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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來源,竟是剛剛過去宮女手中的盆子散發(fā)出來。 他心倏地懸了起來,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也顧不得自己還燒的厲害,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了殿內(nèi)。 此刻,鳳鸞之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嘴角處還有一絲并未擦干的血漬,她的眼神空洞,眸光渙散,身體冰冷,仿若死了一般。 院首診脈的手止不住的抖,額上的汗如雨下。 因著鳳知名在場,沈辭只得躲在后頭。 穿過層層人群,他的目光死死的鎖住鳳鸞之的臉,本就虛弱無力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太后究竟害了何病?”鳳知名憂心的汗都浸濕了里衣衣衫,急的坐立不安,忍不住再一次開口。 院首急忙忙用帕子抖著胳膊擦了把汗,道:“首輔大人,太后脈象平緩有力,并未有任何異常,銀針也試過,更無中·毒跡象,可...可這一口口的往出咳血又實在不同尋常,恕臣一時不能確診,需得...需得......” 話音未落,鳳鸞之又咳了一口血,胸腔跟著一震,身子似棉花軟綿綿的彈了一下又兀自落下,像飄零的凌霄花。血如飛雨,濺了她滿臉。 紫鳶哭啼啼的連忙跪在榻前彎腰去給她擦拭。 “小姐,小姐您別嚇我啊。” 鳳鸞之慢吞吞的抬起手,手背朝外,對著太醫(yī)擺了擺,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曉,許是最近累的緊,無礙?!庇洲D(zhuǎn)過臉來對著紫鳶,用僅剩的余力道:“去隨院首拿些補(bǔ)氣血的藥來。” “小姐......”紫鳶哭的鼻涕都留了下來,她吸著鼻子,再想說什么時,鳳鸞之已然閉上了眼睛。 淡淡道:“都出去吧?!?/br> 紫鳶也不敢耽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緊跟著院首小跑了出去。 此刻,殿內(nèi)只余鳳知名與躲在暗處的沈辭。 鳳知名還未等上前去探一探鳳鸞之,只覺一陣疾風(fēng)刮過,臉上一涼,連著衣袂都飄了起來。只見,一位一身宮人裝束的高大男人已然坐到了鳳鸞之榻上,一手?jǐn)堉难矸隽似饋怼?/br> “你喝了浮生散是不是?安兒,你怎么這么糟蹋自己身子?” 鳳鸞之輕輕嚶嚀了一聲,似貓兒叫一般喊了聲疼,眼皮沉沉的抬不起來。 “沈辭,輕點,我疼!” 鳳知名聽聞是沈辭,懸著的心好像有了著力點,松快了不少。他也急急走上前,問:“沈大人,太后害了什么???” 沈辭也顧不得跟鳳知名寒暄,急急扒開鳳鸞之的眼皮子瞧了瞧,再又把脈。 竟然喝了這么多。 他輕輕的放下鳳鸞之讓她平躺于床上,臉色黑如鍋底,氣的額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藥呢?你的解藥呢?放哪兒了?”急躁中又帶著nongnong怒氣。 他是真的急了。 ‘浮生散’的特殊在于喝的越多,脈象越是平穩(wěn)有力,更瞧不出病因所在??纱幮凉B入骨血后,血漿粘稠住,骨裂版疼痛,須臾間便可斃命,是沈由子最得意的佳作。 見鳳鸞之不應(yīng),沈辭更迫不及待的自己動手找起來,翻著柜子抽屜,乒乒乓乓作響,“安兒你把解藥放哪兒了?告訴我你放哪兒了?” 他急的直接把她匣子內(nèi)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不顧形象的蹲下去翻,像個落魄的拾荒者! 因剛剛的嗓門大到引起了御林軍的注意、若不是見著鳳知名還在內(nèi),司易絕不會帶人離去。 “安兒,藥呢,快說啊…”沈辭語氣里的卑怯似乎要溢出皇宮,含著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出的哽咽。 連鳳知名都被他的情緒嚇的一愣,也不管不顧的蹲在地上一起找。 “在…我枕下?!兵P鸞之氣若游絲的道了一句,自己慢慢伸手去尋。 沈辭聞言后三步并兩步的邁了過來,手伸到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個青花纏枝的小瓷瓶,打開后湊到鼻間嗅了嗅,確認(rèn)無誤后才倒出了一粒,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喂進(jìn)了嘴里。 像哄孩子一樣,道:“安兒乖,吃下去!” 服過藥,不消片刻,鳳鸞之的身子逐漸了回了溫,氣息也漸漸恢復(fù)平穩(wěn),睡著了。 鳳知名見著沈辭松了口氣,這才想起口干的要命。 他回身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仰頭喝了個干凈。 好生坐下后,這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大人剛剛說太后喝了‘浮生散’是什么意思?” 沈辭的嗓子好似冒了眼,身上忽冷忽熱,他有些后悔,剛剛喝了藥再來就好了,這會兒,他有些撐不住。 身上好似棉絮踩在了浮云上,輕飄飄,找不到自己的重量,眼皮卻又沉的打架。 他憂心鳳鸞之,畢竟浮生散不同于尋常藥,反噬作用極大,除非藥徹底的解了。 他不敢放松,不敢睡,強(qiáng)睜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軟綿綿的坐于榻上,頭微微向后仰靠著床柱,好在支撐了他大半的重量。 慢吞吞的吐了口氣,這才道:“皇上突然失蹤了,我猜測太后是想轉(zhuǎn)移眾人視線,留得時間去尋人。” ☆、懼怕 鳳鸞之醒來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后的事。 她四肢乏力,頭痛欲裂,渾身上下似被八個輪子的車轱轆碾壓過一般,連著骨頭縫都跟著痛。 她擰緊了眉頭輕輕嚶嚀了一聲,試著動了動胳膊想要撐著坐起來,熟料手一動,便被握的更緊,軟若無骨的小手好似被只大火球緊緊的包裹著,手心手背全是汗,濕漉漉的,委實不舒服。 目光順著緊握著自己的手腕慢慢向上望去,只見沈辭后腦靠著床柱雙眼緊閉,眼下黑青一片,想必是熬了很久熬出的黑眼圈。他眉宇緊蹙,擰成了一個川字,瞳仁在薄薄的眼皮下時不時的滾過,貌似睡的并不安穩(wěn)。雙頰紅的似血,渾身通體散發(fā)出的熱氣逼人,仿若噴著火的熔巖。一手無力的垂著,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她。 紫鳶則與琉裳雙雙坐在榻下,倆人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寢宮內(nèi)門窗緊閉,只余門扉處燃著的兩根蠟燭還在散發(fā)著暖黃的光亮。燭芯噼里啪啦燃燒著,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響。 鳳鸞之緩緩的吐了口氣,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不想沈辭警惕性十足,瞬間睜開了雙眼。 “醒了?” 他嗓音啞的險些發(fā)不出音,連忙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掩飾的清了清嗓子,復(fù)而看她,又問:“哪里可還疼?” 沈辭的雙眸并不聚焦,眼內(nèi)布滿了紅血絲,嗜血的腥紅,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將看清她。 鳳鸞之抿唇搖了搖頭,手腕用力的往回拽,輕聲道:“都是汗?!?/br> 沈辭‘啊’了一聲,笑了笑,又換過另一只手來握著她,汗?jié)竦哪侵皇趾翢o在意的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