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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tài)。 她摸出手機(jī),一看時間有點兒怔愣。 00:13。 7月29日。 陸執(zhí)的成年禮,他的生日到了。 重生對于她來說,有時候像一場不太真切的夢,像是睡久了,不小心夢到了前世今生。醒過來以后卻知道那場夢真真切切存在過,那幾年的時光,曾經(jīng)的感情,全都沒有半分假。 這個日子太特殊,她洗完澡又趴回床上,忍不住想前世的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等到想起來的那一刻,寧蓁拿薄被捂住了臉。 “……!” 說來也是應(yīng)景,外面開始下起了小雨。和前世一模一樣,7月29日這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前世兩人藏身玉米地之后,陸執(zhí)還是被外公捉住,狠狠揍了一頓。 少年不老實,外公用拐杖揍他,他跳著躲閃:“外公,你輕點啊,嘶!打壞了怎么辦,打壞了蓁蓁要心疼……” 寧蓁在旁邊急哭了,又害臊又想捂住陸執(zhí)的嘴。 他嘴賤,差點把外公氣昏。 打完了,寧蓁被外公帶回家,教育她永遠(yuǎn)也別再和陸執(zhí)這種人來往。 她小雞啄米般點火,外公氣喘吁吁,喘得跟拉風(fēng)箱一樣,她看著就擔(dān)憂。 陸執(zhí)挨了打,一擦唇角,挑眉看她,笑得不可自抑。她都恨不得再打幾下這個小混蛋! 陸執(zhí)回鎮(zhèn)上的小旅館養(yǎng)傷。 到了29號凌晨,出現(xiàn)在外公家小院子外面。 雨下得淅淅瀝瀝,外公家是兩層小樓房。 陸執(zhí)站在雨幕中,沖著二樓吹了聲口哨。她驚得不得了,打開窗戶,果然看見了他。 夜色模糊,她看得不真切。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知道是他。 他雙手插兜里,站在院子的榆樹下,樹葉稀疏,遮不住雨,陸執(zhí)黑發(fā)被打濕,身上的襯衫也濕了一大片。一見她開窗,他揚起唇角。 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雨幕里對望,房間里很微弱暖黃的燈光。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不吭聲,就站那里淋著,眼睛漆黑,隱帶笑意。 他知道她心軟。 她有顆世上最干凈的心。 寧蓁小聲沖著下面說:“陸執(zhí)——你快走呀——” 也不知道他聽見沒,總之沒動,她要被氣死了,最后小心翼翼輕手輕腳下去給他開門。 這回陸執(zhí)倒是靈活,抵著門:“讓我進(jìn)去?!?/br> 她憋紅了臉,站門口,雨還在下,農(nóng)村的房間不隔音,她隱隱聽見外公的咳嗽聲,驚得臉都白了。 陸執(zhí)挑了挑嘴角。 她最后還是妥協(xié)。 小樓房就那么兩個房間,她翻出柜子里老舊的被單給他,許是久了不用,有些味道。 陸執(zhí)就有點嫌棄。 燈光很暗,他看了眼她蒼白的小臉,沒再吭聲了。 寧蓁好不容易在家里湊齊了讓他擦干的東西,遞傘給他,小聲道:“你快走吧?!?/br> 這么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過來的。 陸執(zhí)擦干黑發(fā),黑眸深得像夜色:“別趕我走啊寧蓁,我今天生日,你忍心不?” 她怔了怔,好半天,陸執(zhí)聽見她輕聲道:“生日快樂?!?/br> 他心軟得不行,差點笑出聲。 寧蓁又說:“你不能待在這里,你快回去。” “外面很晚了,在下雨,看不見回去的路。我就睡門口好不?保證不碰你,明天一早我就走?!?/br> 于是湊了幾根椅子,在離她最遠(yuǎn)的地方,搭了個簡易的床。 陸執(zhí)被硌得渾身不舒服,他輕嗤一聲。他可能真的有病,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他竟然覺得還挺愉悅的。 “寧蓁,睡沒有?” 她沒有,但她不想回答他的話。 “你說要幾年,我才能睡在你身邊?” 這話讓她忍無可忍:“你別亂說話了。” “嗯?讓我猜猜看,你臉紅了對不對?我說的真話啊,我真想知道要幾年,太他媽難熬了?!?/br> 她后悔得不行,恨不得把他推出去淋雨算了。 他低低的笑聲蓋過雨聲,擾得她心煩意亂。 ~ 彼時都不知道未來,但此刻的寧蓁卻知道那個答案。她抱著被子嘆了口氣,是永遠(yuǎn)都不可能呀。 奔波了一晚上,她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外面仍是沒有放晴,寧蓁將窗戶打開一小條縫隙透氣,下樓買了早飯又回了房間。 這場雨越下越大,她心里有些不安。 勉強(qiáng)將明天要跳的舞蹈練習(xí)了兩遍,她點開手機(jī)上網(wǎng),查了下A市的天氣。 果然也是下雨。 手機(jī)響了兩聲,她點開看。 【寧蓁,我到了,你下來吧,我等你】 這個時候才早上八點。 他不知道她不在家里,已經(jīng)來了S市。寧蓁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會兒,刪了寫,寫了刪,最后還是只剩下幾個字。 【你別等了,回去吧?!?/br> 她才發(fā)出去,手機(jī)鈴聲就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一看號碼陌生,才知道不是陸執(zhí)。 電話那頭是個甜美的女音。 “您好,是寧蓁同學(xué)嗎?比賽明天就要開始,今天請您來舞臺這邊,把初賽要表演的類別和曲目錄入,請問您方便嗎?” “好的,我現(xiàn)在就過來?!?/br> 寧蓁出門去比賽場地,由于是全國性質(zhì)的比賽,每一屆舞蹈大賽都特別熱鬧。 外面的雨下得小了些,但到底影響出行,寧蓁到達(dá)時,聽見好多人埋怨這場雨。 她看了下現(xiàn)場,大多參賽的面孔都很稚嫩。 初一到高三的學(xué)生都可以參加,因此一般都是由家長或者老師陪行。在門口就可以看見大紅色的橫幅,旁邊宣傳的海報也做得特別漂亮,由于是初賽,人特別多,大廳里面人頭攢動,隊伍排得老長。 寧蓁不急著去錄入,細(xì)細(xì)看巨大的海報,海報最上面是比賽獎勵。 前三名都有現(xiàn)金獎勵,十分豐厚,依次是五萬元、三萬元、一萬元。 分初中組和高中組,分別評選前三名。 她的視線往后看,最后定格在了一組照片上。 ——歷任冠軍。 “第六屆全國中學(xué)生舞蹈大賽,初中組冠軍寧蓁?!?/br> 十四歲的小姑娘,頭戴小王冠,手捧金杯,笑容純真。 她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 旁邊一個高高帥帥的男孩子走過來,他戴著黑色鴨舌帽,年紀(jì)和寧蓁差不多大,身高挺顯眼的。 他看了一眼海報上的照片,目光定格在第六屆那處,彎了彎唇角。 奧,搶了他冠軍的小姑娘。 耿耿于懷很多年。希望她今年還來,不能繼續(xù)虐死他的話,就該被他虐死了。 嘖嘖,一朵盛放的小嬌花,不知道過了兩年,長成了什么樣。 人擠人的現(xiàn)場,寧蓁排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