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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個(gè)這樣安靜?沒有問題要問本宮?” 春喜揚(yáng)起臉道:“娘娘指的是皇上方才翻墻而出那件事?” “翻墻?”景嫻蹙了蹙眉頭,隨即展開道,“他還真是‘雅人有雅興’?!?/br> 春喜篤定道:“奴才醒得是娘娘有意‘放’皇上出門‘幽會’,是以沒有問題要問?!彼嚵怂疁兀o景嫻脫了長靴。溫水漫過腳踝直沒小腿,景嫻只覺說不出的愜意。沉默了一陣,景嫻道:“懂得分寸拿捏了,如此一來,本宮便放心了。” 春喜浸濕了帕子,一下一下擦著景嫻的小腿,閑聊道:“主子可是覺著那鹽幫幫主的確有過人之處?” 景嫻輕輕頷首:“畢竟是皇上的意中人,她很特別。容貌自不必說,她身上那股子英氣該是皇上最為中意的。” 春喜眼瞼微垂,道:“恕奴才越矩八卦,那位程姑娘可是不愿入宮?” “怎么這么問?”景嫻笑望著春喜。 春喜俏臉揚(yáng)起,道:“依奴才對主子的了解,那位程姑娘若是肯入宮,主子怕是不會‘逼著’皇上大晚上出去‘幽會’?!?/br> 景嫻佯怒道:“真是越發(fā)膽大了!皇上的是非是你說得的?他出去‘幽會’是我逼的?” 春喜雙手交疊著擱在身前,微躬身道:“主子說的是,奴才領(lǐng)罪?!彼送瑫r(shí)笑出了聲兒,只聽春喜又道,“奴才就知道,無論奴才說什么做什么,主子都不會真生奴才的氣。” 景嫻輕嘆口氣,彎下腰輕撫她后腦勺,道:“也許我不該把你送到皇上身邊兒去,該送你出宮,給你挑個(gè)好人家兒?!?/br> 春喜眨了眨眼睛道:“奴才這輩子并未打算出宮。奴才要一輩子守著娘娘……哪怕不能時(shí)時(shí)刻刻跟在娘娘身邊,娘娘但有吩咐,春喜出的上力就好。” 景嫻笑著鎖起眉頭:“只盼你將來不要后悔,不要怪本宮才好……” 亥時(shí)二刻,寤言堂。 程淮秀坐在寫著‘寤言堂’三個(gè)大字的牌匾下,彎起右臂,輕托香腮。她時(shí)而微笑,時(shí)而凝眉,心緒煩亂。門‘嘎吱’一聲兒響了,她警覺道:“誰?” 只見乾隆閃身進(jìn)門,反手關(guān)門,一氣呵成。程淮秀輕咬著下嘴唇,笑了……乾隆的額頭上還掛著汗水,他擁著程淮秀,‘責(zé)備’道:“怎么偷跑到這兒來了?我找你找了一個(gè)晚上!” “哦?”程淮秀揚(yáng)起臉,戲謔道,“皇上此刻不該陪著娘娘嗎?” 乾隆目光灼灼,直望進(jìn)程淮秀雙眼:“你說過,在蘇州,皇上只是淮秀的四爺。沒有什么娘娘!” 女人的直覺向來可怕,程淮秀思忖著問道:“四爺是要回京了?” 乾隆右手輕撫著程淮秀臉頰,不答反問:“當(dāng)真不肯隨四爺走嗎?你想要什么,四爺都給。你想做的,四爺都準(zhǔn)?!彼麙亝s了皇帝的驕傲,幾近懇求。 程淮秀仍舊搖著頭,道:“四爺?shù)男囊?,淮秀領(lǐng)了。恕淮秀不能從命?!?/br> 她盈盈下拜,乾隆雙手扶著她道:“不要跪!”只是轉(zhuǎn)瞬,他便戲謔道,“你是堂堂鹽幫幫主,我只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你跪我,不成體統(tǒng)啊!” 程淮秀道:“你若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我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收歸麾下。這樣的好功夫,可惜了……” 乾隆問道:“做皇上可惜了?” 程淮秀竟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過身道:“做皇上,萬人之上……可是,高處不勝寒!”她重又看著乾隆道,“入我鹽幫,我手下兄弟敬你護(hù)你,雖說苦了些累了些,卻少了陰謀詭譎,豈不妙哉!” “是??!”乾隆緊緊摟住程淮秀道,“此生得與你一起行走江湖,豈不妙哉……” ☆、惜別(中) 程淮秀揚(yáng)起頭望著乾隆,秀眉越蹙越緊,直想將乾隆那張臉刻進(jìn)心里。良久良久,她嘆道:“可惜,你是皇上……” “淮秀……”乾隆低聲呢喃著,“淮秀……”卻原來,面對離別,說什么都顯蒼白。 又過了好一陣子,程淮秀終于推開了乾隆,她臉頰泛紅,說道:“抱夠了吧……” 乾隆握著她的手,認(rèn)真說道:“不夠!誰知道今日過后,你我有多久不能再見。”他嘆了一口氣,含笑問道,“明兒個(gè)在碼頭,你會來送我吧?”語氣中滿是期待。 程淮秀卻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離別,是以從不相送。這一次……”她抿了抿嘴唇,“更加不會送。” 乾隆道:“也許,是最后一面……” 程淮秀笑道:“四爺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會南下來看淮秀嗎?”乾隆輕輕頷首??墒牵舷聝A舉國之資,是勞民之舉,即便國庫充盈,幾次三番終會鬧得民怨沸騰。他明白,她又何嘗糊涂……只聽程淮秀又道:“便是四爺不會南下,我鹽幫在北方也有分堂,淮秀北上也就是了。” “此言當(dāng)真?”乾隆的雙眸中泛著光彩。 程淮秀嫣然一笑,回道:“四爺是天子,說出來的話是‘金口玉言’?;葱汶m是女流,終究是一幫之主,這‘言必信,行必果’是行走江湖之本。” “既是如此,幫主大人何時(shí)北上?明日可好?”乾隆得寸進(jìn)尺。 程淮秀瞪了他一眼,說道:“我鹽幫江南有前五堂,江北有后五堂,卻只一個(gè)幫主。幾時(shí)去哪兒處理幫務(wù),都是定好了的?!?/br> 乾隆拉著程淮秀坐到臥榻上,柔聲問道:“敢問幫主何時(shí)去京城處理幫務(wù)?” 程淮秀有意氣他,說道:“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天子腳下,我這‘黑幫老大’輕易不去?!?/br> 乾隆心知她語出故意,越發(fā)擁緊了她道:“三年太久,三個(gè)月可好?雪天兒里的紫禁城最是好看,你若來了,四爺帶著你游園子……” “三個(gè)月?”程淮秀偏過頭看著乾隆道,“四爺真當(dāng)我鹽幫‘開張一次吃三年’嗎?這黑道營生又久做不得……年下,江南江北押鹽運(yùn)鹽,不見了幫主,那幫粗漢子還不造了反!” 乾隆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我二人真是這世上最慘的頭頭兒。年下,江南江北奏報(bào)不斷,四爺也難以抽身?!焙靡魂嚋卮妫∪崧暤?,“明年開春兒總成了吧?” “四爺!”程淮秀正色道,“我既答應(yīng)你北上相見,自然不會食言。你若一味如此,我……” “你怎樣?”乾隆見程淮秀臉現(xiàn)不悅神色,忙安撫道,“好了,我認(rèn)輸,不再追問,只盼與你早日相見,別氣了……” 程淮秀偎在乾隆懷中,秀眉微蹙:“我總覺著,你我二人這段日子就像夢一樣……是上蒼可憐我孤身一人,賜給我的一段美夢。你走了,夢也就醒了……” “不是夢!”乾隆輕吻她臉頰,單手解下腰間掛著的一塊玉,說道,“這塊玉是我額娘送給我的,現(xiàn)在,我轉(zhuǎn)送給你……”晶瑩剔透的一塊龍鳳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