情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從頭到尾都是我淘氣的堂弟計劃的,目的是讓我死在火場里或者制造出我被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假象,好讓我的父母生氣。至于我身邊的人自然只是倒霉被潑了臟水的現(xiàn)任情人,像我這樣的人身邊養(yǎng)個情人再正常不過?!苯暹h(yuǎn)不緊不慢地講述著與事實南轅北轍的信息,一雙好看得招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我的小公主這么討厭麻煩的人,肯定不想大病初愈剛回國就被一些瑣事纏身吧?”“美國這邊情況更簡單,著火的樓本來就是計劃要在近期拆除的舊樓,可以說沒造成什么損失,再加上那位幕后黑手先生插手,我們完全沒必要多管?!?/br>“”可以說江清遠(yuǎn)考慮得非常周密了,幾乎把所有唐曜昀要去思考的問題都盡數(shù)給出了周全的解決方案,但他還是覺得什么地方有點不對勁。雖說一直以來他們彼此心里都有數(shù),但似乎都將其當(dāng)成了一種游戲的潛規(guī)則,從不去揭穿,而江清遠(yuǎn)這一次卻如此直接地表露出了自己對于江南做過的事一清二楚。正當(dāng)唐曜昀不由自主地為此蹙眉時,江清遠(yuǎn)也幾乎是同時伸出手撫平了他眉間的痕跡,低下頭來目光熾熱地看進他眼中,兩人之間的距離接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放棄掉江南,來接受我的委托吧?!彼p聲說道,帶著一點點誘惑的意味,“要是真的想讓我徹底變成精神失常的瘋子,為什么還要把我完好無損地救出來呢?我們一開始的那個游戲是你贏了,我認(rèn)輸,所以我現(xiàn)在愿意出錢委托你來讓我輸?shù)酶鼜氐滓稽c。”江清遠(yuǎn)的語調(diào)始終很輕緩,唐曜昀卻不會因此而被他誤導(dǎo),或者說正是這樣他才一眼看出了江清遠(yuǎn)現(xiàn)在的精神處于極不穩(wěn)定的狀況。“雖然我沒有讓你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打算,也不想接受你的委托?!彼ё旖牵樕廊簧n白,那笑容中一貫的強硬卻是沒有變化,“但我姑且允許你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br>低笑出聲,江清遠(yuǎn)輕輕地讓自己與唐曜昀的額頭貼在一起,感慨道:“原來愛情就是這么讓人著迷的東西啊?!?/br>動了動脖子使兩人的頭部分開一段距離,唐曜昀不甚滿意地打量著江清遠(yuǎn),不是很明白同樣從火場里出來,就算他確實有意護著對方,但也沒道理現(xiàn)在他躺在病床上像個殘疾,而江清遠(yuǎn)除了手指包扎一下之外活蹦亂跳像沒事人一樣。“你還真是四肢發(fā)達(dá)?!彼荒苷页鲞@樣的解釋。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稱贊,江清遠(yuǎn)從衣袋里拿出一塊草莓味的水果糖,放進嘴里后草草地嚼碎咽了下去,再一低頭果然就對上了唐曜昀刀子似的眼神。這段時間都要躺在病床上,不能吃糖,不能擼狗,這對于他來說簡直相當(dāng)于被同時剝奪了人生的兩個支柱,而這個時候江清遠(yuǎn)竟然還敢來拉仇恨。笑得彎起了眼睛,江清遠(yuǎn)對著唐曜昀輕輕吹了一口氣,糖果獨有的香甜味道便立刻沖進了他的鼻間。“我猜你也該忍不住想吃糖了,不過醫(yī)生說了你現(xiàn)在的嗓子需要保養(yǎng),不能吃這些東西。所以”說話的同時他便一點點低下頭,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便已經(jīng)親吻上了唐曜昀的嘴唇,還帶著酸甜味道的舌頭輕巧地撬進他的嘴里。這一次的親吻和之前的兩次都不一樣,除了唇舌交纏的時候帶著濃郁的糖果味之外,彼此的心思也有所不同,終于真正有點像是情侶之間的吻了。結(jié)束這個吻的時候兩人的唇齒間牽扯出了細(xì)長的銀絲,熱烈之余又平添幾分曖昧。“雖然我確實說過很多個謊話,”江清遠(yuǎn)又輕輕咬了一下唐曜昀的嘴唇,“不過我說初吻給了你還真的沒騙人?!?/br>對此不置可否,唐曜昀輕咳幾聲,感覺嘴里還留著一股淡淡的草莓味:“從關(guān)系上來說章桓是我舅舅,溫涼應(yīng)該告訴過你了,我猜你應(yīng)該對他很好奇。”“你愿意告訴我的話那我當(dāng)然很開心。”說著,江清遠(yuǎn)還體貼地端來一杯水,喂他喝了一點。嗓子還是很不舒服,說話只能用氣音,不過倒也沒有大礙,唐曜昀便十分干脆地將自己與章桓之間的矛盾簡單明了地說了出來。事實上小時候章桓對他還是很不錯的,在他所剩不多的印象中,兒時舅舅的形象大概是一個斯文溫和的大哥哥,每次知道了他被母親打罵之后都會愧疚地代替母親對他道歉,然后總會買來小禮物或是干脆帶他出去玩耍??偟膩碚f是個很溫柔的人,如果沒有之后的變故的話,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一直都會很不錯。章桓與他的矛盾起源于他母親章芮的自殺,那年他十四歲。母親是懷著對他的怨恨與詛咒從高樓上跳下的,葬禮那天唐曜昀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葬禮后章桓紅著眼睛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邊發(fā)狠地施力一邊咒罵,說他是殺了母親的殺人犯。直到他幾乎要因為窒息而失去知覺才被父親發(fā)現(xiàn),制止了章桓。沒什么可疑惑的,人的心思總是變得很快,章桓固然寵過他,但在章桓心里還是更愛自己的meimei,僅此而已。從那之后他們就一直維持著像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從專業(yè)的角度來分析,這只是人的大腦逃避痛苦的一種方式,把所有的過錯全都?xì)w咎于另一人的身上,自己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懷著滿腔仇恨生活下去。唐曜昀沒試著去辯解過,畢竟一個執(zhí)著于跟瘋子講理的人,本身離瘋也不遠(yuǎn)了。講故事的人并不覺得這是什么難以啟齒的悲傷往事,但聽故事的人覺得很不開心,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試圖去弄壞他的小公主,而那個時候偏偏他又不在場。“咳咳?!卑殡S著咳嗽聲,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門,溫涼的聲音隔著一層門板傳進來,“我聽里面沒動靜了,你們聊完了嗎?”恰好這時候江清遠(yuǎn)新買的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他低頭看了一眼便沖著唐曜昀一笑,表示自己暫時離開一會兒。要不是短信是個偶然,唐曜昀真想懷疑他們兩個是說好了輪流來拿他當(dāng)陪聊。病床邊的椅子上依然坐著一個人,只不過換成了剛剛進來的溫涼,他假裝沒看見唐曜昀還有些發(fā)紅的嘴唇:“看來你們倆進展不錯,連章桓的事都跟他說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碧脐钻啦⒉划?dāng)回事。“你在這方面真是心大得離奇?!睖貨鰮u搖頭,又像是覺得這個話題聊起來讓人不舒服,就轉(zhuǎn)而聊起了其他的事,“你也算是這家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