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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更有皇家人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嚴(yán),夏荷敢跟何之景稱兄道弟,卻有些怕易可,心一橫,灌下了那杯酒。才聽到易可惆悵萬分,道是:“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見張老先生的孫兒一面?!?/br>夏荷聽到這兒,心底里有了譜。想這位讀書人也是尊崇著自家祖父的吧,如今不過是借自己,來懷念亡人。想明白了這一重,夏荷更加放心了。若是易可心底里還惦記著他的祖父,聽說張老先生是被冤枉的,定是不會(huì)放過那一手造就這驚天冤案的人的。心底里輕松了起來,夏荷便笑了出來。這一笑,他臉上浮起了兩團(tuán)紅來,神色也迷瞪了起來。何之景一瞧,驚住了:“這……這不會(huì)是喝醉了吧?”這可怎么辦,他只是忽然想起來家中還有去年才釀的菊花酒,想拿來招待客人罷了,他同夏荷還有正事要談呢!李慕只能告罪道是:“夏荷不勝酒力,這……”“哎呀,男人怎么能一杯倒呢,該練!”何之景笑道是,卻沒敢再往夏荷的杯中添酒。但夏荷卻左顧右盼,忽然,把李慕眼前的杯子給奪了去,喝干凈了里頭的酒,還舔了舔杯底,頗為意猶未盡。何之景搖了搖頭,笑道是:“這酒量不好的人,倒是貪杯?!?/br>“既然張公子醉了,那今晚便再在咱們府上休息吧?!币卓擅叭藖斫o兩人安排住處。何之景這才談起正事來:“夏荷既然醉了,那不如李公子,咱們來談?wù)劙??!?/br>李慕一手?jǐn)r著夏荷,不讓他再來碰酒,抽出空來,這才對何之景道是:“不知世子意下如何?”“自打聽你說,你要三年后再下場,我便琢磨著,你是打算把我那皇伯父熬死再說,是吧?”仗著府中是自己的地盤,這花園空闊,又不怕有人偷聽,何之景說話大膽極了。李慕沉思片刻,也承認(rèn)道是:“正是如此?!?/br>“我倒是奇怪,你們難道不怕,下一任的陛下仍舊是個(gè)混帳人嗎?”何之景好奇道是。“……”李慕沉默片刻,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陛下新登基,自然也需做幾件大事,來穩(wěn)固位子。我相信,不管是哪位殿下繼位,都不會(huì)對薛尚書這個(gè)把柄熟視無睹的,除非能從薛尚書那兒,得到更大的好處?!?/br>“你倒是個(gè)聰明的?!焙沃昂敛谎陲椀朗?,“說對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正打算利用你那東西,拿薛老頭開刀呢?!?/br>“不知世子爺中意哪位殿下?”李慕問道是。“到時(shí)候,你便知道了?!焙沃皳u搖頭,并不打算坦白出來。李慕也并不強(qiáng)求,以他如今的身份,無需直接與皇子接觸,能認(rèn)識這位世子爺,已經(jīng)是大幸。剛要張口繼續(xù)談?wù)撌裁?,忽然被他囚在懷中的夏荷猛地站了起來,道是:“必須得是個(gè)好皇帝才行!皇帝要是不好,百姓怎么能好?”夏荷臉頰紅得要命,定定地望著這個(gè)大自己十多歲的男人,倒像是在教訓(xùn)孩子,咕噥著:“世子爺,你得選一個(gè)好皇子才行?!?/br>何之景哭笑不得,擺手道是:“我哪兒有那么大的能耐,皇位歸誰,都能讓我來選?不過你放心,那位一定會(huì)是個(gè)好皇帝的?!?/br>夏荷琢磨了片刻,決定暫且相信何之景了,又乖乖地坐了下來,窩在李慕身邊,有些乏困。眼見他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要睡著了的模樣,何之景忙道是:“叫人來扶夏荷去休息吧,李公子,咱們再好好談?wù)勀阒罢f的別的罪證。”聽到這兒,本來就要睡著了的夏荷眼神卻忽然亮了起來,小心問李慕道是:“你那位族兄,最近不是沒來信么?他會(huì)不會(huì)出什么差錯(cuò)了???”“夏荷,你去睡吧,相信蕓哥?!崩钅降吐暤朗?。夏荷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是你蕓哥出事了,咱們更得讓薛家賠他性命了?!€有秦家,也不能放過!”夏荷手舞足蹈地,像只八爪魚似的巴在李慕身上,也不顧旁邊還有何之景夫夫兩個(gè)。李慕還清醒著,頗有些尷尬,也只能順著夏荷的意思哄他:“好,咱們來梁京,不就是為了揭發(fā)他們,讓薛家歸罪的嗎。你快去睡吧,聽話?!?/br>聽到李慕的保證,夏荷這才放心了下來,昏昏沉沉地,又忍不住犯困了。何之景瞧著,哈哈大笑起來。易可喊了人過來,扶夏荷去休息。等夏荷走了,何之景才停止了他夸張的笑,問李慕道是:“夏荷剛剛說的那些,我倒是挺好奇的。你的族兄,又跟薛家有什么牽扯?”“晚生有位族兄,名為李蕓,如今正是慶陽秦家公子秦繁的男妻?!崩钅絿@息一聲,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李蕓與秦繁的糾纏,以及李蕓離開前說過的,要把薛家犯下的罪證搜集起來的話。“這聽上去可是難辦的事?!焙沃皳u搖頭,道是。“也不必麻煩這位李蕓公子一樣樣全都找出來,只需要得到幾個(gè)讓薛家無從辯駁的鐵證,帶到梁京,剩下的事情,自有專人去抽絲剝繭,全部尋出?!币卓蓞s這么說,而后問李慕道,“聽張公子的說法,你這位族兄,已經(jīng)許久沒有消息了?”“正是……恐怕還要麻煩世子幫忙了?!崩钅綉M愧道是,只可惜他是個(gè)書生,不能親自潛進(jìn)秦家,看看李蕓是否安好。“小事一樁?!焙沃按蟀髷垼翱次野讶私o帶回來!”易可卻喊住了他:“世子?!?/br>“怎么了寶貝?我的人不行,還可以跟父王借幾個(gè)嘛,他那兒藏著不少手下,身手了得。”何之景道是。“你就不怕,擅入他人府邸,被人知道?”易可道是。何之景頓住了。半晌只能點(diǎn)頭贊同:“的確不該輕易打草驚蛇,原本想直接把人虜出來,如今想想看,還是先派人去打探打探比較好。”敲定了后,何之景擺擺手,讓李慕也去休息了:“我聽聞你那個(gè)叔父最近可不消停,今晚你住在我這賢王府中,可是像住在鐵通里似的,連個(gè)蒼蠅都不能飛進(jìn)來打攪你們,你安心睡一覺吧。”李慕告辭,心里頭卻道是,夏荷還醉著呢,也不知道他這一覺,是不是真能睡得安穩(wěn)。果然夏荷困了一陣后又清醒了過來,又開始鬧騰了。一見李慕,他纏了上來,緊緊地把自己貼在李慕身上,喃喃道是:“慕哥,你終于回來了?!?/br>“好了,夏荷,咱們以后還是一點(diǎn)酒都不要沾吧?!崩钅酵现暮傻酱采先ィα艘宦?。夏荷把眼睛張得大大的,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