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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之倒依舊是一副風(fēng)姿卓然的模樣面上帶了幾分笑意。兄長回來時已是半月之后,面上紅潤了些許,她心中沉了沉,望歸的解藥她知曉沈易之有,但原意是瞞著眾人制造出兄長毒發(fā)一事,可誰曾想中途會出現(xiàn)兄長被擄走一事。 肩上忽然傳來暖意,穆承安雙手扶在她的肩上,“父皇祭日將至我才回北都,在城門處正好撞見沈懷之的人鬼鬼祟祟,已將阮青救下。他此時身子虛弱,我已送去了榮古先生的住處好生休養(yǎng)著,你不必?fù)?dān)心。” 榮古先生?詫異地看了眼沈易之,這人是沈易之的師傅...... 沈易之也有些詫異。 小迦忽然推門而入,說阿銀睡得很不安生口中一直在叫嚷著什么,阮襲正要過去看看卻被沈易之伸手?jǐn)r下,“我去瞧瞧?!?/br> 他是醫(yī)者,自然是比阮襲去好些??粗肓艘股?dāng)中,阮襲才抬眸對上穆承安的眸子,從年內(nèi)那日算起兩人已有幾月未見,恍惚中覺得他似乎有了什么變化又似乎沒有。不對,他眼下是西北陵公侯,那盧振業(yè)的一舉一動他又怎么不知?若真是為了先帝祭日會來又為何偏偏等在深夜入宮,還如此巧合地撞上了沈懷之的人?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是在隱忍,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也是帝位? 眉眼清淡,“多謝安王爺救下兄長?!?/br> 穆承安卻覺得她這笑意有些刺眼,松怔,“阿襲,你何時待我這般生分了......” “安王爺說笑了,阮襲如今是淮南沈家遺孀,不敢造次?!边@話倒是真的,阮襲得知兄長無礙之后就安心許多了,小迦見她微微皺眉,了然送客。阮襲拱手道了聲慢走,舉手投足半分也未怠慢,見他神情復(fù)雜離開這才轉(zhuǎn)身入了小迦的屋子,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怔了怔。 阿銀正伏在沈易之的膝上睡著,呼吸聲很清淺帶著些稚氣,不由得放輕了步子。沈易之見她進來眉眼含了笑意,輕手輕腳將阿銀安置在了軟榻上看著她彎腰拿過一邊的薄毯覆在阿銀身上沒有說話。 今夜實在是有些熱鬧,木門被小心關(guān)上,小迦也已經(jīng)回房休息了。阮襲聽著身側(cè)人的腳步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這人是北都沈家獨子可如今沈家之事已是滿風(fēng)風(fēng)雨他卻半分情緒都未曾表露過什么...... “阿襲。”沈易之忽然出聲,阮襲停下腳步看著他。 看她如此神情沈易之自顧笑笑,將她快要垂下來的披風(fēng)緊了緊,指尖觸到她的頸子,她僵了僵。她從來不會去問什么,沈貴妃之事如此,上回忽然離開北都再見之時也是如此,就連眼下沈家與阮青之事也是如此。他忽然有些心疼,她從來只說昔日的阮青如何,卻從未說過昔日的自己是如何的,他所知道的也不過只是先帝壽宴之時年且十一歲的她一幅技驚四座,之后盛名卻都掩蓋在了深宮之內(nèi)。嗓音沉了沉,有些無奈,“我倒是想你任性些?!?/br> 他靠得太近,阮襲正欲后退兩步可腰間的手卻依舊禁錮著自己。夜風(fēng)涼如水,她心中有些亂,“我是淮南沈家......” “淮南沈家什么?遺孀?”他打斷她,阮襲默了默,他是如何直到自己要這么說的。 伴著一聲輕笑,沈易之抬手揉了揉她額前碎發(fā),“今日有些晚了,我送你回房?!?/br> 阮襲腦中總算找回了些清醒,有些事還是盡早結(jié)束得好,伸手揪住沈易之的袖口,“北都沈家如何,我不關(guān)心,可淮南沈家......卻是阿銀的家,不管是名聲還是旁的什么,我都須得為他守著?!鳖D了頓,“所以,沈易之......” 她對情愛之事向來不甚熱衷,沈易之此人...是個意外...他似有似無地靠近自己,自己有時候會忽然看不清此人,自己于他是什么?沈貴妃于他又是什么?抬手揉了揉眉心,繼續(xù)道:“我這一生所求甚少,不過是希望兄長能夠安穩(wěn)度日,我既已應(yīng)了沈貴妃所求便會兌現(xiàn)承諾,至于其他...我不會...” 話還未說完,唇上忽然傳來溫?zé)岬挠|感,卻是轉(zhuǎn)瞬即逝。他抬手捂住她的眉眼,阮襲看不清他的神情卻只能聽到他輕嘆了聲阿襲,再無其他。 她醒來時小迦已備好洗漱的物件侯在一旁,阮襲屈指敲了敲她緊皺的眉頭,出聲問道:“兄長可回來了?” “未曾,沈公子一早也走了說是去榮古先生的住處瞧瞧,阿銀小少爺也被蘇二公子領(lǐng)著去了鴻允學(xué)館了?!彼灰徽f道,阮襲抬眼看她的神情不禁無奈笑笑,“小迦,你這模樣倒像是我罰你抄了數(shù)十遍心經(jīng)的模樣。”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后小迦整張臉都垮了下來,“那個穆承安,他明明有了王妃為何還要來招惹小姐?當(dāng)初分明是他......” “他來了沈園?”阮襲皺著眉頭漱了漱口,說出的話有些含糊。小迦搖頭,抬了抬下巴示意門前的院中擺著的幾個箱子,“我打開瞧了瞧,都是些西北陵特產(chǎn)物,小姐,咱們是丟了還是?” “送到蘇府去罷?!辈辉僬f話。 穆承安...... 她遇上穆承安那年不過十一歲,穆承安和穆承垣爭奪儲君之位,穆承安母親良太妃結(jié)黨營私試圖干涉政事被先帝處決,受其母牽連,穆承安此后也不得圣寵。一個是寄人籬下的叛臣之女,一個是不受圣寵的落寞皇子,從最開始的相互慰藉到之后的相依相伴,她甚至想過不惜一切代價掏出深宮嫁給他,可那是終究是年幼不懂得諸事都不會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十四歲生辰那日,他拉著自己說,阿襲,你等我從西北陵回來我便求皇弟賜婚帶你離開好不好?可半年之后再見到他身側(cè)卻已有佳人相伴,大婚那日聽承楹說很是熱鬧可她只能呆在西嵐苑一遍一遍抄著心經(jīng),抄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墨已撒了滿張。兄長進來問她,“阿襲,你當(dāng)真想同他在一起?” 那時她未曾回答,只是心中有些怨氣無從發(fā)泄。時間久了,也就逐漸地淡去了,再到他接任了昔日父王的西北陵成了陵郡王兩人便再無交集,可如今他想要做什么?有些事情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將披風(fēng)披在肩膀上往門外走去,春意正濃連寒氣都淡了些許。 ☆、無題 兄長幾日前派人送了信回來報平安,看到信時阮襲卻不怎么欣喜。 傳來的既然是平安信,那便意味著兄長拒絕了以假死逃離北都之法。望歸早在淮南沈家昔年被滅后榮古先生便研究出了解藥,沈易之手中自然也有解藥。兩人心照不宣地未曾透漏出半點望歸解藥之事,拖延至此,不過是想要尋求一個契機罷了,可誰知中途會遇上兄長被擄走送到榮古先生那處,早上兄長出使冬韓也是提早回來,如今又是突生變故。 想著,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