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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脊梁挺直,就像是一個影視劇中華盟古老的文人那樣:“我年紀最小,理應(yīng)最先,方為禮儀。各位前輩,我就先獻丑了,請各位斧正?!?/br>工作人員拿來了一大塊木板,和一個裝滿墨水的桶,還有一個像拖把一樣的毛筆。他本來還想從哪才找得到蕭悅想要的東西,沒想到這些東西早就有人準備好了。蕭悅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的。看著工作人員拿上來的東西,其他人都面露震驚之色,網(wǎng)上的人都停止了爭吵。木板?桶?拖把(并不是)?這酒鬼貓要干什么?蕭悅拿著毛筆蘸墨之后,抱著拖把一樣的毛筆略一提氣,然后用盡全身力氣,在木板上書寫,點為側(cè),側(cè)鋒峻落;橫為勒,緩去急回過;直筆為努,直中見曲;鉤為趯,駐鋒集力;仰橫為策,力在劃末;長撇為掠,出鋒稍肥;短撇為啄,快而峻利;捺筆為磔,逆鋒輕落。這是一個“永”字,一個正楷書的“永”。蕭悅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行書,最先起手的是一個正楷字,一個所有學(xué)習(xí)書法者,都會書寫的“永”字。蕭悅將毛筆放回桶里,轉(zhuǎn)身道:“我年紀最小,就露露基本功得了?!?/br>斯特朗終于忍不住了,他沖了出去,站在木板面前,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字跡周圍的木板:“好……好!永字八法!好!”蕭悅作揖:“謝抬愛!”永字八法,是中國書法用筆法則,相傳為隋代智永或東晉王羲之或唐代張旭所創(chuàng)。永字八法其實就是“永”這個字的八個筆畫,代表中國書法中筆畫的大體。蕭悅說自己寫的是基礎(chǔ),的確是基礎(chǔ)。他顯露的就是自己的基本功。字寫得再好,但藝術(shù)這東西,評比總要摻雜著自己的愛好。有人喜歡草書,有人喜歡隸書,有人喜歡楷書,有人喜歡行書。而且有的人字體俊秀,有的人字體娟麗,有的人字體大氣磅礴,各有千秋。所以“文無第一”便是如此。最終,好還是壞,都是要看個人。華盟的書法比賽也是在同字體中比較,而且金獎也并非一人。若讓各書法家拿自己擅長的字體來比,真的只能說各有千秋,誰也說不服誰。就算是同字體,境界都到了那個地步,只是風(fēng)格不同,也說不出好壞來。但基礎(chǔ)不一樣,基本功不一樣。基本功扎不扎實,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無論字寫得再好,總歸逃不過這八個筆劃。蕭悅最先出手,并且以“永”字示人,實際上是先聲奪人。后來者要和他切磋,切磋的也只能是基本功。這基本功,可就能看出好壞來了。任憑別人吹得天花亂墜,這“永字八法”騙不過人。而且,蕭悅也顯示出自己水準,相當于給眾人立了個標準在那里?;竟Σ蝗缢?,就別和他切磋了。這一對比,就是丟人現(xiàn)眼。“我來我來?!彼固乩矢吲d道,“在木板上寫字?你這是要學(xué)書圣入木三分?”蕭悅笑道:“被看出來了。我是小孩子嘛,小孩子總是有點狂妄的。”斯特朗對蕭悅的坦然一點都不覺得冒犯,道:“不錯不錯,就是要這狂氣。還有沒有木板?我也試試看?!?/br>簡賦湊過來,道:“乖孫兒,還有沒有?外公也試試?!?/br>蕭悅笑瞇瞇道:“有啊,很多。”說著,樂正元已經(jīng)吩咐人扛上來一大疊木板。這些木板都是好木頭,之后可以直接做成牌匾。就憑這木質(zhì),再加上上面書法家的字,拍賣價格絕對不愁。不過在木板上寫字,還是用這么大的毛筆寫字,可不是平時用慣了小毛筆和宣紙的人能馬上習(xí)慣的。對于書法家而言,不同的書寫媒介,手感肯定不一樣。于是也有人提出了疑問。蕭悅笑著解釋:“在咱們?nèi)A盟,書寫最早不是藝術(shù),而是生活。咱們的老祖宗,高興也寫,悲傷也寫;木頭上寫,石頭上也寫;用毛筆寫,用頭發(fā)都能寫……”斯特朗立刻接嘴道:“草圣張旭!”蕭悅點頭:“就是草圣他老人家。初學(xué)者當然需要媒介,但咱們都是書法家了,拘泥于紙張多無趣。既然是盛會,那就狂熱一點不好嗎?我們本來就不是寫給別人看的,是自己切磋交流。在古代,這就是文人聚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一起,端端正正寫字,然后對著鏡頭鞠躬,這多沒意思?我們的聚會,為何要看別人的臉色來?”“現(xiàn)在的書法是藝術(shù),藝術(shù)不需要條條框框約束。曾經(jīng)的書法是生活,生活更不需要拘束?!笔拹偟?,“我們何不試試看古人的方式?牌匾,石碑,篆刻,隨心所欲?”斯特朗若有所思,簡賦已經(jīng)抄起毛筆,也在木匾上寫了個“永”字。他端詳了一會兒,道:“基本功沒落下,還好還好,沒丟臉?!?/br>說完,他又揮舞著毛筆,直接在地板上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殺”字:“孫兒,你看我這個字帥不帥!”蕭悅嘴角抽了抽。外公你在地上寫什么殺?還是殺氣騰騰的殺字。這是交流會,不是打架會。而且地板多不好洗啊……你要為工作人員著想。斯特朗一看那個“殺”字就樂了,他恭維了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之后,也提筆寫了一個正楷“永”字,道:“我覺得我比你強?!?/br>簡賦看了一眼,不高興道:“最近身體不好,這么大的毛筆,有點使不出勁。這大字還是該由你們年輕人玩,我還是寫小字去?!?/br>說罷,他換成小筆,開始在宣紙上寫“殺”。樂正元無語。外公你到底對“殺”字有多執(zhí)著?高安笑瞇瞇過來道:“這木板夠不?”樂正元道:“管夠?!?/br>高安抱起毛筆,道:“這好?!?/br>說完,他也寫了一個正楷“永”字,道:“雖然還在瓶頸,但這基本功,我還是沒退步?!?/br>華盟的書法家都笑著過來。“基本功啊,有點擔心。”“現(xiàn)在有些小年輕老是想搞什么創(chuàng)新,我覺得就該和小貓一樣,先把永字八法亮出來看看。”“要創(chuàng)新,也要基本功厚??梢裕院笠蚕攘亮粱竟?,再說切磋。”“這跟習(xí)武要先蹲馬步一樣?”“是差不多。”“雖然老友你擅長隸書,但是這正楷永字也不錯啊?!?/br>“我再用隸書寫個永字?!?/br>“小貓,你不是擅長行書嗎?來!”……蕭悅笑道:“好,寫個什么?文無第一?”高安大笑:“是啊,咱們交流,就是因為文無第一啊?!?/br>蕭悅再次抱筆蘸墨,這次是用的自己最擅長的字體。當初在虛擬課程中,他就是以這一手行書被權(quán)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