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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媒婆這番話說得,仿佛是為夏荷所考量似的。蘭娘卻愈發(fā)犯愁了,這來說親的是何等人家,又許了宋媒婆多少媒錢,才叫她會這般勸說自己?蘭娘苦笑道:“唉,宋家的夸過了,我家夏荷呀,哪里有點女兒樣,別說繡個花樣做個衣裳了,就連縫縫補補都做不好,也就田里還有把力氣了,哪有什么好活計呀。”“哎呦,咱們這些田間地頭的人家,這農(nóng)活才是最最要緊的?!彼蚊狡诺?,末了見蘭娘油鹽不進,不肯將夏荷許出去的樣子,干脆問道,“再說了,這夏荷可是享福的命啊。張家的,你可知道,是誰家托我這老婆子來提親嗎?”“這……是哪家???”蘭娘琢磨了一圈村里有著年歲相當(dāng)?shù)男h子的人家,不解問道。“是李家老太太托了我來的,道是你家秋月年紀輕輕就去了,”說到這兒,宋媒婆還作了傷心的姿態(tài)出來,“只留下個可憐的娃兒沒了娘,想求娶你家夏荷,想夏荷畢竟是小金寶的親姨娘,定能好好待他。”宋媒婆說上了勁兒,嘰里咕嚕地說起了小金寶的可憐,又說起李家的好,夏荷嫁過去定是過好日子的。那李家的衣裳都是鎮(zhèn)子里買來的,更不需要夏荷做衣裳,教蘭娘不要擔(dān)心。說到興頭上,宋媒婆手舞足蹈起來,仿佛那天大的福分是立刻教自己享了似的,卻未察覺,蘭娘眉頭蹙起,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高興。待到宋媒婆察覺到不對的時候,趕緊閉了嘴。奇怪,當(dāng)年給秋月說親的時候,明明張家興高采烈,直道自家秋月好命呢,還白得了兩畝好田,怎的這一回,蘭娘卻還是愁眉不展?“張家的?”宋媒婆喚道。蘭娘這才回過神來,忙賠笑,道是:“麻煩宋家的跑這一趟了,我這就去李家,同親家好好商議一下?!闭f罷,蘭娘又急匆匆地走了。徒留一個宋媒婆在后頭喊:“哎!——哎?——”喊了兩聲,瞧見劉蘭娘半分沒有停下腳步,愈走愈遠了,宋媒婆咕噥道:“這不合規(guī)矩哇!這張家的,不會是趕緊去李家,商討下能不能多訛兩畝地吧?呸!”宋媒婆愈想愈覺得自己猜的可能是真的,朝蘭娘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甩甩手走了。這親事又不會跑,自己等著謝媒錢便是!第2章〇貳李家實則上劉蘭娘同李老太太談不上有交情,還趕不上蘭娘同大女兒張冬梅的那住在鄰村的婆婆,好歹時不時地能見上一面,逢年過節(jié)得以休憩時,也會提上些東西走動一番,坐下來閑聊,一聊能聊上個一天。李老太太同她們這些村婦顯然是不同的,聽聞李老太太的娘家可在鎮(zhèn)上,乃是當(dāng)初李老太爺開蒙先生的獨女,因看中了李老太爺會讀書,人又本分,才肯下嫁。盡管嫁入這小村莊已然四十年有余,李老太太仍舊同這里格格不入。每回劉蘭娘要見李老太太的時候都格外發(fā)慌,這還是她頭一回上趕著往李家去。李老太太也頗有幾分驚訝,為何來回話的不是宋媒婆,劉蘭娘居然親自上門了,卻仍舊只是點點頭,將人迎進了屋里,坐穩(wěn)后,叫家里人奉上茶來,才緩問道:“蘭娘如何來了?可見到宋媒人了?”“這……我這正是來與您商討這一事的?!眲⑻m娘硬著頭皮道。李老太太訝異道:“便是照著規(guī)矩來,教宋媒人來回我就是,之后的事,我李家自不會虧待了親家母的?!?/br>盡管李老太太為人可以稱得上客氣了,喚蘭娘也是叫的“親家母”,蘭娘可不敢這般回稱李老太太,只得嘆一口氣,道:“哎呦,這話教我如何啟齒……”小心瞄了一眼李老太太,見她并無阻止自己說下去的意思,蘭娘道是,“您也是知道的,我家里頭就得了這三個丫頭,逃難時又落了病根子,這肚子再也沒了動靜,我跟當(dāng)家的,還指望著夏荷能招個贅婿,待我們老了,也能有個人照料,您看……”像張家這樣的人家,只得了女兒的,只要日子過得不是太苦,都會琢磨著過繼個兒子于膝下或者給小女兒招贅。張家又在安樂村沒個親戚,誰肯將自家小子過繼過去,自然就會想招贅了。李老太太也并非不知道張家的境況,低聲嘆了口氣。她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只是轉(zhuǎn)念又想了想家中那孤零零的孩兒,還是硬了硬心腸,道:“親家母,這也是我難為于你了。只是我瞧著金寶實在是可憐,年紀小小地沒了娘親,連口奶水都喝不上,只能用米糊糊填肚子,整日里哭得撕心裂肺地,教我這老太婆,像被刀子剜了心似的?!?/br>李金寶畢竟是秋月留下的血脈,蘭娘也心疼自己的外孫,李老太太話至此時,蘭娘心底里也揪著疼呢,但咬著牙,還是將違心的話說了出來:“金寶我可憐的外孫……唉,秋月也去了有三個月了,也難怪您想著給金寶再尋個娘親,可得找個性情好的女娃才好,我張家定不攔著李小相公續(xù)弦的。”李老太太卻總覺得親家話里話外的意思,仍舊是不打算把夏荷嫁過來,只是道是若自家兒子續(xù)弦,她張家不會攔著罷了。照道理來說,這前妻去了,為夫的要續(xù)弦,的確是該讓前妻娘家點頭的。但李老太太可不是為了這個,把話點更明白了:“我這不是琢磨著,夏荷畢竟是金寶的親姨娘么。我老太婆不舍得金寶在后娘那里吃苦,才想著,讓親姨娘去照看他,總是好的。”又想到張家夫婦擔(dān)憂的奉養(yǎng)的問題,咬牙道,“不若這樣,親家,我兒同夏荷都還年輕,將來的頭一胎去繼你張家香火,奉養(yǎng)你二人,你看如何?”讓孩兒隨娘姓,仿佛李慕是張家半個上門女婿似的,若真這樣做了的話,李張兩家可就會被村里人當(dāng)成笑話了,不過李老太太有些顧不上這些了。劉蘭娘聞?wù)f此言大吃一驚,錯愕半晌,待見李老太太并無玩笑之意,眉頭擰得更緊了。依李家在這小村子里的地位,李老太太大可不必如此,莫不成有什么隱情在里面?李老太太原本以為,自己都將話說到這樣的份兒上了,張家總該放下心來了吧,更甚者,該對自己感恩于心才是。她品了品茶,一舉一動不似村婦般忙活,反而透露著一股子優(yōu)雅出來,嘴角擒上了笑。蘭娘卻是一狠心,嚯地一聲,跪在了李老太太面前。饒是李老太太都被虎了一跳,忙起身,避讓開蘭娘正面之處,道:“哎呀!親家母,你這是!你這是……”“親家母,事已至此,我還是照實說了罷。”蘭娘說著,唰地一聲流了淚下來,“我那苦命的秋月走得早,我那夏荷也是個命苦的孩子啊,老天爺究竟為何要這般對我張家,我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