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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幾個扇面,都是山水畫,還不如他自己畫一個,比較起來,他更喜歡人物畫扇面,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爹是正了八經(jīng)的君子,定然也是喜歡淑女的。想前世他親手書的美人畫扇,可是流連于煙花柳巷的權(quán)貴公子們千金難求。只是這種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了。記憶中,薛慕極原身畫畫非常難看,他的筆下,豬臉與人臉真心沒什么區(qū)別。薛慕極無意中看過這位世子的珍藏,真是無語凝噎,哭笑不得,為何他上輩子的專長,這輩子都淪落成如此低級!令人發(fā)指的低級!好在畫不像字一般,是做世子的必備技能,他不用裝作苦苦練習,幾年后有所提高的樣子。旁邊船上,還有家挺精致的畫扇攤子,遠遠看著,雖然畫的是動物,好像有幾個還說得過去。薛慕極剛走踏板幾步,忽然停住,薛懷咎在后面跟著,險些撞上。“你……”薛慕極回頭,迅速把白皙的小rou手指頭貼在薛懷咎的嘴唇上。噓……他剛剛好像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嬌俏側(cè)影,在那邊的攤子上買扇面。薛慕極迅速拉著四哥躲回原船,找了個能清楚看見攤子,但從攤子回望看不到的角落。這個人,薛慕極就見過一次,是薛懷咎因為放狗咬他被罰抄書,他夜探二房小雜間的那次。是扶風與扶云迷倒的那個看守的丫鬟。他叫不出名字,那晚雖然夜色朦朧,他還是記住了她的樣子。薛慕極感謝老天,保留了他前世所有的專長,過目不忘的靈氣還健在。沒有繼承薛世子原身,文章看到第十行的時候,忘記第一行的白癡記憶。那丫鬟不是一個人,她身邊站著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青年摟著丫頭纖細的腰肢,丫頭正低著頭,仔細挑選扇面。薛慕極試著身后四哥的手腕輕輕顫抖,才想起自己還一直抓著呢。他更確定這丫頭是二房的,要不為何薛懷咎本能的害怕呢?在侯府外遇見個丫鬟不稀奇。薛侯府對下人的約束比較人性,丫鬟與侍衛(wèi),每月都有幾天假期允許外出。但是,在夜船市上見到,就十分有趣了。平江侯府給丫鬟的薪俸,一年才三十兩,好容易攢了三年多的銀子,誰會舍得買船票?看那青年一手老繭,像是賣力氣的,也非富貴公子哥。這丫鬟得了賞賜,而且還是很大的賞賜。可薛慕極陪著父親嘮嗑的時候,看過一遍今年府上的賬冊,賬冊記錄里,并沒有如此大的賞賜開支。那丫鬟挑好了一把扇面,從袖口里掏出一張銀票。薛慕極深吸一口氣,丫鬟出手可真大方,一百兩一張,真是直逼世子的節(jié)奏啊。這么大的手筆,恐怕姨娘也舍不得賞。侯府里能給得起的人,屈指可數(shù)。薛慕極覺得,船集這一趟,來的太值得。他今天滿山頭找書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那馬上的釘子,究竟是誰做的手腳,得寵的才會被記恨,但一個薛懷咎被人欺負到連衣服都沒銀子買的庶子,還有人會冒著連累他這個世子的風險,偷偷摸摸設(shè)計,想要他的性命嗎?雖然他依舊說不出原因,但直覺這丫鬟有問題。莫名其妙得了諾大賞賜的下人,定是為主子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雖然直覺不一定準,總歸還有個線索,讓扶風扶云去查一查,說不準能摸出點什么來。“你們二房的丫鬟也這般有錢!甩手就是百兩銀票。三哥還整天哭窮,說二叔給他的零花錢太少?!毖δ綐O與薛懷咎說悄悄話。兩人擠在角落,貼的很近,薛慕極幾乎是蹭在薛懷咎的耳垂邊說的。薛懷咎向后靠,薛慕極見那丫鬟與青年轉(zhuǎn)過頭,兩手按住哥哥的腦袋,“她認識你,你別讓她看見你?!?/br>第14章康王爺薛懷咎掙扎出來,被按到地上的時候腦袋碰到石頭,鼓起來個大紅包。薛慕極的臉貼的很近,沒有意識到剛剛把未來大理寺卿的腦袋給磕著了,還在自言自語說,“這丫鬟有問題?!?/br>薛慕極打了兩下響指,扶風與扶云接連從桌布底下鉆出來。他與自家暗衛(wèi)低語幾句,扶風與扶云面露吃驚之色,薛慕極非常堅定的看著他們,小小的酒窩又凹下去,手指畫扇那邊,瞇瞇眼笑著說,“就這么辦?!?/br>如果他猜得沒錯,這次沒有成功,丫鬟背后的那位,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薛懷咎雖然離著近,什么也沒聽見,剛剛磕碰腦袋還有點暈乎,被薛慕極拉著搭上回岸堤的船。馬車上,薛慕極才發(fā)現(xiàn)好哥哥前額凸起來一塊,腫紅的地方好像個心形。剛剛……發(fā)生了什么!?。?/br>馬車內(nèi)比較寬敞,兩邊有座還能再放張桌子,薛懷咎坐著離他老遠,還跟躲瘟神似的。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薛慕極一點一點的挪過去,非要與薛懷咎擠在一個小角落里,奉上討好賣乖的表情,小rou手不停的摸摸哥哥前額,“哥,還疼嗎?”這么寬敞的馬車,怎么非要擠過來坐呢?薛懷咎要坐去另一邊,薛慕極趕緊提腳擋住,連帶著靴子,半個人坐到哥哥的腿上。薛懷咎閃躲不開,只能半抱著他,兩人是一般年歲,然而薛慕極比他足足矮了一個腦袋,臉龐又隨馮家人,生成圓形,看上去年歲更加小,薛慕極的身體不重,但時間長了腿還是會麻木。薛慕極又是一個響指,從馬車車窗外遞進一個白玉瓶子來。薛慕極打開瓶子,聞了聞,果然,平江財源滾滾,連金瘡藥,都是從西涼千里迢迢買回來的上上之品。薛慕極一晚上做的事情他真是猜不透,那雙小rou手輕輕摸得他的傷處,像是螞蟻在爬來爬去,酥酥麻麻的癢。他其實能夠感受到世子今夜朦朧的好意,這輩子第一次出門有馬車坐,第一次有人為他量體做衣裳,可他心底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平日里最愛欺負他的世子,會認他這個克死同族叔叔的喪門星做哥哥。想著想著,額頭冰冰涼。薛慕極正用手指沾沾著藥膏一點一點的把金瘡藥抹在紅腫上。上輩子自己與雍都那幫貴公子打架受傷,駙馬老爹總是手忙腳亂的把傷藥給他糊在傷口,疼的他哇哇哭,本來三天好足足多出十天才能消腫,還不如不抹呢!吃過無數(shù)次虧,以后謝漫星每次帶著傷回家,都直接躲到j(luò)iejie閨房里,千萬不要被他駙馬爹看見。jiejie的手指是軟軟的,輕輕把藥膏點在傷口處,然后趴在傷口上吹吹,吹著吹著,就感覺不到疼了。薛慕極把藥瓶放在手邊,也學著前世jiejie那般,小嘴湊上去,撅著老高,吹吹吹。他覺得腿下的人又要躲開,難道剛剛有那么一點兄弟情意,被一個紅腫的包給破壞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