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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符合我此時的心境。別聽了,快到了。把耳機丟還給我,順勢把我耳朵里那一根也扯下來。從前的張先生,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看書,或是聽歌,都不參與,也不打擾。兩個耳塞撿起來,重新塞進耳朵,像是故意與張先生做對一樣,如今,你不是我的什麼人,不要企圖掌控我的生活,哪怕只是任何一個細節(jié)。到站,一起下車,火車站對面有一條河,兩個人走下臺階,漫無目的沿著河走。工作日的關系,河邊并沒有太多人,三三兩兩,顯得冷清。待走到河的另一側,張先生突然指著地上說,你的星座。是石頭雕刻的十二星座,嵌在岸邊的地上,張先生用手指的那里,很大一只蝎子。手機拍下來,然後,去找張先生的星座,隔了很遠才找到。盯著地上摩羯座的標識,小聲感嘆,原來,我們兩個離得這麼遠。怎麼了?張先生走過來問。沒事,要不要給你拍一張,你好拿去發(fā)微博。言語中,有諷刺的意味,張先生似是聽出來,沒說話,轉身往前走。天津距離北京,只需四十分鍾的城鐵,便可到達。這麼近,卻從沒來過。走在張先生身後,有一秒鍾,竟幻想,若能拋開北京的一切,與張先生在這個陌生城市重新開始,會怎樣?每天晚上,在這個河邊走走,累了,就隨便找一張長椅坐下,看書,給張先生講故事,這樣的生活,張先生會膩煩嗎?而我自己,又能新鮮多久?去坐那個吧?張先生突然回身,指著遠處很高的摩天輪。聽說過這個,名字不太好聽,叫天津之眼。忘記在哪本書里看過,情侶之間要做的一百件事之類,其中有一件,就是一起去坐摩天輪。張先生要坐,自然不會拒絕,只是,我們已經不是情侶了呀。買票,要湊夠四個人才能上去,等了一會兒,等來一對情侶,就坐在我們對面。女孩一直撒嬌,說好害怕,男人將女孩緊緊抱在懷里。與張先生相視一笑,也不知在笑什麼,人家異性戀的世界,自是甜蜜到我們不能理解的地步吧。第一次坐摩天輪,不覺浪漫,亦不覺恐怖,行至半空,才有了一點害怕,想抓住張先生的胳膊,又覺不妥,張先生,已經沒有義務做我的依靠了呀。眼神從張先生身上離開,竟想到王洪軍,若他在我身邊,會不由分說地把我抱住吧。掏出手機,給王洪軍回了一條短信,我很安全,今晚就回家。短信發(fā)出的剎那,心里竟覺得踏實,明明我最愛的人是張先生,為什麼張先生就在我身邊,卻沒給我這種踏實的感覺?快要到最高點了。張先生說。說完,緊緊拉住我的手,也不管對面那對情侶投來多異樣的眼神。最高點,俯瞰整座城市,剛才在下面走過的路,看過的星座石刻,渺小成一團模糊,怎麼努力,都看不清。那條路,我們真的走過嗎?發(fā)生過的事情,真的能留下什麼嗎?張哲,我還愛你怎麼辦?聲音很小,小到我?guī)缀跻詾樽约夯寐?。有意義嗎?在這座不屬於我們的城市,在這個轉一圈就要離開的摩天輪,選擇在下一秒就要降落的最高點,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真的有意義嗎?真快呀,才沒一會兒,就又落下去了。站起來,透過玻璃看外面的風景,張先生的話,假裝沒有聽到。離開天津之眼,對張先生說,咱們吃了午飯就回去吧,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張先生用悲傷的眼神看我,咱們就不能多呆幾天?幾天?總還是有個期限,期限到了,還不是要回去。正在想如何回應,張先生的手機響,接起來,看了我一眼,轉過身用手捂著話筒講話。自然明白,是雞米的電話,兩個人的冷戰(zhàn)該結束了吧。摩天輪上,趁張先生不注意,看了他的微博,逃離北京,兩個人,配上城鐵票根的照片。雞米在下面回復,回來吧,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不知怎麼,突然就很希望張先生與雞米在一起,因為雞米沒了張先生,活不下去,而我,卻可以活的很好。沒有吃午飯,直奔火車站,買票,結束這半日荒唐之旅。候車時,給宋凱打了一個電話,問有什麼急事。宋凱的聲音疲憊沙啞,張哲,陪我去醫(yī)院吧,我被小金……染上病了……作家的話:要休息一段時間啦好了接下來我要再說一遍我的各種地址新浪官方微博:我的個人微博:我的晉江地址:好了就這麼多了,想看的快去吧。☆、第一章你寫的張先生和張先生,好看。出租車上,宋凱拉著我的手,這樣說了一句。從宋凱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悲傷的情緒,空空如也的眼神,更讓人心疼。一小時前,陪在宋凱身邊,看著他簽署了一份傳染病存檔單,醫(yī)生說,這是規(guī)定。倒也不是很難治療,每周來注射一針青霉素,一個月便好。是個善良的女醫(yī)生,用溫柔的語氣對我們說。宋凱不說話,身子微微顫抖,擔心地從後面扶住他肩膀,替他對女醫(yī)生說了一句謝謝。剛滿26歲的男孩,發(fā)現自己染了性病,抽血後,要經歷一個星期的等待。這一個星期,怕是比一輩子都難熬吧。半夜醒來,去洗手間,經過客廳時聽到啜泣的聲音,蜷縮在沙發(fā)上的宋凱,被黑暗淹沒成一團可憐的影子。輕聲走過去,卻是睡著,現實要多難過,連夢里都是悲傷。從天津回到北京,當天下午,拉著宋凱去醫(yī)院抽血化驗,之後,留他住在我家,命令的口吻,再回到小金先生身邊,殺了你!王洪軍說,我睡沙發(fā),你們兩個睡床。怎麼都不答應,我身上都是病,睡沙發(fā)就好,只是要麻煩你們消毒。說完,軟軟地坐在沙發(fā)上,像是身上所有力氣已被病毒耗盡。熬了稀飯,逼宋凱喝了些,接下來,三個人都不知該怎麼相處下去。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雖不是當事人,卻也恐慌。關於宋凱身上的斑點,可以有很多種揣測,當然,希望不會是最可怕的那種,但在結果出來之前,除了寬慰,又能做些什麼?你們別管我,睡吧,我看一會兒電視,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