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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便追蹤而來,料想便是毓道友。小神正說要尋毓道友,果真卻在這里遇著,這豈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杜金把裝著瑤草的那個荷包丟給毓夙,又瞪他:“我早就說,有心的話必定能察覺到,你還大喇喇就把那仙草往外拿!還不快點收好。我這乾坤袋不如你手上那個,沒法完全封閉仙草的靈氣,萬一有人從剛才就盯上了你我,一會兒還能循著追上來?!?/br>毓夙剛想打開荷包去拿瑤草,杜金又制止了他,直接拉開毓夙的乾坤袋,把荷包丟了進(jìn)去,隨口說:“我那袋子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平常堆在那里的雜物而已,都給了你也不值幾個。你真要過意不去,往酆都城去的時候,給我捎帶點城里的東西就行。”這要求簡單,毓夙立即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又問:“你是地府的職屬,拘了魂魄,送去酆都城的時候不也能順便買東西嗎?怎么現(xiàn)在瞧著,你卻像是鄉(xiāng)巴佬了?!?/br>杜金怒道:“你不瞧瞧這是什么地方?綏山上都是修道者,凡人少得可憐,一年到頭能死十個人就必定有天災(zāi),修道者死了又大多魂魄不存,我到哪里去拘了鬼魂往地府送?沒有二百個鬼魂,不能進(jìn)酆都城的門,我到綏山之后,連二十個鬼魂都沒見過呢?!?/br>他一說,毓夙頓時噴笑。果然在這種“仙山”做土地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靈氣濃厚適合修行,得到的貢品也比別的地區(qū)強(qiáng)幾十倍,但卻連借著公差出去走走的機(jī)會都沒有——第40章消遣與調(diào)笑不敢表現(xiàn)出過多的幸災(zāi)樂禍,毓夙同時也擔(dān)心趙朗會被發(fā)現(xiàn),就連忙對杜金說:“我也不想再回去繼續(xù)逛坊市了,等回來的時候想必還有機(jī)會?,F(xiàn)在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杜伯,你能帶我去找綏山往地府的路嗎?既然,呃,我這位道友都尋來了,還是……”杜金理解地點了點頭,客氣地對趙朗還了個半禮,說:“請隨我先往陋宅一行。綏山往地府去要乘坐陰車,那車卻不是每天都會路經(jīng)這里,需要我燃香為訊,請他過來?!?/br>說著,杜金就走在前面帶路。坊市本來就在山中,只不過是山間比較平緩的一個山坳,杜金帶著他們從山坳向上,沒多久就到了本地的土地廟門前。那土地廟是一貫的矮小破舊土屋子的外形,廟門前左側(cè)立著一塊不高的石碑,上面沒什么花紋雕刻,只有幾個丑字寫著“綏山地神府”。不過毓夙很清楚,簡陋什么的都是表象,進(jìn)去了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其實土地公的日子過得非常愜意。進(jìn)門之后,先有幾個侍女上來看座奉茶,又把杜金要用的工具拿了過來,杜金就當(dāng)著兩人的面,把預(yù)約的時間地點寫在一張黃表紙上,卷著一根香點燃了。那張紙和那根香燒完,憑空出現(xiàn)了一片白紙,上面有紅色的符文,這應(yīng)該就是車票,杜金笑著說:“成了,只等明日酉時那陰車來,你們二位便可登車隨鬼差去往鬼門關(guān)了。入了鬼門關(guān),只有一條路,盡頭就是酆都城。毓夙手中有信物令牌,求見閻君,事情自成?!?/br>毓夙點著頭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只有一條路嗎?那也就是說,地府只有一座城?”杜金說:“那是自然。不過酆都城大得很,所有鬼怪都住在里面也不嫌擁擠。你要記得一定不能走出那條路,不然誤入歧途,縱使是真仙,也要扒一層皮。地府中那弱水、污土、陰魂鐵、彼岸花還有煉獄火,都是銷骨蝕魂,更別說背陰山,進(jìn)去了就別想出來?!?/br>毓夙對地獄還是很敬畏的,連忙答應(yīng)了。旁邊趙朗也靜靜聽著,卻一直嘴角含笑,毓夙瞧著,總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心里有點窩火,卻又不敢對趙朗直言。杜金在綏山上的府邸比五行山下的強(qiáng)出幾十倍,洛陽城蔡維彬的公爵府也比不得這里,住著真是舒服。綏山的特產(chǎn)是靈果桃子,口感好還帶著豐厚的靈氣,毓夙雖然本體是桃樹,但吃了很多,一點也不覺得這是跟同類自相殘殺,還收集了幾枚桃核,準(zhǔn)備自己種。第二天該走的時候,毓夙頗有些依依不舍,杜金把他和趙朗送出府外,告知了等候陰車的地點,便自己回去了。毓夙深刻的懷疑是不是他吃的太多,于是杜金恨不得立即送客,所以連車站都不送到,把客人推出門外也不說什么送別的話。正想著,趙朗卻忽然低笑了一聲,輕聲說:“那位地神也是滿腔離愁,所以才不與你說道別的話。他年歲不小了,自然是怕分別?!?/br>這話毓夙聽著覺得有道理,心里也接受這個解釋,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怪異。趙朗怎么忽然間變得這么……溫柔而且善解人意?難道是因為他在這個問題上跟杜金有同感?也是,說到年歲的問題,趙朗貌似比杜金大很多吧?他可是商周時期的人。于是毓夙就沒答話,悶著頭朝前走。走到了山腳下的一小塊平地,這里長著三棵槐樹,呈三才陣勢分布,在最大的那棵槐樹下面有一塊長凳似的青條石,那就是等車的車站。此時離預(yù)約的時間還有將近四十分鐘,毓夙走到青條石旁邊,覺得這石頭的功用其實應(yīng)該就是候車廳的椅子,吹了吹上面的浮土,就坐了下來。然后他才看見趙朗還在槐樹構(gòu)成的三才陣外站著,毓夙頓時想起來,其實趙朗不是跟他一起來地府的。或許是趙朗演得很像,又或者是這個人很擅長隱藏自己,把自己的存在感變得很低,從昨天遇見他,毓夙只是在最初的時候驚訝了一下,到了杜金那里之后,就幾乎沒有想過,趙朗是為什么而來,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又為什么找上他。現(xiàn)在看見趙朗站在三才陣外,似乎并沒有過來一起等車的意思,毓夙覺得像是喝了冰水一樣,胃里忽然一沉又是一涼。毓夙站起來,走到趙朗面前一兩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問道:“趙……大仙是不是也要在此和我分開了?那,我也不耽誤大仙的事情了?!?/br>說起來,昨天毓夙是一味擔(dān)心趙朗,帶他去了杜金的府邸,以為這是對他的保護(hù),但或許趙朗根本不想去杜金那里,只是礙于情面,或者礙于他自己的謊言。那這么一來,說不定毓夙還真耽誤了他不少時間……毓夙頓時有點好心辦壞事的愧疚。趙朗一愣,然后卻笑著說:“不,我也是往地府去。我尋故友,有些事情,正好和你同路。不然你以為我昨日為何要冒認(rèn)是你同僚?我也想借路搭車,不想自己去尋地府入口?!?/br>毓夙并不是很相信趙朗不知道地府的入口,還要去找。他都說了,是“故友”,肯定以前來往不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