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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叫你?!眲⑹|又說道。“都說了,不去?!苯锤纱喟咽謾C拿了出來,插上耳機塞進耳朵里,調到最大的音量,無聲地向劉蕓宣告不要再煩他。劉蕓見江淮這副樣子,沒好氣的說了句:“給你媽我一個面子。”說著,她走過去,扯掉江淮的一只耳機。“給你面子?”江淮撥開劉蕓的手,抬眼看著她,“那我問問你,從B市到D市,從重點高中到普高,從頭到尾,你給過我面子嗎!”在這兒之前,江淮細數(shù)過他到D市之后,原班同學發(fā)來的所有短信,幾乎三分之二都在問他“為什么轉學?”而江淮沒辦法實話實說,沒辦法告訴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把他和他的親生母親趕了出來,所以他只能編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像和李揚說的那樣“發(fā)燒昏迷三天三夜”“從頭到尾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我可真是可憐”之類的理由,江淮說了不下三十遍。可現(xiàn)在聽自家老媽說這話,他就覺得之前說的都他媽是放了個屁。江淮覺得很別扭,心里一股不舒服的勁兒,而這時候,仿佛所有的憤怒的難過的別扭的的心情在這一秒一下子就爆發(fā)了。“給你面子,誰來給我面子?”江淮皺著眉頭,“是,你是和老爸離婚了,你現(xiàn)在逍遙自在沒人管你了,但是你知道這對我影響多大嗎?剛來這幾天你忙著和那個什么朱迪談戀愛,我因為不適應燒了好幾天,你不聞不問,要不是隔壁李奶奶看到了,你兒子我現(xiàn)在估計燒死在床上!”劉蕓看著江淮沒說話,半晌,她說道:“我的確不應該讓你跟著我,也許你跟著你爸,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了?!?/br>“會!”江淮關了手機站起來,“不管跟著你倆其中的哪一個,我都會變成這樣!我爸那邊有許晴,這邊有朱迪,我就是被夾在中間的那個絆腳石!”“好了。”劉蕓嘆了口氣,緩緩走出去,“我也不和你說了,等會兒走的時候我叫你。”“不去?!苯凑f,“打死都不去。我,一點,也不,想,見他?!彼蛔忠活D的,每個字都故意加重了好幾分。“江淮?!眲⑹|轉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當著江淮的面點燃,放進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許久,一團白煙又從嘴里吐了出來,“你能不能別這么倔?!?/br>“我倔?”江淮覺得有些好笑,指著自己,“不,不不不不.........漏漏漏漏漏,劉蕓女士,所有的事情都是您在做決定,我哪里還敢倔一下?”說完,自己還一通樂。“笑屁?!眲⑹|掐滅了煙,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屋里的煙味沒之前那么濃重了,她走了出去,順便把門給帶上。江淮屁股朝著門唱道:“我和我最后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緊接著,就是劉蕓破了音的大喊。“江淮!你不跟老娘去!你她媽就別認我這個媽!”一句話吼得跟雷似的,震天動地,驚動了樓上樓下的八卦群眾。好吧,江淮同學最終還是敗給了劉蕓女士。豬蹄......哦不,朱迪訂的餐廳不遠,雖然D市也沒什么正規(guī)飯店,沒遇到給你故意算錯帳的黑心商家已經(jīng)很不錯了,比如江淮面前這家頂多比其他的樓層高了那么一點點,價格就翻了三四倍。江淮看著門外掛著的幾種招牌菜的價目表,嘖嘖感嘆,朱迪是下了血本的,江淮都為他的錢包感到心疼。樓層高就代表著菜貴,菜貴就代表著難吃,難吃就代表著朱迪是個沒什么品味的人。江淮跟在劉蕓后邊兒,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想出這么個定義,就連劉蕓什么時候停下的都不知道。“等下你別叫豬蹄膀?!眲⑹|側著頭說,“禮貌點,別留下壞印象?!?/br>“誒......”江淮反應過來一個急剎車,在離劉蕓后腦勺還有五厘米的地方停住,“哦。”他們連著上了三樓,剛進門就被一個服務員攔住詢問是否訂了桌,劉蕓回答之后服務員點點頭帶他們走到了一個包廂。自打走進這里開始,江淮就覺得自己呼吸都開始困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太熱,飯店里是開了空調的,但江淮手心不斷冒著汗,他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隨意地在褲子上擦了一下。你毛病真多啊,江淮同學。劉蕓推開包廂的門,江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桌子上也不知道擺了多久的各種食物,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旁邊,戴著眼鏡穿著正裝的男人。“江淮,過來?!眲⑹|在見到男人后臉上就笑開了花,連忙把剛想溜走的江淮拉住,硬扯到身邊,“喊朱迪叔叔?!?/br>“誒?!敝斓现浦沟?,轉眼看向江淮,“我叫王博陽,Judi是我的英文名,叫我王叔叔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氣的?!?/br>“啊?!苯纯粗醪╆桙c點頭,“豬......王叔叔好。”“江淮對吧?”王博陽推了推眼鏡,站起來走到江淮面前,“來,坐下?!闭f著,拉開江淮身前的椅子,按著江淮的肩膀坐了下去。接著只聽王博陽又說道:“江淮,好名字,為什么取名叫江淮?”他抬頭看著劉蕓,劉蕓坐到他身邊,低著頭似乎在搜索為什么要取這個名字。江淮瞅了劉蕓一眼,說道:“命里缺水?!?/br>只見王博陽的表情僵在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哦......哦,原來是這樣啊?!?/br>劉蕓轉頭瞪著江淮,江淮故意扭過頭無視。“孩子不懂事,你別介意啊?!眲⑹|賠笑道。“沒事兒?!蓖醪╆桙c點頭,看了江淮一眼,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接著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時不時又看看緊閉著的包廂門,似乎在等待著什么。“等會兒還有個人要來,你別這么說話了,聽見了么?”劉蕓低頭朝江淮輕聲說道。“那我可不一定做得到?!苯吹椭^晃了晃自己的腳尖,“誰那么大架子讓我們等他一個?豬蹄膀已經(jīng)見過我了,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不行?!眲⑹|皺著眉頭,“你還不能走?!?/br>“為什么?”江淮不解,被劉蕓強迫著把剛踏出去一只腳收了回去,“難不成我還要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看一遍?”“瞎說什么呢?”劉蕓悄悄看了眼王博陽,“等下來的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包廂門就從外往內推開,走進來個年紀和江淮差不多的人。“來了?!眲⑹|說道,“那是王博陽的兒子。”“哦?!苯纯戳四侨艘谎郏皣K嘖”兩聲,“小豬蹄膀?”“怎么說話呢!”劉蕓拍了一下江淮的頭,“還豬蹄膀豬蹄膀豬蹄膀個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