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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這里的狼族、虎族成員碰個正著。火鳳皺著眉頭看著地上流了滿地的鮮血、四散的羽毛,地上奄奄一息的鳳凰修長的脖子上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翅膀被人折斷了,身上的rou被啃得七零八落,露出森然白骨。跟隨火鳳一同前來的幾只鳳凰看見如斯場景,恍然之間就是一陣凄厲悲鳴?;瘌P暗中捏緊了拳頭,狼族、虎族這種挑釁的做法當真是“欺凰太甚”。只是,火鳳皺眉看著那具族人的尸體——就算是寡不敵眾,鳳凰是神鳥,能扶搖直上九萬里的高空,狼族和虎族那些野獸,到底是如何將它從空中弄下地面,然后屠戮殆盡的?“火鳳?”火鳳回頭看見了緩緩從空中降落的寧一霜,他的神情有些焦急,在看見了火鳳面前的那那具尸體的時候,瞳孔緊鎖,緊緊地咬住了嘴唇。“此事恐怕難以善終?!被瘌P走過去,輕輕地拉住寧一霜手袖下面的手,將他握緊的指頭一個一個松開來。寧一霜深吸一口氣,抬起了雙手結印,唇中緩慢地吐出古老又繁復的祭文。寧一霜如此做的時候,包括火鳳在內的其他鳳凰都緩緩地單膝跪了下去,低下頭躬身祈禱。待祭文的最后一個字從寧一霜口中吐出,寧一霜無可奈何地蹲下身去,手中水光凝聚,淡藍色的水洗去族人尸體上殘破的血跡,森然白骨的地方被恢復成了它生前最漂亮的模樣,光滑、漂亮的羽毛重新回到它的身上。寧一霜手指輕顫,卻還是努力遏制住,用寬大的祭祀長袍掩蓋住。然后他站起身來沖火鳳身后的幾只鳳凰說道,“在鳳凰谷地為它找一塊土地安葬吧?!?/br>那幾只鳳凰點點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將族人的尸首收殮。火鳳一直黑著臉看著寧一霜,等族人都散去之后,他才哼了一聲,“它不過是族中普通的鳳凰一只,你又何須這般用心?”寧一霜淡淡嘆氣,靠在樹干上喘息,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火鳳,這話,我聽過就算了,你到底是一族之長?!?/br>“我管什么一族之長,雪凰,我不想下一個消失的人是你!”火鳳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的身體你該比我清楚,更要好好珍惜!”寧一霜只是微笑,什么都沒有回答。看著他這幅水米不進的樣子,火鳳有些無力,他張了張口,最終有些晦澀地吐出一句話,“雪凰,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了你一心一意想要復活的楊萬里想想。若是他活過來了,你卻命不久矣——這對他來說,不是太殘忍了嗎?”這話從火鳳口中吐露出來有些奇怪,可是卻真真實實觸動到了寧一霜的內心。待自己的雙手終于不顫抖了,身體里面也有力氣站穩(wěn)了,寧一霜才挺直了腰板對著火鳳淡淡一笑:“火鳳,謝謝你的關心,我下次會注意。”“我不是要你的感激!”火鳳皺眉。“我知道,”寧一霜笑了,“我都知道。只是火鳳,我首先是凰族的祭祀,然后、我才是寧一霜。狼族、虎族如此挑釁,族人無辜罹難,難道身為祭祀的我,不該為死者做些什么嗎?”“……”火鳳無話可說。“只是火鳳,”寧一霜皺眉看著地上散落的羽毛,“這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火鳳順著寧一霜的眼神看過去,在抬頭和寧一霜對視一眼,兩只鳳凰當下心下了然?;瘌P揮了揮翅膀將殘局收斂,帶著所有剩下的東西起身離開——“雪凰,你自己小心?!?/br>寧一霜點點頭,示意火鳳放心離去。然后寧一霜才轉身負手而立,輕咳兩聲,對著空無一人的樹林說道:“出來吧——”“……”低矮的灌木叢動了兩下,然后一個頭頂樹葉、手里還拿著兩根樹杈、身上摸著泥巴的男人站了起來、面容有些尷尬。“……”看清楚了對方身上亂七八糟的偽裝之后,寧一霜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扭開頭去不看那個泥猴一般的男人,“不是,讓你待在樹屋不要隨意在森林中走動嗎?”“呃……”偷窺被抓了個正著的趙應天十分尷尬,他擦了擦臉,卻把一張臉糊的更花,扭扭捏捏憋了半天,趙應天終于開口說道,“那個……就是……呃……”寧一霜回頭看著他。“我擔心你嘛,”趙應天撓了撓頭,厚顏無恥地解釋,“嘿嘿,我昨天看你臉色就不大好,加上最近森林里面亂糟糟的,我、我怕你出事,就跟著出來看看?!?/br>聽了這話,寧一霜的內心又一次有了些許觸動,但是他臉上卻顯露出來了一種“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神情,他甚至抱起了雙手,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應天。被寧一霜這么看著,趙應天心里有些發(fā)悚。趙應天知道他這話說出來有些好笑:在東島這種生存十分艱難的地方,他的生存多半要仰仗寧一霜的照顧。正所謂他區(qū)區(qū)一介人類、何德何能竟然擔心寧一霜的安危。擔心也就罷了,只是他也只有擔心的份兒。趙應天有點惱火自己的無能,但是卻還是笑得十分無辜,沖著寧一霜攤了攤手,“擔心你沒什么不對,雖然我做不了什么,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平安無事。”看著趙應天說得坦然,寧一霜沒有道理不接受。所以,寧一霜也很坦然地笑了,指著趙應天身上臟得亂七八糟的泥巴道,“好了,你說的我都省得,只是你都臟得跟泥猴一樣了,還不快起河里洗洗?”趙應天一樂,點點頭慌忙往東邊的溪水旁邊跑去。“快去快回,”寧一霜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有事情要問你——”趙應天當然是連連回答“好”,跑到溪水旁邊、不管三七二十一,捏住了鼻子就往河里一跳,飛濺起來的水花將河里的魚兒、旁邊汲水的鳥獸都給嚇了個結結實實。等趙應天回到小書屋找到寧一霜的時候,寧一霜安靜地坐在趙應天搭出來的小平臺上,他的雙腿懸掛在外面,身上的長袍鋪散開來在顯得十分好看。遠遠看見趙應天回來了,寧一霜從平臺上一躍而下,然后在趙應天面前站定。“什么事?”趙應天抹了一把還有些濕的頭發(fā),來東島這么長時間,他的頭發(fā)變長了,經(jīng)過水洗之后濕漉漉地黏在腦后,有些礙事。寧一霜看了一眼趙應天脖頸上的水漬,有一兩顆水珠順著他的脖子滑落到鎖骨上,然后消失在趙應天的胸膛……“咳咳,”寧一霜輕咳兩聲移開了視線,突兀地問了趙應天一個問題,“你知道最近森林之中發(fā)生了什么嗎?”趙應天搖搖頭。寧一霜看著趙應天的臉,想了想還是將最近凰族遇上的事情盡數(shù)告訴了趙應天。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