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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坐的正是他口中的惡母,還在絮絮念的悉數(shù)著鳳鸞之的罪行。 “我后母剛一進門就把我爹克死了。前些時日,還逼著我奶奶也離家出走,更是惡劣到窺覬我家產(chǎn)。這都不算,她最惡毒的是還要派人殺我,就今天這群想要我命的飛賊就是她派來的?!?/br> “你說什么?”鳳鸞之因剛剛哭過嗓音略有些沙啞,剛好掩蓋了她因為情急之下而忘記壓下的嗓音。她清了清嗓子后,再一次開口。 “你怎知曉遭遇暗殺是你后娘所為?” “我聽他們說的啊,他們說只要我死了,我家業(yè)就都是她的了?!?/br> “所以你信了?” 慕?jīng)鰞A眨了眨水潤潤的大眼睛,嘴里塞了滿當當?shù)拿鏃l,rou嘟嘟的腮幫更是鼓鼓的,囫圇著道:“我都親耳聽見了,為什么不信?” 坐在倆人身后不遠處的沈?qū)幰崖犗氯ィ搿恼玖似饋?,憤憤道:“我去替小嫂子解釋清楚?!?/br> “噯!”沈辭嗟嘆一聲,拉他重新坐下,又道:“他對安兒的怨念早已先入為主,即便你解釋了,他只會更覺得我們合起伙來誆騙他。誤會不會解開,反而會適得其反。” “那怎么辦?放之任之?” 沈辭無聲一笑,端起茶盅輕抿,茶澀味濃,委實難喝的緊。他微擰著眉頭放下茶盅,慢條斯理的拂了拂袖口處并不存在的灰塵,才緩緩道:“她執(zhí)意要守護的江山,我?guī)椭闶?。待她失望足夠大之際......” 沈?qū)幮宰蛹保瑢嵲谑懿坏盟患膊恍斓臉幼?,急急道:“大哥的意思我懂,不就是等著小嫂子攢夠了失望,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是不是?” 沈辭:“......” 話是這個意思,但是也別說的這么直白,萬一安兒聽著了...不大好! 鳳鸞之的心思并未放在這邊,她斂著情緒繼續(xù)又問:“親耳聽見便是真的?剛剛那只惡犬就沒給你什么啟發(fā)?” 慕?jīng)鰞A一噎,干巴巴的咽下口中的面條,精明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可就她最希望我死,我思來想去,也覺得這事兒八成就是這樣?!?/br> “眼見都未必是實,何況耳聽?你需磨煉的哪只一星半點?!彼W試@了口氣,剩下的食物也委實吃不下去了。 “那...我拜你為師,你把你會的都教給我如何?”他表情認真態(tài)度誠懇,問的鳳鸞之一愣。 “你沒老師?”問出這話時,還不忘朝沈辭縮在的方向瞥了眼,貌似在說,哀家可沒挖墻腳,是你技藝不精,委實怪不得哀家太優(yōu)秀。 熟料,慕?jīng)鰞A突然小大人似的嗟嘆了一聲,緩緩道:“不瞞師傅說,我那夫子與我那后娘有染,我怎敢信得?” ☆、偷人 鳳鸞之:“..................” 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 有...有染?你是哪只眼睛看見的? 身后側(cè)的沈辭正在吃面條, 那一口嚼了幾下還未等咽下去,聞言后‘噗’的一下全噴在了坐于對面的沈?qū)幠樕稀?/br> 沈?qū)帲骸?......” 只聽慕?jīng)鰞A睜眼說瞎話的繼續(xù)又道:“師傅您不知, 我那后娘生的極為貌美,跟個仙女兒似的。一雙勾魂眼老是往我那未經(jīng)過情.事的夫子身上瞟,一來二去, 倆人就勾.搭到了一起。我那后娘三五不時的吹吹枕邊風,我又能學到什么呢?現(xiàn)下我這后娘已有了身孕,我成了倆人的絆腳石,所以一心想要除掉我, 霸我家產(chǎn)......” 鳳鸞之:“......” 除了哀家生的貌美似仙女兒外, 其余哪有一句是真的?沈辭未經(jīng)情.事?他八成是經(jīng)歷的太多吧! 還有,哀家何時有了身孕?編瞎話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了。 不對, 八成是跟沈辭學的。 鳳鸞之暗暗咬牙,歪著身子略過慕?jīng)鰞A狠狠的刮了眼沈辭,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待皇上解了毒之后, 說什么也要給他換個靠譜的帝師。 沈辭只覺后脊骨一陣惡寒, 涼嗖嗖的怨氣徒然逼近,比那千.年冰湖里的湖水都要涼的刺骨。 “......” 這熊孩子,凈說些還沒發(fā)生的事兒。 鳳鸞之見著沈辭的背脊繃的筆直, 僵硬如尸,這才移回目光再一次看向慕?jīng)鰞A。 不過見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極為認真的盯著自己,又說的聲情并茂,懸著的心倒也落下了。 在外歷練著也是好的, 甭管是否撒謊,至少鬼崽子夠精明,總比那不諳世事的好。知道曲線救自己,若是認了她作師傅,至少有了依靠,性命有了保障。 鳳鸞之壓下心頭的不快,想著他還小,受人唆使不能明辨黑白也有情可原,趁著他不知道自己身份又虛心好學的面上,多少可以教他一些道理。 不算最壞。 而且,她也曉得了秦王的卑鄙。 挑撥離間,委實jian佞。 她沉吟了片刻,似猶豫著。 慕?jīng)鰞A見狀,又連連保證。 “師傅,徒兒必定對您唯命是從,您老放心吧?!?/br> 您老? 一張巧嘴若燦蓮,心眼可是真多,真不曉得不善言辭的先皇怎就生出了這么個鬼精靈。 “若是我錯了,你也聽我的?” 慕?jīng)鰞A黑漆漆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當即嘿嘿一笑,反白問道:“師者,傳道授課解惑也,怎么會錯?”見著鳳鸞之又要開口刁難,又連忙打斷。 “師傅,面都涼了,您快趁熱吃了吧。” 這師傅算是徹底認下了。 鳳鸞之瞧著他倦的睜不開眼,想著他一路上只顧著逃生,怕是累的緊,遂跟小二哥要了間房,又叫了桶熱水給他沐浴。 等備好水后,慕?jīng)鰞A已經(jīng)睡熟了。 鳳鸞之坐在床邊看著他酣睡的小臉兒,臉蛋紅撲撲的,呼吸有些不平穩(wěn),哪怕睡著也是擰著眉頭。 無聲的嘆了口氣。 “傾兒乖,你賴著不想長大也不得不長大。誰不是從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被現(xiàn)實折磨成心思沉重的瘋子?”鳳鸞之臉上難得的露出悲憫的神情,伸手愛憐的摸了摸他的小臉。 這一摸不打緊。 “怎么這么燙?” 她仔細探了脈象,又跟發(fā)燒的熱不太一樣。 轉(zhuǎn)豆脈異?;钴S。 鳳鸞之不敢耽擱,連忙去尋了沈辭前來查探。 沈辭全程面色嚴肅,無一絲吊兒郎當?shù)哪印?/br> “皇上毒.發(fā),想必這一路連著勞累及驚嚇過度,促使毒素加速,大有難控制的趨勢。” “那該如何是好?” 沈辭沉吟了片刻后,深吐了口氣,正色道:“不宜遠足,必先穩(wěn)定了病情才可?!币娭P鸞之不甚明了,又解釋道:“得藥浴,剛巧藥也備齊了?!?/br> “現(xiàn)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