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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腳步聲,宋子言還是追過來了,他三兩步追上她,把她壓在墻上,目光森冷,“我不信,唐瑤,我特么不信?!?/br> 又是一道驚雷,黑夜里有一瞬間亮如白晝,那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看到她臉上的淚,蜿蜒著爬滿她的臉頰。 “唐瑤,怎么都行,別說分手,你說的話,我半個字都不信,有什么事我來解決,都能解決的,別說分手,嗯?”他湊近她,親吻她眼角的淚,很輕很輕,帶著小心翼翼。 唐瑤快崩潰了,宋子言高大的身子將她壓在墻上,某個瞬間她特別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顧地?fù)溥M(jìn)他的懷里,外面風(fēng)吹雨打,一切都交給他,可是她做不到,那太殘忍,她做不到。 她冷漠地把他推開,“宋子言,你聽不懂人話嗎?” 她聲音那么冷,冷得她自己都打了個寒戰(zhàn),她又推了他一把,“我求你,宋子言,我求求你,你讓我走吧,讓我好好地走,好嗎?”她聲音低下來,無力地說。 她聲音里都是疲憊,仿佛不耐到了極點(diǎn),他的血液都要冷卻了,挽留的話再說不出一句。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她也看著她,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最后,他垂下眼瞼,只說,“等一下,我拿傘給你。” 她張了張嘴,眼淚快要出來了,瞪著眼睛,拼命忍回去,她說,“好?!?/br> ☆、第27章 應(yīng)城 傘拿來了,唐瑤伸手去接,宋子言卻不松手,各自握著一端,似乎手一松,兩個人就再沒半分羈絆了。 “唐瑤……”他又叫了一聲,聲音是啞的,可只有兩個字,別的什么也說不出來。 兩個字,落在唐瑤耳朵里,更難受了,怎么辦?宋子言,你要我怎么辦? 唐瑤先松了手,不再執(zhí)著那一把傘,她說,“我不要了,再見!” 扯著傘的那股力消失了,宋子言覺得自己的力氣也像是抽沒了,她決絕的樣子讓他徹底灰了心喪了氣,于是把傘塞進(jìn)她的手里,無力地說:“我送你吧!權(quán)當(dāng)最后一次?!?/br> 唐瑤沒有拒絕,他開著車,往常她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這次她坐在后面,頭抵著車窗玻璃,一手攥著另一只手,身體繃的很緊,怕一放松下來就會忍不住的顫抖。 “你去哪?”宋子言問,然后從后視鏡里看她,她個子高,人卻瘦,蜷縮在那里顯得單薄又可憐。 他還想說些什么,因?yàn)樵趺匆膊幌嘈磐蝗恢g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可她的臉色太冷,眼神太疲憊,他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書店,先去鄭晴的書店吧!”夜很深了,這個晚上她見宋子言已經(jīng)耗費(fèi)了所有的力氣,她只想一個人待著,書店的閣樓,她可以先窩一宿。 因?yàn)榍皫兹账龓椭妩c(diǎn)庫存,鄭晴給了她鑰匙,正好現(xiàn)在可以派上用場。 宋子言把車開的極慢,雨下得很大,纏綿了近半月的陰雨,今天徹底爆發(fā),暴雨如注,砸在車上,發(fā)出很大的聲響,雨刷來來回回晃動,卻還是擦不凈前窗的雨水,視線里一片模糊。 可再慢,還是要到的,唐瑤說,“我自己下去?!?/br> 她推開車門,撐了傘,走到后備箱取自己的行李,宋子言看著雨中她單薄的身影,揉了下臉,明明那么脆弱的人,可有時候卻堅(jiān)韌的可怕,他忽然覺得他對她的了解,還停留在七年前。 他還是下了車,立在車頭的位置,沒撐傘,他卻毫不在乎,目送她過去。 唐瑤去開門,卷簾門,有些生銹,不太好開,她用肩膀把門頂上去,側(cè)著身子的時候,余光中看見雨中的他,一瞬間淚差點(diǎn)涌出來,可最終還是沒有扭頭去看他,快速開了門,鉆進(jìn)去。 宋子言盯著那扇門,盯的眼睛發(fā)澀,過了許久才回了車?yán)?,甩了下手,摸出煙,點(diǎn)上,手是抖的,藍(lán)色的火苗舔上煙卷,帶著細(xì)微的顫。 他閉上眼,有一瞬間覺得心口那里疼,可是他知道,是錯覺。 - 林嘉怡坐在樓梯臺階上,抱著膝蓋,她是聽到吵鬧的聲音出來的,只看到宋子言跟著唐瑤下樓的背影。唐瑤拖著行李,她覺得兩個人像是吵架了,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 坐在這里,已經(jīng)有很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是沒看到人回來,她總也無法安心回去。 生物鐘提醒她,該睡了,眼皮重的抬不起來,可還是強(qiáng)撐著。 宋子言上樓的時候,她反而愣了一下,然后才清醒過來。 “唐瑤呢?”她看著宋子言,覺得害怕,從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過。 宋子言抬了下眼皮,沒什么氣力,只搖了搖頭。 他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要進(jìn)去的時候,林嘉怡卻拉住了他,“你們吵架了?你這樣子算什么,追回來啊,大半夜,下這么大雨,你讓她一個人拖著行李出去?” “分手了!”宋子言吐出三個字,眉目低垂下來,這三個字,說出來依舊是帶著疼。 “分手?”林嘉怡聲調(diào)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為什么?” “不知道?!彼巫友钥嘈Γl知道呢,他若是知道,就不會這樣無力了,“我想靜靜,你回去吧!” 說完,宋子言進(jìn)門,說了聲,“抱歉!”然后把門合上了。 林嘉怡站在外面,盯著門,愣了好久,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她回去,摸出手機(jī)給唐瑤打電話,打了三遍都無人接聽,第四遍響了足足四十秒終于被接起。 唐瑤的聲音因?yàn)榭捱^,調(diào)都變了,她知道林嘉怡想問什么,可她沒法回答,更無法討論下去,于是先聲奪人,“嘉怡,我現(xiàn)在不想說話,如果你想問我和宋子言的事,抱歉我無話可說,我們結(jié)束了,從今往后他怎樣都和我無關(guān)?!?/br> “唐瑤,你特么……!”林嘉怡幾乎要爆粗,可是最后還是忍下來,“唐瑤,話我都說的很清楚了,這些年你們雖然分開,他心里卻從沒有放下過你,我看的出來,你愛他,愛他就別傷害他,你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樣子嗎?他那樣子我看著都難過?!?/br> 聽筒里半晌都沒有聲音,林嘉怡更覺得氣憤,“唐瑤,你跟我說,為什么要分手,如果是他對不起你,我?guī)湍愠鰵猓 ?/br> “沒有,什么都沒有,不合適,所以分手了?!碧片幱X得難招架,“你別問了,我求你!” “求我?我求求你行不行,別那么絕,唐瑤,給彼此一點(diǎn)退路,萬一真失去了,有你后悔的?!?/br> “嘉怡!我問你——”唐瑤正了正聲,“你回來應(yīng)城真的只是做個研究課題嗎?你處處幫宋子言,為了什么?還有現(xiàn)在,你為什么這么生氣?” 林嘉怡噤了聲,停了幾秒才開口,“你覺得我和宋子言不清白?唐瑤,你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宋子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