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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未娶親,就更別說子嗣了。 是以,郭圣通外家的兄弟姐妹只有劉得一個。 因著這個,表兄妹間便來往的越發(fā)密切,倒更像是親兄妹。 ☆、第五章 立誓 郭圣通當下便沒好氣地瞪了劉得一眼,他也不氣,反而來拉她去飛鴻閣玩葉子牌。 “全是長輩們在這說話嗎,多沒意思?!?/br> 郭圣通不想去,她想留在這看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事。 但弟弟郭況也來鬧她,她再三拒絕下反而引得大舅問母親她是不是病還好沒好全,要不要去歇息著。 大舅母也說壽辰年年做,沒得叫孩子跟著受磋磨,讓她不舒服便去歇著。 郭圣通沒了辦法,只得微微一笑解釋說她已經(jīng)好了,只是懶怠動。 郭圣通滿以為這樣一說,就能留在這。 不料大舅母笑瞇瞇地道:“病好了更得活動活動,沒得和我們拘在一起的?!?/br> 郭圣通本還想拒絕,但話到嘴邊望著神態(tài)溫和目光中卻透著堅持的大舅母,忽地靈光一閃想道大舅母往常雖然也這般縱慣著他們這些小輩,卻不會這樣一直堅持。 是不是有些話不好當著她的面說,才想著要把她支走? 她稍微猶疑了下,想著一會找個由頭出來折回來也行,便笑著站起身來同表哥和弟弟出去。 一出了碧玉軒,劉得就說起郭圣通前段時間的怪燒來。 “父王聽母后說了,急得不行,立時就叫人快馬去常安求醫(yī)。 幸好你這怪燒來得快,走得也快。” 郭圣通隱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對未來的預見和這怪燒脫不了干系,并不愿意多談,當下含含糊糊地應了幾句,便岔開話題問道:“還有人一塊玩葉子牌嗎?總不能就我們?nèi)齻€吧?!?/br> 劉得滿不當回事地笑道:“今日來了這么多親戚,還怕找不到一起玩的?”說著便叫人去問同族和他外家的兄弟姐妹有沒有人愿意來玩。 吩咐完這些后,他便還轉過頭來和郭圣通姐弟倆說笑。 他比郭圣通大兩歲,將將有了些少年的味道。 眉目英武,輪廓分明,像極了大舅。 笑起來時,卻又更像大舅母一點。 想起大舅母,郭圣通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她想回碧玉軒去看看。 到了飛鴻閣后沒一會,便來了四五個年紀相仿的李氏小女孩,總算是先把葉子牌玩起來了。 郭圣通勉強著玩了三四局后,便借口去東凈房起身走出。 好在郭況同劉得正玩在興頭來,又有人替補她的位置,也都沒當回事。 郭圣通出了飛鴻閣自然是不會去東凈房的,她走到一半便借口要問舅母拿東西而徑直往碧玉軒去。 常夏和羽年落后一步跟著她,心下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做聲。 郭圣通走的飛快,束結成環(huán)平垂在兩側的發(fā)絲和珠玉步搖高高蕩起,好似飛蝶。 等著終于到了碧玉軒外面,郭圣通的腳步才慢慢停下來,珠玉步搖依著慣性繼續(xù)前后搖晃著。 大舅母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地傳進耳朵里來:“……你還這般年輕,何苦這樣呢?難道你不守著,妹夫就不知道你待他的心嗎?……” 郭圣通身形立時滯住,果然大舅母又借著壽宴來勸說母親。 碧玉軒里間似乎安靜的很,并不像往常大舅母話音一落,旁人就接上話來。 郭圣通心念一轉,便側身低聲吩咐常夏道:“去問問是不是旁的親戚都去宴席上了?!?/br> 常夏應了是,躡手躡腳而去。 須臾的功夫便轉回來,小聲回道:“聽說只有真定王、王后、臨邑侯及翁主在里間?!?/br> 臨邑侯說的是郭圣通的二舅劉讓。 郭圣通點點頭,心下剛想是不是大舅幾個有了確切的人選在為母親說和,就聽見大舅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大嫂說的是,你還正青春年少就這般苦守著。 我這個為長兄的,將來見了父王同母后怎么好意思說看顧好你了? 你大嫂說的娘家從兄,我也見過,倒的確是儀表堂堂,氣度非凡。 …………” 郭圣通心下一沉,大舅母出身趙郡李氏,真真正正的名門望族之后。 她的從兄,也是名門貴公子,倒真配得起真定翁主。 郭圣通不由有些緊張起來,母親會怎么回答? 短暫的沉默后,母親輕柔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桐兒和況兒都還小……” 又是這個說爛了的理由,便是郭圣通都有些想笑。 大舅顯然也是聽夠了,沒等母親說幾句就打斷了她。 “你大嫂從兄是個良善人,斷不會苛待了孩子。 再說了,我們兄妹幾個都血脈稀薄,桐兒和況兒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我比你都疼他們,哪能害他們? ……不過是心疼你……” 郭圣通點頭,大舅和大舅母雖然一直勸母親改嫁讓她心下有些不舒服,但卻并不會因此對他們有什么芥蒂。 她知道他們不過是因為可惜母親年輕守寡,怕她受了苦老了又沒伴。 郭圣通想,其實這么說母親答應也不錯。 母親卻還是拒絕,她溫柔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 大舅和大舅母見她油鹽不進,便都微微帶了些火氣,到最后竟有些像吵起來一般。 郭圣通站在外面都忍不住想抬腳進去勸母親,其實父親就在她心中,何必這般自苦。 大舅和舅母也是怕將來她和弟弟郭況長大后各自成家,母親一個人孤苦無依。 母親被逼急了,終于失了溫柔軟和,“我已經(jīng)在佛祖跟前許了愿,要為郭郎守一世,來換來世和他的相見。” 里間所有的嘈雜紛擾立時消失,安靜得嚇人。 郭圣通的淚卻猝不及防地掉下來,狠狠地砸向地面。 她知道母親心中放不下父親,但她不知道母親的執(zhí)念這般深。 在這一瞬間,她想父親一定如母親所說是個極好極好的人,否則母親不會用一世去懷念他。 一直沉默不發(fā)一言的二舅,此時卻出了聲,他玩世不恭地道:“小妹不想嫁就不嫁,難道旁人都改嫁,她便一定也要改嫁才行?” 二舅已經(jīng)年過三旬,卻還未婚配,從前便是外祖心中的一根刺。 他此時一開口,立時便把戰(zhàn)火引到了自個身上。 郭圣通聽得沒有人再勸說母親,更沒有人再提起大舅母娘家的從兄,便知道此次的說親又失敗了。 而且只怕以后也不會再有人勸說母親了,她已經(jīng)在佛祖跟前立下了誓,其中決心可見一斑。 ☆、第六章 先知 吹面猶寒的春風穿廊而過,刮在慢慢走出碧玉軒的郭圣通臉上,有些像鈍刀子割臉,生疼生疼地。 她無意識地在寬大的袍袖中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