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8
。他跟無極尊乘坐公車來到雷景文的辦公大樓,心情突然有點緊張。在內心預想過可能看到多麼讓他心碎的情景,但實際要面對的時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心理建設還遠遠不夠。他們問了一樓接待處的服務人員,用英文告訴他們要找這里的專務董事(聽雷旭文說自己在這家公司里擔任的職位)Brian(取自旭Bright的男性名稱),服務人員很遺憾的告訴他們這家公司沒有這個人。他倆有點傻眼,莫非雷在這個國家不是用這個名字?那換一種問法?!刚垎栠@里的專務董事是你們董事長雷先生的弟弟對吧?」無極尊再接再厲。小姐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們說的是Brian雷先生啊,他沒有在這里工作喔,但是董事長常常陪他去看醫(yī)生。」凌時生有一瞬間意會不過來,他想到雷曾經說被流行性感冒擊倒的事,那時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衰弱,莫非那時染上的病還沒好?他的心動搖起來,但是想到無極尊在一旁,還是強逼自己打起精神:「請問我們可以見董事長嗎?我們是他的……親屬?!沽钑r生望著懷里的光佑一眼,「告訴他,一個叫雷光佑的人找他?!?/br>雷景文可能不想見他,不買他的帳,因為他不是雷家人,但是光佑不同,他是雷家二少如假包換的獨生子,這個事實是不會變的。小姐點頭表示了解,撥了內線到董事長室,一會兒後笑著朝凌時生開口:「請跟我來。」離慕尼黑中央車站十分鐘路程的卡爾廣場,是雷旭文每天散步的必經之路。他可以一個人坐在角落的長椅子上一整個下午,手里拿了個小型錄音筆,只要聽到廣場上有小孩的聲音就會把它錄下來。他家里的電腦里已經存了數(shù)千個這種錄音檔,他還用年紀來給檔案命名,例如:哭聲(推斷3~5歲)、撒野聲(推斷出生一百天),撞到東西哭了(剛學走路)……諸如此類,他錄的都是小男生的聲音。每次聽到剛學走路的嬰兒叫聲他都會非常專注的側耳傾聽,然後彎著手臂輕輕搖晃,在腦海里這是他跟光佑最接近的時刻。他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抱抱他,這種奢望可能會在夢里無防備的擊潰他的心智,讓他在清晨醒來的時候雙眼緊閉,像是期待夢能因此延續(xù),但是清醒的時候他不會這麼想。其實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時生主動提及分手,每天他都帶著明天打給那人時可能聽到這句話的心里準備,但是一次也沒有。如果他是時生,應該早就拋棄自己了,他給了時生無止無盡的等待,卻沒有給那人一句承諾,這種漫長又不乾不脆的折磨,要是一般人早受不了了。這一年里無數(shù)次的期望被狠狠摔碎,他已經很疲累。他幾乎跑遍了全世界著名的腦科醫(yī)生,西醫(yī)不行試中醫(yī),中醫(yī)不行試古老秘方,有一次差點死在印地安某個部落里。他在家里的衣柜抽屜里放了一管水銀,他在等待時生的分手宣言,然後他打算自我了斷。至少,死了以後,他就能跟雅之一樣,隨時陪伴在時生父子的身邊,保護他們了吧。作家的話:今天會2更^^☆、(14鮮幣)153、凌宇生打開門,一眼就看到雷景文坐在沙發(fā)上望著他們,一身嚴謹?shù)拇┲?,臉上掛著彬彬有禮卻距人千里的社交笑容:「很久不見了,凌先生。」說這話時他瞄了無極尊一眼,「這人應該不是你在臺灣的情夫吧?」既然這家伙一開始就這麼不客氣,他也無須保持甚麼休養(yǎng)吧:「至少比你明明身為一個哥哥,卻對自己弟弟抱持著不該有的感情好多了吧?!?/br>無極尊聞言有點詫異的望向他,印象中的凌不是個這麼會還口的人。雷景文臉上的笑容褪去了幾秒,再度開口時聲音低沉很多:「你是不是搞錯甚麼了?凌先生?如果要把過往歷史攤開來講的話,一開始是旭文暗戀我,像個小姑娘一樣寫情書塞在我的外套口袋里喔?!?/br>凌時生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對於這人說的話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就算他不知道雷家兄弟過去發(fā)生過甚麼,至少有一件事他是清楚的。雷旭文這輩子真正愛的人是徐雅之,過去、現(xiàn)在、未來,都是如此。「我不是同性戀,對小旭特別照顧只是盡一個大哥的職責,但是年幼的小旭會錯了意,我當然必須好好的拒絕他,但是……」憶及過往,雷景文一直冷靜的語調有了一絲動搖,「在我拒絕他的隔天,小旭就失蹤了?!?/br>凌時生眉睫一動,懷里的光佑靠在他胸口吸拇指,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雷景文。「那三年是我們家的惡夢……你應該沒有這種經歷吧,失去重要家人的經驗,到處都找不到他,不知他是死是活,如果死了,為什麼找不到尸體?如果活著,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雷景文的下顎緊緊抵著交握的雙手,說出了一直埋藏內心的悔恨,「我有時候在想……如果那時候沒有拒絕小旭,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不告而別……不用經歷這些痛……不用住院……我常常想著,這一切是不是我的錯?」小小的雷旭文一直憧憬著自己的哥哥,但卻被那人果斷的拒絕,一無所有的他遇到了同樣一無所有的徐雅之,然後發(fā)生了接下來許許多多的事。也許黑夜這輩子受苦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每次都把感情放的很深很深吧,所以失去的時候才會瞬間崩潰,這些舊痕新傷慢慢爬滿了這人的心,從遠處看起來光滑璀璨,近看卻滿是坑洞凹痕。就像嬋娟。雷旭文的眼皮被陽光烤的燙熱,但是即便如此,他的世界還是透不進一絲光亮。他聽到嬰兒的咿呀聲,似乎有一個人抱著一個嬰兒走近,然後在他身旁坐下。「瑪蓮?」因為這人遲遲不開口,他出聲詢問。瑪蓮是他在散步時認識的朋友,有一個2歲大的女兒曼莉,他常常抱著小曼莉跟這個初到異鄉(xiāng)的中國女人聊天打發(fā)時間,有一次小曼莉拿著一個甜筒想喂他,卻直接把冰淇淋戳進他鼻孔。瑪蓮趕緊用手帕幫他擦拭,一邊連聲道歉,他卻笑了好久停不下來,這是離開臺灣後他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那人還是沒出聲,卻把手上的嬰兒硬塞進他懷里。雷旭文的手觸摸到嬰兒的頭頂,頭發(fā)是短的,曼莉有兩條可愛的小辮子。「這是……」他偏過頭不解的詢問,「請問你要做甚麼?」「好久不見了,真的,很久了?!?/br>雷旭文全人僵在那里,幻聽嗎?否則,大白天的,他也沒有喝酒,為什麼會聽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