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官的立場也顯露無疑。

檢方想要趁機找審神者協(xié)會的麻煩，審神者協(xié)會想要咬住檢方的靠山綾小路真實。

之前那位小鳥游真尋的表演太拙劣……恐怕兩邊的人都不是。

“投票吧，”椎名辰也決定做出最后一搏，“關于是否要求綾小路大臣到場自證這件事，”他環(huán)顧四周，“請各位做出正確的選擇?！?/br>
但很顯然，在場有一半隸屬時之政府的審查官們心目中的正確選擇和他預計的不一樣。

最后一根稻草是黃泉的見證人桂宮涼子內(nèi)親王。她看著打平的現(xiàn)場，愉快地決定推波助瀾。

“我很期待和那位綾小路大臣面對面?！彼Ａ苏Ｑ劬?，笑容中惡意滿滿。

于是再次休庭。

第88章中空回廊

由于位高權重的綾小路真實即將入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凝重。

“這個審查會的權限居然有這么大？”醍醐京彌皺了皺眉,“防務大臣都能被傳喚？”

“因為審神者協(xié)會在你被傳喚這件事上妥協(xié)了,所以這一次,就輪到他們妥協(xié)了?！辈恍ω埶坪踔酪恍﹥?nèi)幕：“看來，協(xié)會在你身上也做了很多文章?！?/br>
“……原來如此。”

醍醐京彌的事情果然只是個引子而已,接下來是上位者的博弈。不過……他可沒有到此為止的打算。

“小夜已經(jīng)就位,”不笑貓十分困惑,“但你派他去萬屋購物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吸引視線啦,”醍醐京彌歪了歪頭，“我又不是只派出了他一把刀?！?/br>
不笑貓睜大了眼睛：“你……什么時候？”

“和風早少佐干架的時候?！?/br>
不笑貓扶額：“……我們還是小看了你啊?！?/br>
“所以，壬生再臨計劃是什么？”

“你這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這件事當初鬧得很大，傳言太多了,我需要一點來自內(nèi)部人士的意見?！?/br>
不笑貓和醍醐京彌對視,直到醍醐京彌伸手掐他的臉：“能不能不要拖時間？”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不笑貓拍開他的手,懊惱地收回視線,偏過頭,“你知道壬生一族嗎？”

“據(jù)說那是繼承了神血的完美種族，”醍醐京彌對這個情報將信將疑，“他們有這么厲害？”

“反正比你想的要厲害，他們是類神的種族，”不笑貓解釋道,“你對神明是如何定義的？”

醍醐京彌想了想：“神明……其實就是非常強大的人類?；蛘?人類就是非常弱小的神明?！?/br>
他曾經(jīng)認為人和神之間的差別就像克蘇魯神話中描述的那樣,互相難以理解?？颂K魯神話認為，宇宙中存在不可描述的大恐怖，知道越多，就越容易陷入瘋癲——因為那種思維模式和價值觀不是人體生理構造能正確運行的。一旦有人類嘗試掌握那樣的知識，就會像電腦過載燒掉主板一樣，人腦過載變成瘋子。

但實際上，他和刀劍付喪神們接觸越多，就越能發(fā)掘他們類人的一面，想法也漸漸改變。現(xiàn)在在他觀點中，人和神之間的區(qū)別就是短生種和長生種的區(qū)別。拿沖田總司舉例，不管他的能量循環(huán)變成了什么樣子，他都依舊保有凡人之心。就算未來的時間被拉長，但他的思維方式并沒有發(fā)生大的變化。

也許他的心態(tài)會在漫長的時間或扭曲或升華，但醍醐京彌無法想象他的價值觀有一天會超出人類的范疇。這是他的局限，是人的局限，也是神的局限。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神的局限，也是人的局限。

“沒錯，”不笑貓認同了這一點，“所以人類會有神性，神明也會有人性。壬生一族繼承的神血在讓他們長生不老的同時，還埋下了嗜血的隱患。他們類神又不是神。他們懷有的人性讓他們變得傲慢孤高，離群索居，只暗中扶持代理人掌握世俗權力；他們懷有的神性讓他們變得空虛寂寞，以死斗取樂，還為此創(chuàng)造了許多戰(zhàn)斗人偶。”

“因此，隨著時間過去，他們打著打著就徹底滅絕了?！?/br>
……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但一整個族群就這樣因為自相殘殺滅絕了？！

“他們……是自己找死，沒錯吧？”

“沒錯?！?/br>
“壬生再臨計劃，是打算把他們從故紙堆里挖掘出來，幫助維護歷史？”

“是的?！?/br>
“……且不說會不會改變歷史的問題，這樣連生存欲望都沒有的一族，哪里來的動力維護歷史?。俊?/br>
“你說的對，所以一開始這個計劃失敗了，”不笑貓的表情也很糾結(jié)，“壬生一族散漫得很，他們剛開始還有興趣管一管歷史，再后來能忍住不改變歷史就幫大忙了，根本就是消極怠工。他們認為自己是神，認為人類既卑劣又不記教訓，完全不關心后世?！?/br>
“那現(xiàn)在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沒有動力就要創(chuàng)造動力嘛，”不笑貓覺得有點難以啟齒，“到現(xiàn)在，這個計劃想要利用的不是真正的壬生一族，而是壬生一族用生物科技創(chuàng)造出來的戰(zhàn)斗人偶。這些人偶和壬生一族看上去極為相似，但存在致命的基因缺陷，容易引發(fā)基因病導致基因崩潰。這就是他們可以被利用的地方?！?/br>
“自己找死和因為基因病病死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他頓了頓，“有限的生命才能激發(fā)生物的生存欲望。有欲望，就有被利用的可能。”

醍醐京彌點了點頭：“那么，試圖再次推行這個計劃的，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啊，沒錯，”不笑貓給予肯定，“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牽扯進來的防務大臣綾小路真實?！?/br>
“最后一個問題，”醍醐京彌摸了摸下巴，“這個審查會會場的坐標位置，是不是很特別？”

不笑貓神色一肅，還沒等他回答，腳下就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這震動太過突然，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一瞬間房屋退化成了銀白色的線條結(jié)構。

“地震？”“怎么可能！這里是空間夾縫！”“難道是……敵襲？！”

靈術風卷起，三日月宗近出現(xiàn)在醍醐京彌身側(cè)。他一劍插入墻壁，一手穩(wěn)固醍醐京彌的輪椅，周身靈力波動調(diào)整至巔峰，保持警惕。

“這是怎么回事！”不笑貓亦扶著骨喰藤四郎，站立不穩(wěn)。隨即，他想到了醍醐京彌的問題，大驚失色：“這下面，這下面可是中空回廊！”

醍醐京彌的瞳孔中有金色的流光劃過：“果然是……中央監(jiān)獄嗎……”

中空回廊是時之政府極負盛名的中央監(jiān)獄的別稱。這個監(jiān)獄采用了最先進的空間隔離技術建造，內(nèi)部像潘洛斯階梯一樣的無盡回廊設計令它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時空悖論。理論上來說，這種隔離狀態(tài)不可能被人從內(nèi)部強行打破，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