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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那妖怪抽走了。小吳懵了。“他在哪?!崩璩梯x問他,聽見一咖啡館的名字,轉(zhuǎn)身拐了小助理的“黃符”就走了,走了兩步又飛快返回去,抓住正拿著手機通風(fēng)報信順帶打小報告的小吳,借著身高優(yōu)勢,把他手機關(guān)機了。“暫時不要告訴他。”黎程輝將手機遞給他,話語里丟下砝碼,“你說了我就讓張成峰開除你?!?/br>這砝碼砸在小助理腦門上,差點沒把他砸暈乎過去,等人走了才反應(yīng)過來。百思不得其解:黎影帝不是在他們對頭公司嗎?怎么會認識他們大老板?*這家咖啡店比較注重于客人間的隱私,位子都是一個個小隔間。邊汶南將遮掩面容的東西都摘下來。桌子在櫥窗邊,這里是小鎮(zhèn)上最熱鬧的一塊區(qū)域,店里面每個桌子旁邊都擺了棵小圣誕樹,店內(nèi)的燈光是偏暗的黃色,在這個冬天尤其寒冷的地方顯得十分溫暖。窗外行人都裹得厚厚的,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咖啡店不遠處是一家燒烤店,大概是味道不錯的緣故,從櫥窗前經(jīng)過的人大多手里都拿了兩串羊rou串或者關(guān)東煮。一對年輕的小情侶互相喂著關(guān)東煮從他面前經(jīng)過。邊汶南放下微微掀起百葉窗的手,收回了看向透明櫥窗之外的視線,他也有許久沒有吃過關(guān)東煮了。對面坐下了一個女子。唐安寧難得化了濃妝,唇釉選的也是偏成熟的暗紅,她在邊汶南面前一直是小女生的性子,可能因為職業(yè)習(xí)慣,唐安寧結(jié)識一個人,就會下意識地?zé)o時不刻揣摩他的想法。她越重視一個人,揣摩的便會越頻繁。而現(xiàn)在坐在對面的這個人就是她有生以來揣摩最多的人,唐安寧了解他,甚至知道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緒偏好,他性格上面存在缺陷,偶爾會無意識地陷入悲觀之中,所以在樂觀、積極、主動的人身邊會感到舒適。那便成為了她一直以來努力的方向。唐安寧點了甜點,轉(zhuǎn)頭看見邊汶南注視著自己。唐安寧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先開口,這是個好現(xiàn)象,說明這個人潛意識里還是對自己心軟的,不過……不夠,遠遠不夠。因為了解,所以她深刻無比地知道,她與邊汶南真正重視的那個人的距離有多遠。她拖啊拖,拖到服務(wù)員將自己點的單都送過來了,巴掌那么大的小蛋糕,上面覆蓋了一層美味雪白的奶油,唐安寧挖了一勺放在嘴里,慢條斯理地咽下去,然后朝那個人微笑:“南瓜,你吃嗎?有些甜?!?/br>唐安寧將那塊小蛋糕切成了更小的幾份,卻也不吃,“阿姨真的很喜歡我,她今天本來是想瞞著你帶我去試婚紗的,不過我對她說來你劇組探班,所以推遲了。我還沒有穿過婚紗呢,不過我想象過很多次那個畫面:簾子拉開,我轉(zhuǎn)頭的時候,你就坐在那兒抬頭看我,眉眼舒展,眼神溫柔。”“我的人生就全部圓滿了。”“……這是不是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了?或者說根本就從來沒有這個可能?”唐安寧的眼里很悲傷,“你又愛上他了?這么多年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一天、一刻、一分、一秒。無論我做什么,都是晚來了一步,你的身邊已經(jīng)有了那個人的影子,就算從你的世界離開了,也永遠在你的心里存在著?”“……”邊汶南連自己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更不用說回答她了。聽到她形容自己有多么愛黎程輝,心里反倒浮現(xiàn)起怪異的羞恥,就如同犯病后聽唐安寧剖析自己……幸好那個人不在這里。“即使我在你的身邊,每一個看得見的地方都貼上黃色便簽,你記起最多的人也不是我?!碧瓢矊幷f,“他不適合你,南瓜,你知道嗎,你的病根落在他身上。他有很多種選擇,卻偏偏選擇了去接近你,刺激你,如果行差踏錯一小步,你的精神就會崩潰……”邊汶南:“……”這倒是他第一回從唐安寧口里聽到她形容自己很“脆弱”。唐安寧每說一句話,就吃掉一小塊蛋糕,直到盤子里再也沒有,她嘴唇上的唇釉不可避免地被她吃了一些,“南瓜我知道你在想知道什么。如果我說,我沒有在你的藥里面動手腳,更沒有催眠你,試圖改變你的記憶,你信嗎?……我沒有那么神奇的能力,假設(shè)我真的有,那么你現(xiàn)在不會遇到黎程輝,不會記得他,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我的對面,而是牽著我的手,擁有一個家庭了?!?/br>邊汶南沒辦法想象那個畫面,只不過這個曾經(jīng)在他面前一直樂觀堅強——雖然不知道是故意表現(xiàn)給自己看的,還是——這樣想對于她來說有些太過分了,邊汶南從手邊抽了幾張餐巾紙遞給她,她眼里的淚花便瞬間落了出來。“我媽……”邊汶南話說了一半。唐安寧擤了鼻涕,這一哭,就算哭的再克制,臉上妝也花了,她干脆把口紅全抹到了紙巾上,鼻音很重的說:“邊阿姨知道你記憶錯亂的事情,不過她一直記恨著那個人,巴不得你忘得一干二凈?!?/br>“南瓜,我了解你,其實你的所有行為,都是潛意識里的投影,你不想記得,久而久之,人腦就會幫你辦好了……”邊汶南每回聽她說“我了解你”,就有一種奇異的被窺視感,其實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至少唐安寧以前從來不會直接這么說,更不用提反復(fù)強調(diào)了,這樣反倒更像是她在說服她自己。大概是與從小受到的教育有關(guān),邊汶南對于女士有種根深蒂固的紳士感,所以就算這個人作為自己的心理醫(yī)生,卻一直與他的母親聯(lián)手隱瞞自己的病情,也沒辦法生她的氣,她可能也是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知道唐安寧這些年在自己身上下過多少功夫,如果沒有在美國遇到她的老師,沒有遇到她,哪怕有邊母的陪伴,他可能也早已在那段時間里精神崩潰,徹底沉淪在那個世界里。邊汶南能夠在那種精神狀態(tài)下重新站起來,離不開他們的幫助。邊汶南沒去聽唐安寧口中的勸說,而是截住了她的話頭,“我知道了?!痹谒⌒囊硪淼淖⒁曋姓f,“除了這個,你和我媽還有沒有什么瞞著我?”“沒有了!”唐安寧斬釘截鐵的話音剛落,像是想到了什么,雙眼游移了一下,她看他一眼,“南……邊汶南,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重新接受那個人了?這件事情很重要……”她想了一想,“算了,就算告訴你也并不能作為決定性的砝碼。你應(yīng)該很奇怪邊阿姨對于他的態(tài)度變化吧,雖然很小很小。那是因為那個人做過一件事情,具體是什么我不會對你說,總之,因為這件事情,邊阿姨對他有些改觀?!?/br>邊汶南眸光一動,看她一臉“你不要問,我絕對不